真心实意（1/2）

长生丸……顾时亡蓦然微惊，“就是五毒拿苍华弟子百炼毒素、试药制出的长生不老药？”虽猜出长生诀是因服用长生丸才得以如此年青，但他没想到，竟是长生丸致使长生诀昏迷不醒，不禁皱眉。

“是。”长生爱垂眸，瞳仁泛芒，樱唇颤动，似是极其懊悔让长生诀服使长生丸。注视长生诀睡平静容，顾时亡细想此事，心生些许疑惑，为何长生诀要吃长生丸？明明正值壮年，远没到死，方才不惑便心急奢求长生不老作甚……难道长生诀已患上绝症，命不久矣。

既然如此，长生丸又为何会致使服用者昏睡不醒？顾时亡困解颇数，他并未全部问出，只问一事，“我不明白，长生诀年富力强，正值当打壮年，为何要服用长生丸寻求长生不老。”

听到此问，长生爱轻叹。

“长生宫虽有炼制长生不老药和起死回生药的药方，但因战乱药方曾数度丢落遗去，直至二十年前才由我爹娘失而复得，并在两年前由我兄长填空补缺，将此传说之药重现于世。”述到此处，长生爱沉敛神情，肃声道：“可这药远没我们想象中那般简单，我和兄长原以为服用可能使人长生不老，但真相却与想象大相径庭。”

“此话怎讲。”顾时亡抬颚，教长生爱接着道：“长生丸刚制出时，为能证清用药之效，我将长生丸拿给一将死古稀老妪试药，服药不到两个时辰，老妪便似有如神助，复还年少容颜，重获新生，当时我觉长生丸研制成功，十分欢喜。可两月以后某日，老妪陡然陷进昏睡。不死，只是昏睡。这么一直持续昏睡，仿若此生都不会再醒。”

副作用吗。

世上果然没有轻易便可长生不老的好事。长生丸虽能使人谋得长生不老，亦会使人长睡不起。给予几多就拿走几多，真是可怖。思图此些，顾时亡心内发寒，未有言语。长生爱问他对此事怎想，他随意猜说：“这药兴许看用者身份，不同人服使效果也不相同。”

“我起始时也如此想。于是我托婢女从大江南北找来十名年纪、籍贯、身形至本职都各不相同的老翁试药，和那老妪情况相同，这些老翁无论年纪、籍贯、身形不同，皆在两个时辰内美重获生机，变回少年模样。而后……”想起试药结果，长生摇头，目带疲态，颤声有些绝望，“两月一过陷进熟深昏睡，长眠不醒，怎唤都不起。”

看长生爱因长生丸并不达效沮丧难过，顾时亡心生快意。

想长生宫二十余年间接害死数多苍华弟子才制出长生丸，今日得此报应也算求仁得仁，自食其果。

“药方没问题吗。”他淡淡问。

“毫无问题，药方本是如此，且相辅相成，无一余寡。我和兄长也试过换出某味药材来制长生丸，可一旦换掉某味药材，长生丸就会变成让人暴毙的毒药。后来兄长想，兴许是临死之人吃长生丸引不出效果，得年纪轻些服用才有好结果，故而以身试药……”侧望床中眉眼清秀的少年一眼，长生爱苦笑：“但结果还是相同。”

原来长生诀是因此服药，因此躺床难醒，“你以为结果不好，可你兄长能以青春容颜睡至地老天荒，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吧。”望着长生诀，顾时亡轻抿薄唇，闭目摇头，草菅人命换来的长生不老注定不受天道所承，活该长生诀长睡不起。

“这确是长生不老，可只能一直长睡，不能享受世间美好，不能每日跟亲侣相见交谈，这种长生不老还不如不要！”在旁默听他和长生爱交谈半天，弄清来去因果以后，瞬命自然插进二人话间。“我也觉着还不如不要。”看瞬命一眼，长生爱垂眸，叹息长深，宛如枫秋风凉，“这种长生不老简直生不如死，比死还不如。”

见长生爱回自己话，瞬命侧目先瞄顾时亡，小心问长生爱：“既然药效比死不如，那你们日后还要与五毒教一道炼制长生丸吗？”方在跟长生爱此途中，顾时亡已悄将长生爱所知所为转告瞬命，只完颜摇光为瞬命向完颜景等隐瞒他身份那事秘而未言。因此瞬命晓得长生爱一直助纣为虐，漠视人命，但相处下来，瞬命直觉长生爱是爱兄心善之女，极想长生爱能弃暗投明，不再与五毒教牵连。

“……日后我不知，但如今应暂时不会再制此药。”说罢，长生爱转对顾时亡道：“你们闯过完颜景内寝，应有所听闻，晓得五毒目前在主制起死回生用的丹药。”

顾时亡点头，特意指出，“嗯，此药依旧拿人尸作文章，依旧由你长生宫提供药方，监制成药。你们插手其中，且是为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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