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实意（2/2）

“听你口气，你好似很不喜长生宫这么做。”

轻瞥顾时亡一眼，长生爱在瞬命身侧坐下，轻抚长生诀面颊。

“我当然不喜，只有畜生喜欢草菅人命。”见长生爱一副不以为然的举态，顾时亡冷嗤一声，难得不悦，面上浓妆粉脂轻晃，随其眉皱掉落些许。瞬命少见顾时亡生气，不敢出声，一面把脉一面观察。

长生爱知顾时亡在讽刺自己所作所为，但长生宫并非制药之事的提主者，长生爱对宫内事务也无相应决权，于是长生爱向顾时亡解释：“我也不喜欢草菅人命，拿人尸作文章，但我长生宫与五毒联结共做此事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有人欲图获得永生，恩威并施，我们长生宫难以拒绝。”

长生宫不是杀人制药的主使者？那是谁在促成此事……顾时亡当即问，“那人是谁。”

“欲图永生的并非是某一个谁，有许多……”长生爱娓娓道来，“我只知其中有周细之，他在追求永生，还有谁我便再不清楚，不过五毒教主和我兄长还有苍华怜也追求长生，故而愿意为他卖力。”

“等等，那我把你兄长救醒，他见到灭掉苍华派的顾时亡，会不会把顾时亡给杀掉灭口？他可一直和完颜景勾结杀人！”瞬命陡然反应自己身处危险。长生爱不解，“我兄长有何理由要杀顾时亡？”

“苍华派不是拿来给你们五毒长生制药提供新鲜人尸用的吗……顾时亡先前灭掉苍华派就等于灭掉你们的药材来源，也是坏你兄长好事……”瞬命猛缩回手，惶恐地打量长生诀，畏缩问着，顾时亡本身也担忧此事，因而未阻止瞬命去问，只凝视长生爱神情变化。

长生宫并未亲手杀人，他愿让瞬命救长生诀一命，但若救醒长生诀会迎来杀机，他可不干，尽管他自觉能打得过长生诀。

“苍华派陨灭的确让五毒失去部分尸源，但长生宫只收五毒取毒试药过的人尸观变，不需求新鲜人尸，此事对长生宫并无影响，我兄长和顾时亡谈不上有仇，不会杀他的。”信誓旦旦保证完后，长生爱教瞬命和顾时亡二人无需担忧：“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兄长想杀顾时亡，我也会倾尽全力保你们周全，你们放心便是。”

瞬命不信，“你才多大，我和顾时亡保护你还差不多，你这小胳膊腿如何保护我们？”边上下打量长生爱，边啧啧声道。长生爱最不喜便是被说年小体弱，连提声仰脖，气势汹汹回：“我将于下月中旬生辰正式接管长生宫！一旦我成为这长生宫之主，兄长便不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护你们周全有何难！”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呵呵！”瞬命讽笑两声，刺长生爱道：“那你能否决定不和五毒联结不制任何药？你晓不晓得因为你们的药方，害死顾时亡多少同门、让他背上多少骂名，被武林盟四处通……”听瞬命为自己打抱不平，顾时亡摁住瞬命，让瞬命勿要再说下去，事已至此，多讲何用。而且他也不意背负之名是恶是善，“瞬命，闭嘴。”

“嘁！”瞬命恼瞪长生爱一眼，虽想质问，还是乖乖闭嘴。

“我晓得，一切我都晓得，我也不想害他至此……”看顾时亡面无表情，宛如木偶，长生爱面色既有愧疚亦有无奈，她一言难尽：“但跟五毒教联结炼制长生不老药之事，长生宫已参与二十余年，其中利害牵扯如网，非一时要退便能全身退出，抱歉。”

顾时亡能理解长生爱为难，不过他想晓得，长生爱是否有心退出联结，他问长生爱：“长生宫能否退出联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长生宫是否想退出联结，你是否想。”他特意着重想字，直视长生爱。

他明白杜绝惨剧得从人心开始杜绝，杀人解决不掉问题。

长生爱年纪尚幼，仅仅只是会为兄长不顾性命，轻易三言两语便能让他欺骗的稚女，他希望长生爱还存良善，能走沧桑正道，和五毒教和周细之划清界限。

教顾时亡庆幸的是，长生爱想也未想，立即应声，“我一直想。”随后补道：“可我如今再想脱退也无用，我还未有实权，因而一切只能等我上任掌权再慢慢设计。不过我能向你保证，我会让长生宫和五毒教断绝关系，绝不再让草菅人命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