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凶兆（1/2）

顾时亡颇为意外，他不知完颜摇光为何会在此处现身，连收回脚步，静临完颜摇光反应。见着他，完颜摇光愣了瞬，目光越过他飘进屋内，发觉里头无人空荡，复才看他，“俞宇不在？”

“师兄刚出去。”回忆方才尚看的五毒规矩，顾时亡低眉：“少主若有事可转交让我代办，若非师兄不可也可让我代为转告。”

知俞宇不在，完颜摇光面露焦躁，摆手拒绝，“不用跟他说我来过寻他！你就当我没来过便是。”转而离开，片刻未留。

目送完颜摇光走远，直至影踪不见，顾时亡关门进屋。

俞宇说得有理，贸然在五毒乱走不知遇上哪位人物，容易生错惹事。

他先沉心观察几日，准备周全，再寻时机到集毒坊去一探究竟。

稍顷后，俞宇和瞬命回房，顾时亡跟二人去食肆夕食，途中一只乌鸦落到顾时亡肩头，任瞬命和俞宇如何驱赶都赶不走。乌鸦自古以来便是不祥之兆，虽不信类似民间传闻，但避忌两分也非多难。尔后顾时亡跟俞宇同行，未不经允许四处走动，也未擅去集毒坊。乌鸦缠他两日便不再贴身相随，白日只盘在他头顶打转，夜里则与他同床共枕。也不爱叫，光爱陪他。

瞬命给这乌鸦起名“阴魂不散。”

两日后顾时亡和瞬命学好规矩，俞宇清早叫起二人，拿来两套罗紫长衫令二人换上，“穿上教服跟我去摇杏楼，从今日开始你们便跟我一道在少主身边随侍。”

“……少主是完颜摇光？”顾时亡看了睡他枕中流口水的“阴魂不散”一眼，问俞宇。

五毒教服材质轻薄，腋口双肩皆大方露出，此时正值春寒，瞬命嫌冷，不愿换。俞宇先是催促瞬命换上，说是穿上便会暖和，然后告诉顾时亡，“正是他。摇光少主性子随和，待人体贴，这份差使教内多少弟子望眼欲穿也求不到，你们务必认真做事！”

“……”

顾时亡心道不好。他来五毒教只是想找商别轻，找到后得迅速离开，因而在五毒教越低调越不引人注目越便于脱身。如今刚进五毒就被派到五毒少主身边随侍，必然受到教中各处十分注目，如此时日一长，他将无法脱身，到时找到商别轻也没用。

思及其中利害，他明白他要立即不顾后果，拒下这份差使。

顾时亡刚欲开口，突却想到若在完颜摇光身侧随侍，他能行使的权利必然会比寻常五毒弟子大一些，去哪可用五毒少主名头当通行牌，万一犯禁也可拿少主命令当成护身符。于是声还未出已然收回，曲意逢迎，应声答好。

由于瞬命换衣太久，顾时亡和瞬命随俞宇穿过百米杏花盛林到摇杏楼时，完颜摇光已晨起许久，双手交挥，正在练功。

闻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完颜摇光收手侧首，望见顾时亡跟瞬命二人穿着不合身形的长衫，袒肩露腋，拘谨走来，模样滑稽。完颜摇光皱眉，似是不悦：“俞宇，这二人便是新派到我身边随侍的弟子？”

“是！”俞宇垂首抱拳，行一小礼，回是，接着道：“申秀师姐说他们二人一个十六一个十七，和少主年纪相当，平常与少主能有话讲、能玩到一起，可当伴解闷！正适合派来做少主的随侍！”

“她倒是体贴。”

“师姐向来温柔解意，知心体贴。”

摇杏楼前种满微粉杏花，终年不衰，四季绽放，完颜摇光站在杏花枝间，话音讥讽，显得颇为不近人情。“体贴我也罢，希望她少体贴我爹。再如何体贴到床上去，她也当不成教主夫人，哼！”

“少主你，你这么说……万一传到师姐耳里，俺担待不起呀！”

“她自己要与我父亲做那奸夫□□，还想怪谁？”

似听见不可泄露的惊天丑事，俞宇脸色青白交错，一时尴尬至极，连让顾时亡和瞬命上前跟完颜摇光问好，欲图粉饰太平。

——五毒大弟子申秀和五毒教主完颜景是对让五毒少主完颜摇光所鄙夷的奸夫□□。

顾时亡和瞬命对视一眼，对所听小道达成共识。

顾时亡没兴致了解申秀和完颜景的关系，但因苍华怜和完颜景在越刀去留人口中关系亲密，他还是将此事记在心里。方才拉瞬命一齐向完颜摇光卑躬行礼。

“少主早。”“少主好！”

“早。”让顾时亡和瞬命吸去注意，完颜摇光没再提申秀，而是叫顾时亡和瞬命不必拘礼，并指着二人认名：“戴银色半脸面具这位名顾无骨，年十六，旁边这位柳叶眼名瞬无钱，年十七，是否？”

顾时亡只轻点头：“是。”

瞬命则热络凑去：“少主叫我无钱就好！亲密些叫月生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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