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尊便（2/2）

跑到两千九百零八步，他看见出口，被杂草遮住大半，他拨开草踏出去，月影星稀，周遭弥漫浓雾，出口在毒雾森林内，不是谷外村城。他不禁皱眉，有些失望。

不过苍华锦绣既然要走这路去毒雾森林，那去向即墨城的另一条路必定就在不远处。顾时亡立刻开始寻找苍华锦绣所说的石洞。他没费太多功夫，因为他直觉石洞在附近，很快就寻到一块靠山的松动巨石，他抱着试试的心思去挪，没想到这一挪，还真让他挪了开来。

巨石后面有一石洞，两面石门紧闭，推不晃，踢不摇，少说千斤，而门中各刻一掌型印模，似是开关。顾时亡左看右看，确定方圆三里四周无人，伸手摁进去，石门上的掌型与他的掌形并不相同，石门毫无反应，巍然不动。

他收回手，燃起油灯，俯首仔细察看，才发觉这两个印模印的是苍华怜和苍华锦绣两兄妹的掌型。恐怕要两人同时摁下开关，才能打开石门，去到谷外。顾时亡凝眉。

若是必须达成如此条件才可出谷，他和商别轻这几日的谋划可说是在白白浪费时间。他们没法在保障自身安危的情况下让苍华怜和苍华锦绣伸手为他们开门。除非杀掉苍华怜与苍华锦绣，拖尸体来为他们开门。问题是他打不过苍华怜，即便他十分优秀，剑法已练到苍华历代弟子中数一数二的程度。他的剑法终归是苍华怜所创所授，练的再炉火纯青也打不过苍华怜。

怎么办……

顾时亡苦恼的对着石门发了会呆，直至意识到别无他法后，他将巨石推回原处，按着记忆顺原路返回房中。

此时恰好夜半，进口刚被打开。见顾时亡一脸沉重，不愿言语，商别轻立刻猜到，“这路的出口不在谷外？”

“嗯。但苍华锦绣没骗我们，毒雾森林中真有个通往即墨城的石洞，非常隐蔽。不过不难找，出这路就能看见。”

“这是利好消息啊，为何愁眉不展？”

“洞口被封住了，有两个掌形机关，是苍华怜和苍华锦绣的掌形。得让他们二人同时伸手才能开门出去。”顾时亡难办的垂眸，“不行，我们办不到。”

“怎么办不到？砍掉他们的手不就能办了？”商别轻神情温柔，语气却冰冷、且毫无迷茫，“我们杀了他们吧。”

“不我……”顾时亡想说他打不过苍华怜，可他突然忆起苍华怜将陈少卿的尸体化水的画面，生只一种手段，死却有万千种手段。杀人亦是如此，不止明杀这一种手段，他们大可以使别的手段。于是他改口问：“怎么杀？”

商别轻轻笑一声，捧起顾时亡的脸，凝视道：“我们要找些帮手。单打独斗你我打不过他，得用计害他。”

“就不能直接下毒么？”顾时亡抓下商别轻的手，商别轻总爱碰他近他，他始终无法习惯。商别轻没回顾时亡的提议，而是反问，“你可知道苍华怜原是女人？”

“我知道，他说过他和苍华锦绣原是姐妹，后来他们父母得罪周家，惨遭灭门。为能报仇，他练了阴阳神功。”

“没错。为寻仇，他练了苗疆韩其生所著阴阳神功，阴阳神功虽会使练功者变得不男不女，亦男亦女，付出终生不能人道的巨大代价，但好处也巨大，练功者不仅能一跃成为武林高手，还能拥有百毒不侵之躯。”

“你从哪晓得的这些？”顾时亡学习认真，藏书阁的书也一本不漏，全部看完记下内容，却从未在藏书阁看到相关记载，不知阴阳神功有这般好处，“我怎么就不晓得。”

“我之前在苍华怜房中看过阴阳神功本传，里面记录了阴阳神功的招式和心法，以及坏处益处，所以晓得。”商别轻告诉顾时亡，“本传不在藏书阁，你自是没法晓得。”

顾时亡更加佩服商别轻了，居然没事去苍华怜房中翻来翻去，还敢看苍华怜练的功法。他揶揄商别轻，“我从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你只是看了功法，没学吧？”

“哈哈，我只是打扫时恰好翻到。回到方才说的，苍华怜百毒不侵，用毒，毒不死他。我们只能用计。”

“嗯。你说要如何用计，我尽力配合你。”

“我说要你做什么你都配合？”

“悉听尊便。”

说罢，顾时亡盯着商别轻，抱手等候。

商别轻覆唇想了想，笑道：“那我今晚要你……”

“今晚要我？”

“没错，我今晚要你。”商别轻语状暧昧，似笑非笑。顾时亡颇不自在的往后退一步，眉头紧皱，“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