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毕竟,他手执的那把长剑反射出的光明目张胆地晃在了她脸上,冰冷得骇人……
她只能继续好言好语,平和地说道:“我是你家公子的夫人,我自然有知晓的权利。”
闻此言,庆云漫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瞥了她眼,像是在看仇人般,冷漠切齿道:“你再清楚不过,关于我家公子,你没这知晓的资格。”
话落,庆云便走出厅堂,纵身一跃飞上了屋檐,似是离开了安王府。
他神出鬼没,自由来去,只留下意有所指话里有话的只言片语便轻功遁走,林月白却心神恍惚地在原地愣了许久
我再清楚不过。
我没知晓的资格。
我如何会知。
*
朝堂之上,一派森严,众臣噤声。
梁康帝一身明黄色龙袍,上绣龙及十二章纹,他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气度俨然,居高临下道:“自太子突然病薨之后,朕忧思至极,悲痛欲绝,加之国事也愈加繁忙,边疆时有异族来犯,内忧外患,朕渐感体力不支,需有人为朕分担一二。”
金銮殿内的朝臣听此纷纷跪下俯首道:“臣等愿为皇上分忧。”
“各位爱卿请起吧。”梁康帝如炬双眼扫了一圈殿内的朝臣,最后目光落在了位列前排的几位皇子那,“储君之位空置已久,各位皇子也均在殿内。今日上朝朕想问问各位爱卿,心中可有太子的合适人选?”
梁康帝话落,金銮殿内呈现出死一般的静寂,落针可闻。
梁康帝龙眉拧起,拔高声音重申道:“无一人愿为朕分忧出谋吗?”
金銮殿上一干朝臣皆是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不敢妄言。
立储之事,牵扯甚深,天子面前,如何能擅言。
何况是做这第一人。
梁康帝已然料到如此,他抬了抬手,指向了佝偻着背的张尚书道:“张尚书,你来给朕说说,在朕的诸位皇子里,你认为有谁有这储君之能?”
吏部的张尚书闻言行礼出列,他虽头发银白,脸上沟壑纵生,但却精神矍铄,面色镇定回道:“皇上既然问了,依臣拙见,臣以为在皇上的诸位皇子中,四皇子晋王稳重知礼,多谋善断,手上的各项政务处理得也是甚为妥当,可加以培养,来日必能担当重任,为皇上分忧。”
张尚书语毕,殿中不少大臣彼此颔首,交换眼色。
储君之争的阵营他们早已选好站队,不过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
梁康帝面色如常,没有表露丝毫态度,环顾朝下问道:“噢,张爱卿如此认为的吗?那其他爱卿呢?”
殿内默了片刻,不时有人略略偏头互相对视,随后一齐出列附和道:“臣也认为!”
梁康帝面不改色,不表态度地暗数了数出列的大臣数。
略多于半数。
“可有爱卿有其他看法,举荐其他皇子的?”梁康帝声音雄浑有力,继续问道,“林相,你的看法如何?”
被梁康帝点名,林元海慌忙出列道:“臣惶恐。”
梁康帝仰头笑了两声道:“林家五代为相,尽忠为国,德高望重,林相有何惶恐,尽管说心中所想便是,朕难道还会治你们的罪不成?“
“是。”
当朝皇上扔下的难题,林元海自知左右是躲不过去了,便也不再推辞,禀告道:“皇上的诸位皇子都是极尽优秀之人,天资聪慧,熟读诗书精于骑射,文韬武略皆不在话下,若非要从中选一人,臣以为九皇子安王乃先皇后嫡出皇子,礼法为大,九皇子实为第一人选,且九皇子才情斐然,聪明睿智,先皇后去世后又自行请愿,独守皇陵三年,足见其仁孝双全。因此,综上所述,臣以为九皇子可作为储君人选考量,为皇上分担国事烦恼。”
此次皇上传召来已许久不入朝堂的九皇子安王,和四皇子晋王站于一排,在朝上又抛出了立谁为储这样的问题,表面上看似是想要认真地在诸位皇子间挑选储君立为太子,为其分忧国事,但依林元海多年辅佐的经历体会来看,皇上□□集权,对于皇权极为看重,又怎会在此时突然放权。
这次立储询问,与其说是思量人选,更不如说是一种试探。
试探朝中的党伐分布,试探九皇子与四皇子的权势。
林如海暗忖,四皇子晋王已得朝中多数大臣支持,他现在已是安王岳丈,虽说任人唯亲,但此时,举贤不避亲才是更为妥帖之举。
不选九皇子才更令陛下生疑,怀疑朝臣心怀不轨,结党营私。
朝中的势力分布应达到一种平衡,才令当今皇上安心。
任何一方权势的独大,在动荡翻涌的眼下,都是自毁之举。
他明了,四皇子和九皇子长于帝王之家,自然也明了。
林云海一番言论完毕,不等梁康帝开口,九皇子李君湛却是出了列。
“父皇,儿臣有事禀告。”李君湛脸上晕着温和笑意,缓缓开了口。
“噢,晋王,你有何事要禀告?”梁康帝鹰隼般地目光凝视着他,满是天子威严。
“儿臣认为,林相说得极有道理,相比于儿臣,不管在哪方面,九弟确实都是更为合适的储君人选。”
李君湛一句话说完,略微直起腰,与李君安对视道:“儿臣以为,九弟隐出朝堂已久,对朝中事务多有不熟悉之处,不如趁此时机,父皇给九弟安排个职务,一方面好让九弟能收收那闲云野鹤不受拘束的心,一方面也能考察下九弟处理政务的能力,以便能补其所短,更好地为父皇分忧,九弟,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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