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你家公子可吩咐过你什么?”
林月白总算是想起了站在她身后的庆云-九皇子的贴身侍从,侧过身问他。
庆云双手环抱长剑于胸前,斜斜倚在厅堂的红柱上。
他一身黑衣,头发高绾,模样清秀仿若白面书生,可身上裹挟的森然杀意令人生畏,退避三分。
“公子命我守着你。”
他头也未抬,仍旧是斜倚在柱前,抱剑盯着地面。
经过上次的事情,林月白已不敢再招惹刺激他,知晓他是这样的不大理人的性子,也没有恼怒,继续问他。
“可有说其他的?”
庆云保持姿势,一动没动,自是没有回她话。
看来是没说了。
这主仆两人还真像。
林月白一袭淡蓝色留仙纱裙,身姿袅袅轻盈,轻灵绝俗,她起身提着裙摆,飘然行至了庆云跟前,问道:“你跟随你家公子多久了?”
庆云还是没回,一身凛意,俨然是位冷酷死士,没有半分情绪。
林月白乌黑的眼珠溜溜转动,她假意咳了两声,试探反问:“你和你家公子感情很好?”
她在和他套近乎,她想套他话。
就她目前所知,常伴李君安左右且被李君安所信任的人,就只有他的侍卫庆云一人。
李君安身上的秘密太多,他所背负的过去对于林月白而言是一片空白,混沌无比。
而他,似乎将她,将林家从里由外看得透透彻彻,了解非常。
他那么凑巧地出现在了贪欢坊,拿住她的命脉,威胁加利诱,同她谈了条件,做了交易。
但如今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代价惨重地退了婚,再成婚,如此大费周章,不计后果,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利益的缠结。
还有那步摇……
这所有的一切,都解释不通,扑朔迷离。
让她对一个满身秘密,身处浓雾的男人坦诚相待,还同他联手做与李君湛夺嫡这般凶险的事,她做不到。
她须得分清,这九皇子,是敌是友,是狼是犬,再做决定。
而庆云这时眼波无澜,脸上无甚表情,连眼睫都不曾晃一下。
不说?
林月白眯缝起涟涟杏眼,开始连环逼问他。
“为什么他要远离朝堂,寻了这个萧条偏僻之地做府邸?”
庆云纹丝未动,没回。
“为什么他要你守着我?”
庆云没回。
“既然是隐匿避世,他为何频繁出入云水轩这种戏曲繁华之地?且只去这一地?”
庆云依旧没回。
意料之中。
林月白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她背过身,朝前行了两步,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
“你可知他有病,是不治之症,已病入骨髓,药石无医,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面前这人终于是抬了头,一双深黑丹凤眼里染上血丝,杀意愈发浓重
“休要胡说,公子的病可以治,公子不会死。”话里还带着几分小孩子似的怒意和驳斥。
林月白见他终于开口,拂了拂绣着精美海棠花纹的纱袖,逮着机会云淡风轻地问他:“噢,那要怎么治?这病又是如何来的?”
只一瞬,庆云眼眸里翻腾而起的浪潮重归于平静,他淡淡瞥过林月白,直起背脊,放下了环抱于胸前的双手。
“公子只命我护你周全,不负责解释。”
林月白紧了紧拢在纱袖下的双手,莹白小脸上的笑意开始僵硬,直至变淡,后完全消失。
这说话的口吻,直截了当,冷寒如刀,饶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林月白发誓,面前这人,当真是她见过最目中无人的下属,都快上天了简直。
这李君安身边跟着的怕不是侍从,而是祖宗。
最可恨的还是,林月白心里明明被气到不行,可却不敢表现毫分在脸上,气愤不悦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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