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海棠艳 > 折辱

折辱(2/2)

目录

“请进。”

原来是傅二爷,“二爷怎么过来了?”

傅二爷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白文玉可不会傻到以为这位二爷是听说自己发烧,特地在百忙之中来看自己的。

“三弟回来了。”

就这一句,白文玉就明白了。

除了傅小爷,何人能入这位傅二爷的眼,何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奔波。

傅二爷笑着说道,“人在外头打仗,心里总得放点什么才会记得回来……三弟是不爱和我说话的,我这个哥哥整天管着他,他肯定……不管怎么说,这些年,亏得有你在。”

白时宜知道,这位傅二爷肯定又是一宿没合眼,等着消息。一大清早听说傅小爷回来了,便急忙来找自己。

白时宜走的那年是一九二四年,那是新旧的交替。

那一年的开始,在一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国.共合作的正式建立;那一年的结尾,是十一月,末代皇帝溥仪被逐出了宫。

一九二四年五月,海棠花开到了最盛的时候,白时宜一个人踏上了驶向异国的航船。

她知道的是,傅小爷和白文玉正处于燕尔新婚;她不知道的是,六月黄埔军校正式开学,傅小爷已经通过了第二期新生入学考试。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背着药箱的男子乘着他们说话的空当,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白文玉看着那细细的针尖,心里一阵发凉,不自觉看向了傅二爷。

白文玉看着清高冷淡、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害怕的东西多着呢。怕冷、怕辣、怕打针,几乎成了三怕。

难道时宜故意折腾我,她不至于玩这么幼稚的把戏,一般吃点药不就好了吗,这么大费周章白文玉思考着,越发觉得奇怪。

白文玉心里想着,便试探着问,“我刚刚醒,头有点晕,先等我缓会行吗?”

男人有些迟疑,傅二爷却开口了,“桌上是刚沏的茶,要不要给你倒点?”

“不用不用!您先歇会,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男人认识傅二爷,也听说过这位爷的手段,哪敢要他倒茶。

“对了,是谁请你来的我每次都是请一位姓何的大夫,今天突然换了人有些不大习惯。”白文玉胡编了个由头,想问个究竟。

男人回道,“是刘平海喊我来的。”

白文玉顿时警觉起来,那个刘叔不喜欢自己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会这么好心给自己请大夫,还那么贴心地要医生趁自己睡着进来。

傅二爷反应极快,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你是哪个医院的?”

“是……我是……。”男人吞吞吐吐,半天没有答话。

“连哪个医院都不记得吗,难道还要我去问吗?”傅二爷冷着脸催问道。

男人哪里还敢坐着喝茶,急忙起身弯腰道,“我……我其实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请你来打什么针?”白文玉问道。

“我哪里知道,打个吗啡还得要求是医生啊!要早知道傅二爷也在,要求这么严,我也不会……”

男人还要往下说,傅二爷和白文玉却是大惊。

白文玉打断道,“你这里面是吗啡?”

“是啊,您放心。”男人有些讨好地笑笑,“一个上好的鸦片团要恰当的颜色,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粘,您精挑细选还很容易买到次品,但是吗啡就不一样了,这种止痛治病的良药,都是上等货居多,您打一针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傅二爷知道上海的毒品消费市场,流通的毒品,既有烟”,就是俗称的鸦.片;也有“毒”,比如吗.啡。根据今年的统计,上海鸦.片消费者人数约有十二万人。上海每个月的鸦.片消耗量为六百担左右。其中四百担为“官.土”,其余两百担就是“私.土”。

其中市场之大,难以想象。

但是傅二爷从没想过这种生意。

白文玉当然也知道吗啡.

那时白时宜的母亲吸毒,白文玉债台高筑,只为送她到一家德国医院戒鸦片——当时就是采取注射吗啡的办法。

早在一八七四年《申报》的广告栏里,就可以见到这样的文字:“由伦敦新到戒烟药莫啡散多箱,其药纯正而有力,故杜瘾之效较为速捷。”

但是,吗啡毒性更大,无非饮鸩止渴。白时宜的母亲终是受不了毒瘾的折磨,吞鸦片自杀了,丧事也是白文玉处理的。

“那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药你放在这,待会我来打,你先回去,多少钱去傅家结账。”傅二爷状若无事说道。

“哎哎,好,那您自己打,钱刘平海给过了,我走了,谢谢二爷。”男人得了允许忙不迭出去了。

傅二爷轻轻说道:“这个刘平海有问题。”

白文玉点了点头。

傅二爷说:“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待会你只当不知道。”

白文玉只回道:“好。”

傅二爷说:“刘叔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想替他家小姐出口气报复一下,具体的我们后面再做打算。”

白文玉说:“好,那麻烦二爷现在先去喊时宜过来,待会在刘叔面前,我就装作以为是白时宜做的,二爷也配合着说点话。”

傅二爷道:“好,你放心。”

白时宜昨夜守在白文玉床边,也是一宿没睡。到了早晨的时候,听说傅小爷回来了,傅二爷要来看白文玉。

白时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一个人悄悄又走了。

现在听说白文玉醒了,也不说什么,急忙去了白文玉房间。

刘叔在门外瞧见,也跟了过去。

这倒是又一场变故的开始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