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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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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另一个我睁开眼时,梦就醒了,然后……”黑暗中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着未完的话,让人悚然。

“然后,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那个声响从四面八方飘来,似回音般盘旋在黑暗中。

“是谁?你是谁?”我好急切又好紧张,想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

“呵呵……”熟悉的笑声,“我,就是你啊!呵呵……”声音的主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怎么会!简直难以置信,真的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头痛难忍呐!这究竟是怎么了?

“姑娘,你终于醒来了!”我睁开眼的时候,一个装扮奇怪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焦急又欣喜。

我上下细细的打探她:纤细的身子,圆圆的脸蛋因为瘦削而棱角分明,大大的额头前几根刘海冰在一起,油油的,圆溜溜瞪着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眸子里溢满惊喜。只是她的衣服——长袖衣裙,从脖颈向下,穿戴成一个“Y”字型,头发,我怎么形容呢?有鬓有头环还有钗,这是什么装束

“你是谁?”下意识的问出了这话,如离弦之箭,无法收回,突然间害怕听到她的回答,因为刚刚的梦。

梦那个是梦吗?那么现在呢?是真实或是幻影

“姑娘,奴婢叫貂儿”女子说完,微微一笑。

我刚想问她,却感觉身子猛烈地晃了一下,接着左臂传来的痛当仁不让地钻进心窝口。怎么了?我环视了四周,竟发现自己处于马车中,刚才的晃动显然是车压过了路坑。

“你为何在这里不是,我怎么在这里”脑子不听使唤了。

“军中无女眷,奴婢本是南郡降民,将军问奴婢可愿随军照顾伤兵,奴婢感念将军仁义,便愿意来照顾姑娘。”貂儿缓缓低下头,声音细弱如蚊。

“是,哪位将军”

“额”貂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地抬起头, 对上我好奇的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闪躲,脸颊上的红晕一点一点漾开,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没等我看个明白,她又慌忙低下头去,“是,是子龙将军……”说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好像做错事待罚的样子。不过,从她漾到耳根的红,我不难看出,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是情窦初开了,至于对象么,很显然,是那个被称为“子龙”的将军。

我的天!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是个有工夫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谈论什么将军的闲云野鹤啊!我脑子一翁,不知道该说什么,毫无头绪。

军中?子龙将军?颠簸的马车?每一样都值得我牺牲成千上万个脑细胞去揣摩。

“额,我们是要去哪”等我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是去荆州。”

荆州这都哪跟哪儿啊!

“荆州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去那里,还有,”我又看了一眼这马车,真是破啊!还有一股木屑浸泡在污水里的腐烂朽臭的味道,再加上颠簸,诱得我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还有这车怎么这么破啊!”

貂儿听了我的抱怨,面容呆滞,哑然一笑,说道:“姑娘可太娇了呢,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连个安身处都没有,一个城池刚稳定下来,就有人来攻。要是遇到仁义之师,就会拼死护城,可要是遇到贪生怕死之辈,弃城而去,那新来的兵士,就要把城中的百姓糟蹋个遍……唉,更可怕的是屠城。多年前,曹操为报父仇,每攻一处,便下令屠城……”貂儿话未讲完却泣不成声。

战争给她带来的痛苦异常,听着她的抽噎,我也不免悲从中来。

不过,等等!她刚刚说什么曹□□又做梦了荆州曹操子龙赵子龙我早该想到了!这分明是……

群雄争霸的三国时期啊!

我震惊!难道我来到了三国时期?难以置信!

“不过,”貂儿抹了泪,平静了许多,“如今,仁义之师的刘皇叔接管了荆州,救百姓于水火。”貂儿泪痕未尽,却已然满脸红光,似乎对美好未来有着无限的遐想……

尽管遐想好了,如果这真的是三国时期,怕是她这一生都见不到和平。她注定是活在“生于战乱,死于战乱”的日子里的,她以为刘皇叔能救百姓于水火呵呵,真是可笑,怕是这荆州一落于他手,从此天下便再无安宁!如我历史所学无错,北有虎狼之师的曹军,南边一道天堑,虽说山高水远,但也有孙权周瑜对荆州这块肥肉爱不释口。唉,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个可怕的年代,这个人命如蝼蚁的年代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

“姑娘,你笑什么?”

“没什么,感慨而已。”一阵呕吐感袭来,将我从感伤中剥离出来。“你把帘子掀开,让我换换气。”以前不知道晕车是什么感觉,现在可全都体会到了。简陋的马车很闷人,车上散发着的朽木的味道像鱼钩一样钓起我的反胃感.

貂儿乖巧的掀开帘子,顿感嗖嗖凉意,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姑娘,腊东虽过,但这寒意却不见褪去。”

透着那么点光,我微侧身看向车外——坑坑洼洼的道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车轴印,道旁松松斜斜地长着些树木,叶子早就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或许被几场大雪埋了,或许被战争的血腥染了,或许亡消于那深浅不一的车轴印里,或许……也未可知.

“姑娘,你怎么流泪了怎么哭了”貂儿轻声询问,一只手掏出帕子替我拭泪,另一只仍卷着帘子。

“不碍事,我有迎风泪,你放下帘子吧!”我惨笑:自己的撒谎本事可见长了,我何时有的迎风泪呢!以前怎么没有噢,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梦!梦中的我在这个地方游荡,在这个地方迎风,在这个地方伤痛流泪……

“哎,奴婢放下便是,姑娘身子弱,经不得风。”说话间,貂儿便放下帘子,车内又恢复了原先的黯淡色彩——好像,自我醒来,就一直处于这种黯淡的环境下,久而久之,我倒是对这种暗淡产生了依赖,感到莫名的安全。

缓缓的闭上眼,享受这样的安全,远离一切噩梦——管他什么遇难,管他什么死亡,这一切,一定都只是个梦境,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这一觉,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醒来时,便觉得饥肠漉漉。不过,倒是一觉无梦,睡得安稳。

“姑娘,你醒了”我睁眼刚一会,貂儿轻柔的声音就飘进了耳膜。

“貂儿,我饿了。”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饥饿感再度袭来。

“早准备好了,军师说,姑娘这些天得吃的平淡些。”貂儿边说边挂起帘子。奇怪的是,今天的帘子怎么有俩钩子,还分左右两边

“姑娘,咱们已经到荆州了,这是军师安排的屋子,听说之前是哪家小姐的闺房呢!”貂儿看出了我的疑惑,忙笑着解释,“来,奴婢扶你起来。”

这貂儿,左一句军师右一句军师的,若我所猜无误,这军师就是诸葛孔明了吧!

在貂儿的帮助下,我可算坐起来了。几天不得动弹,左臂又绑着绷带,身子像僵了一样。坐直了后,我借着烛光略打探这闺房:木制的床,床的两侧除了帘子还有个雕镂,从床顶至床底,这个雕镂使床看起来像四周被保护了一样,就中间留个圆形空档,紧挨着雕镂有一木制小圆柜,应该是放什么杂玩之类的。床脚上约半米高处有一方窗,不是很大但能透光,由于是晚上,我看不真切,倒是窗子下方的那盆红梅惹眼,看得出,这原主人倒也雅致。

“姑娘,”貂儿端着米粥,轻唤我,“姑娘,看什么出神”

“没什么。”我笑了笑,倒不是为出神,而是被貂儿一勺一勺的喂,怪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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