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2/2）

见明钰川这么说，叶怀安叹了口气，才缓缓地开口道：“明公子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绕弯子，那我也直接问了，明公子像是在怀疑我？”

“怀疑？从何说起？”

明钰川是真没料到叶怀安会这么问，但是他马上就想到，自己刚醒的时候对叶怀安的一通冷嘲热讽和疏离戒备，两人换换角色，他也是会觉得莫名其妙的：这讨嫌的家伙怎么回事？我花那么大功夫救了他，结果人醒了就损我一脸是要干嘛？

果然，叶怀安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是在怪我，怪我来得晚了，这我也不想辩解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至少，不要觉得你被刺杀，是因为我的关系。”

感觉到叶怀安带着愧疚的目光落到自己肩头，明钰川也不忍再出言刺人，更何况，这个叶怀安又没对自己做什么，即使他将来真要对他明钰川做什么，此时此刻也是无辜的。

“……三公子多虑了，我只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现在谁都不信罢了……”

这话说得真假参半。叶怀安从明钰川脸上看不到什么多余的表情，这让他有些不安。他从前或许真的不太喜欢和这个为人处世没有半点计划条理的人相处，可现在他希望自己是懂对方的。

“明公子早点歇息吧。”最后，他只是轻声嘱咐了对方一句，便准备下车，只是末了，又添上一句：“……或许你可以，先试着信我一回。”

“啧啧啧，好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叶怀安刚下马车，关子苏就冲着明钰川耳边一阵嘴碎：“姓叶的果然都厉害啊，叶熙隆这大将军搞得边防一片凄惨，他儿子倒是还想揣着无辜独善其身，啧啧……”

“……你又知道人家的家务事了？”明钰川经叶怀安方才那么一通话，有些头昏的揉揉太阳穴，躺**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关子苏的话。

“既然都知道是家务事了，那老子犯下的罪过，儿子还能没有半点责任？”

“去去去，又不是什么父债子偿的戏码，你以为看戏文呢？”

“戏文？这可比戏文刺激多啦！你说，虽然我还没见过叶家的其他公子，但是啊，如果叶熙隆真登上天陆皇位，保不齐这太子之位，就是这三公子的。”

“……”错啦，叶怀安可没当上太子。可这到底是现在不能说的话，明钰川只能在心里回道。

可关子苏似乎是把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你也认同我这话吧？那太子，可不就是将来的圣上？那就是说，你现在，啊不，‘您’现在，可是在被圣上招安呐！”

那厢叶怀安才留下的烦躁还没消去，现在又被这个说话句句损人的关子苏搅得一阵头晕，即便对方损的人不是他，明钰川还是觉得脑袋又开始阵阵发痛，忍不住闭上眼回压了一句：“你可闭嘴吧！就你知道的多……还招安，真拿我当反贼？”

不想那边闻言竟真的停了嘴。半晌后，才听得对方一句不真切的低喃。

“我怎么老觉得，你之前就认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