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谓一见如故（1/2）

“小老板既然也会测算，可否帮我们找个人呢？”小百灵与日月天回来后，赵树海便想托小百灵寻找任马他们的下落。不管有没有用试试再说。

“是黄半仙说的？”小百灵望向黄箸，黄箸事不关己似的别过头。小百灵倒也不生气。“就算李寨主亲自求我，我也不能帮这个忙。”

“这是为何？”

“你们都不会告诉我真名，我没法算。”

此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立即变了。李不择与赵树海神色异样起来。

“小老板是何意？”赵树海问，语气虽平和，但目光里完全不见了平日和蔼的神色。

屋内已经没有了适才的纷乱，原先埋在布料和账本下的是张太师椅，此时端端正正放在正中。太师椅旁茶几上摆着黄箸之前端来的茶壶茶杯。仔细看，竟是一套极难得的自然开片所成的鱼子纹瓷具。茶几另一边坐着李不择，他旁边是赵树海。

小百灵走过去坐下，毫不谦逊地彰显着屋主的身份。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熏白了单片镜。日月天没有坐，稍远一些靠墙抱着手臂，思虑重重的模样，全然不管旁人在说什么。

“我只是知道你们用的不是本名，但不知道原委。不用紧张。”小百灵说道。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翘起二郎腿示意李不择他满上茶杯。还从来没有人敢支使李不择倒茶的。

之前干点活，李不择当是帮忙没什么埋怨，还挺喜欢这个不拘小节的少年。可此时被故意强压一头摆脸色，对少年的好感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好在李不择从小到大被甩脸色的次数多了去了，已经磨炼得“皮糙肉厚”，并不会觉得心里难受。

好久没遇到比自己还嚣张的人。他心想，自己少年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欠扁的模样吗？

“树海因家里缘故改过名字不假。那我又怎么说？我李不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难道还有假？”

“我说了我不知原委。只是用寨主您的生辰，算不出富贵命。”

李不择倒不惊讶小辰，因为当年他爹曾于百日大宴江湖人士，知道这个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算出的是什么命？”

“残惨天怜，幸得周济。这至少得是个残疾。我看李寨主身子骨硬朗得很。”

不知道小百灵是不会说话还是在拐着弯骂人，李不择冷笑一声。“小老板找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小百灵的目光挨个扫过屋内四人。“就是想认识一下。还有，想留下日少侠。”

目光最终停留在日月天身上，把正倚着墙神游的日月天激回了现实。日月天脸上略带愁容，却并不打算说什么。

“怎么，你们认识？”李不择问日月天。

小百灵身子微倾隔住了他的视线。“一见如故罢了。”

李不择呵了一下。这毛头小子不过有点手艺，会点怪力乱神故弄玄虚的手段，就敢从他手里挖人，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李寨主大概认为我敢跟你要人，是不自量力。”像读出了李不择的心思，小百灵说道，“那我向你介绍一个人，你看他够不够分量。”

李不择自觉天下没有可与他比肩之人，心中嗤笑小百灵恐怕要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敢问是谁？”

“张初石。”

谁？李不择去看赵树海，赵树海沉思了片刻，道：“莫不是张淄家的人？若是张家还有活口，现今差不多是到初字辈了。”

小百灵拱了拱手：“赵馆主名不虚传。张淄家的确没死绝，技艺也未失传，只是藏了起来。张初石便是现任张淄庄主。如何，李寨主

重新考虑下？张淄家承你这个情。”

如果小百灵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张初石的确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江湖上若知晓张淄技艺仍在，非炸锅不可。可这个人跟日月天是什么关系？

“那又怎样？”李不择一边暗自吃惊，一边完美地保持着淡定，“他有什么话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小百灵哈哈大笑，笑够了，指了指自己：“他已经亲自与你说了。我就是张初石，因精通百艺，得号小百灵。”

小百灵坐着对李不择一揖：“重新见过李寨主，在下张淄庄张初小百灵。”

李不择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赵树海亦是哑口无言。惊讶于小百灵的身份倒是其次，主要是没想到小百灵竟然如此坦白。

黄箸一下跳了起来。“你怎么说出来了？多少人为了保护张淄家的秘术连命也丢了，好不容易得到今日一个安生。你这是干什么？”

难以想象张淄庄的人这百年经历了什么，但想必是艰苦卓绝。

小百灵看起来倒十分轻松。

“如何，李寨主？”

小百灵暴露自己身份，相当于主动让李不择攥住了他咽喉。世人对张淄辰淄技艺的觊觎可不是开玩笑的。在被百里龙邪消灭前，张淄辰淄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惨无人道的洗劫。若问李不择是否渴望他们的技艺，他当然想，想得不得了。谁不想船坚炮利，日行千里？谁不想自己的人能逞兵甲之利，不再受皮肉之伤？

至于小百灵所说是不是真的，李不择并不怀疑。因为没有人会傻到说这等引火烧身的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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