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我记得你（1/2）

显然静王殿下对于甘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处也是心存了几分疑惑的，只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这几日来一直派人打听明琅的去向，时到今日，才勉强打探出来这么一个藏身之地，却没想到眼前这人也能够这么快便有了消息赶到此处来。

静王殿下忍不住心想在他身后一直帮着他做事的那些人究竟又是何人，在这大庆的皇城之中竟然也能轻松自如地插手这么多的事情。

二人双目相对，甘棠心中所做的却又是另一番打算。

只是这二人显然是一时僵持住了，竟没有一个先开口将话挑明了说开来。

陆荃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待试，果然忍不住开口问道：“静王殿下，我家先生今日便是想来瞧瞧这城外的雪色，这不我们才闲逛到了这么个地方来，只是不知道殿下怎么也在此处呢？”

阿宁有些疑惑地偏过头瞧了陆荃一眼，大概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在静王也是这般的谎话张口就来。

她自己分明就是跟踪了方才丞相府的那一群刺客到了这处，半路上顺手还帮他们将谢府的追兵也引开了。

可落到这人的嘴中，却讨了一个闲逛二字来。

只是阿宁这丫头偏就一样好，即便是人家说错了的话，她也懒得去指正，随便陆荃怎么胡说，阿宁不过都是随便听上一听罢了。

陆荃这一张嘴也不知道在醉生楼的时候便已经是这般的油腔滑调，还是到了这大庆的奉元城中才修炼出来这样的本事，总之，无论站在他面前的是何人，他都有眼睛都不需多眨连篇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

赵穆身后并没有跟着封赟或是旁的什么人，今日到此处来显然便是孤身前来，且必定还是个有备而来的。

他似是有些迟疑，但也只是片刻的时间，正待静王殿下准备开口的时候，那身侧看起来着实已经有些破败的院落大门竟然吱吱呀呀地也被人打开了。

一道身影从中闪了出来，手中长剑破开寒风，直直地朝着甘棠的身影而去。

“住手！”静王殿下的声音几乎是同阿宁横起短匕借以挡下那一剑是同时响起来的。

兴许是听见了身后赵穆的话，那女子的身影果然也迟疑了几分，剑势一改，转而变做横向而立，那一瞬间顷露的杀意化作要将甘棠挟在剑下的打算。

阿宁却没什么迟疑，提了手中的匕首便要迎身而上，未料却一把被身后的甘棠按在了原地。

然后方是甘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他道：“卫蕃，你手里的剑这么厉害，也不怕伤了你家公子吗？”

......“卫蕃你这个臭丫头，出手这么厉害，也不怕伤了你家的小公子吗？”

分明是完全没有半点重合的相貌，分明是一点也不相像的说话语气，只是一句话之间，简直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便将卫蕃藏在心底的那点陈年往事一把抓了出来。

她手中的剑蓦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无形之中，仿似有一张手牢牢地掐住了她手中的长剑，还有她的喉咙。

卫蕃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突然睁大了许多，像是要竭尽全力在眼前这人身上找到一点同自己记忆当中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她的手里握着自己的剑，这么多年来，那双本该早已经坚定如磐石的双手却出乎意料地颤抖了起来。

想必是看出来了她脸上那点不敢置信的神色，甘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替自己开口解释道：“我从不能就着那般模样再回到这大庆来，所以便只好请人替我做了一张面具罢了。”

目光落定在卫蕃手中的剑上，那剑柄处刻着一个小小的蛇形标志，险些叫甘棠也没有瞧见。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想必你如今也明白这换脸的法子是如何一回事了，只是还有一桩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进了醉生楼的呢？”

卫蕃心中的惊疑不定，她伸手扯下了脸上遮挡面容的黑布，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静王殿下，像是要在赵穆这处讨得一句话才能真正相信下来。

赵穆的心思却又被甘棠方才那一番话中的醉生楼勾住了，醉生楼，南越国皇室国宗用来豢养最大的杀手组织的名字，竟然这样轻飘飘地从眼前这个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只是静王殿下的心思转了回来，很快便记起了自己今日而来的真正一件事情，他看着眼前的卫蕃，终于开口道：“没错，这是你们三公子，明琅......二姐她现在人又在何处？”

明琅？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甘棠的眉心第一反应是先皱到了一处，他自然不知道这唤做明琅的姑娘又该是谁了。

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心领神会地突然明白过来能够担得起静王殿下嘴中一声二姐的究竟是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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