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雪非雪（1/2）

无心摇头笑了笑，端起酒盏：“出征前欠萧老板的那杯酒，我先干为敬。”

“等等！”却被萧瑟喝住。

无心不解地看向他，萧瑟抄起另一只酒盏，道：“你知这杯酒，还有另一种喝的法子。”

“是吗？萧老板见多识广，另一种喝的法子是什么？”无心眉眼带笑回道。

萧瑟不言，反是挥袖将窗棂门扉一并落锁，惹得屋内顿时暗下大半。他点了只红烛替换下烛台上的白烛，两人就隔着灯火相望，脸上似是跟着红烛一道添了抹喜色。

无心垂首：“这喝法，真是见所未见。”

胜雪掺着梅香落入酒盏，萧瑟道：“等等才是。而且就算没见过，你也一定听说过。”

无心端来方才那杯：“愿闻其详。”

萧瑟定定地回望道：“新人成亲之际喝的合卺酒，意永结同心，执手共老。无心，你可听过？”

静默燃烧的红烛突地发出“噼啪”一声，烛花立时窜高大截。无心注视着那双眼中只映着他身影的眸子，举高酒盏，如在邀约：“萧老板还等什么？”

交臂绕腕，酒盏莹莹，红烛熠熠。

门扉内外春光无尽，朦胧光影下无心抹去萧瑟唇边的酒渍，贴在他耳畔：“那副画的礼我还未还，现又加了杯酒，若是我还不起可如何是好？”

萧瑟握上在自己唇角摩挲的那手，有意又似无意的吻过五指：“实在回不起，你也不是不可以。”

无心抽出手：“这提议好。可惜啊，我早就想好了回礼。”他握上萧瑟手腕，道：“你随我来。”

萧瑟端坐在书桌之后，无心立在他身侧研磨，碾碎的墨块散发出微微苦味，冲淡了缱绻在二人身周的梅香。

“萧老板可会作画？”问罢，无心兀自笑起，“我多问了，你送我的那副画，当真是栩栩。”

他在萧瑟面前铺展开一张宣纸，从笔架上挑了一只宣州紫毫。萧瑟问：“你要作画？”

无心点头：“是，但还要麻烦萧老板。”他递笔给萧瑟，萧瑟接过后一时有些茫然，无心上前一步，俯身从后轻轻拥着他，握上他持笔的手。

“你说我们画什么？”梅香在二人之间愈发浓烈，未等萧瑟回答，无心便道：“兰过傲、竹过刚、菊肃杀，仅有梅，配得上萧老板的风雅。”

话音既落，一朵墨梅跃然纸上，萧瑟想笑他画的未免太小，只见无心加上两笔，原来他不是画梅，而是画人。方才那朵是眉间花钿。

萧瑟懒懒蜷在无心怀中，随着他一起勾描，画中人多了入鬓斜眉，多了含情双目。萧瑟有些哑然，原来无心画的不是别人，是他。之后他眼神更随着笔尖而动，薄汗从掌心渗出，濡湿了他拿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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