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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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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十七年间,将军府中。

“咳咳……”

躺在床榻中的少年忽地瞪开了一双眼,面色苍白,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猛然起了身。随后他感觉喉咙似是被什么哽住一般,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年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骨骼已有些成熟,身段也有了些成年人的模样。

“永儿,去给太子倒杯温水来。”

陆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咳的眼泪都不停地往外冒。

水汽模糊了他的眼眸,周遭的情形也看得不太真切,只感觉有人站在床榻侧,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隐隐看得清他的轮廓。

这个轮廓有些高大,威猛,语气里似乎透着一点掩不住的严厉。

片刻后,一个三尺小童冒冒失失地闯进寝间,手里晃晃悠悠地捧着个小碗,里边盛着温开水。

高大威猛的影子接过小童手中的小碗,小心翼翼地扶着陆渊的脊背,轻轻地将水渡入他的口中。

温水入喉,润了润他有些干哑的嗓子。

陆渊感觉喉中的痒意消减些许,他颤着抬起了收,擦了擦因剧烈咳嗽带出的泪水。

眼前的景象顿时清明了些许,他看清了床前站着的两个人,一个瘦小苍老,一个高大健壮。

他眯了眯眼睛,认出了方才喂他水的那位,应当是著名的开国大将军卓和,先前在宫中时见过一两次。

不待陆渊开口询问,卓和将军便立马向他解释道。

“太子殿下,您被歹人施了巫术,差点丢了性命,”卓和将军恭敬着语气向他道,随即便转头为他介绍了一**后人,“这是臣的故交,付天师。”

陆渊偏头望向那位付天师,只见那人发丝斑白,似已花甲之年,骨瘦如柴,模样神色有些憔悴。

“巫……术?”陆渊喃喃着开口,似是有些犹疑不定。

卓和接着道:“付天师擅符术,用一种封印咒替您挡了那巫术一击,小殿下也遭了巫术,只是来不及派人营救,现已昏迷许久,至今未醒。”

陆渊怔了怔:“我……?”

“阿刈他……”他出神,不敢置信地哑声喃喃道。

未待他继续言语,卓和身后的付天师便毫不知礼地打断了他,道:“他中的应该一种朝南巫蛊禁术,草民早年居墨城边境,擅符术。可惜草民八字和巫术有冲,对巫术只有浅显了解,没有实践。”

陆渊面色晦暗,似是回不过神来。

他语气极轻,哆嗦着开口。

“为什么救我?”

卓和不知是羞于启齿还是无从开口,同付天师对视了好片刻,突而“扑通”一声跪在了陆渊床前。

陆渊被这威猛将军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愣了一下,条件反射想要伸手去搀扶卓将军,忽地眸子一缩,将手生生顿在了半空中。

“太和国势渐危,先皇病重,歹人陆征元家一派残害先皇子嗣,恐莫近日将生变。”

卓和将军不晃不斜,定定地跪在那儿,沉声开口恭敬道:“恳请太子殿下复国。”

陆渊愣了许久,微敛了敛神色,启唇喃喃道:“陆征……?复国……?”

卓和自顾自地继续开口:“先皇对我们卓家有恩,陆征元家一派向来行事暴戾,多年打压仍兴风作浪,如今先皇心力不足,便派微臣保下了您。”

陆渊不语片刻,眼神晦暗不明,表情却似笑非笑着。跪在那处的卓将军瞥见小太子的神色,登时颤颤巍巍地不知该不该继续言语。

而后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低头沉思半晌。

陆渊想:为什么独独留我一个人?

“陆征现今作为亲王,平日奢靡**,如若让这种歹人掌握了魏国江山,老百姓将民不聊生!”

卓和见陆渊半天不言语,犹豫着俯**磕了个头,颤声道:“先皇仁慈,自他在位期间,关心民间疾苦,大魏才有得如今模样!太子殿下的品性我们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大魏如今只有您能救了!”

陆渊啼笑皆非,声色漠然地看了眼卓和。卓和恭敬地将头磕在地上,分毫也未抬起。

“要我怎么做?”陆渊弯了弯眼角,开口道。

卓和听得陆渊有意,连忙抬起头来,只是还未说出话语便被陆渊打断:“我如今无权,无势。作为太子,我的面容也无人认不出。”

陆渊神色无辜地道:“我该如何夺权呢?”

卓和侧目同一旁的付天师对视一眼,思考片刻,试探着启唇:“微臣手中还握有墨城一带的兵权,微臣……心下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陆渊摩挲着自己鬓角的一缕发丝:“说吧。”

“微臣侄子卓殷,早年在墨城居住,只不过自小体弱,八岁便……夭折了。”卓和说着,脸上难以自抑地透出些许悲痛,不一会儿便收敛了起来。

卓和谨慎道:“若他还活着,年纪应当和太子殿下您差不远。或许……您可以替了他的身份。”

陆渊刚欲开口说话,付天师便再次开口打断了他:“草民有一障眼的符咒,能让除施咒人以外的其他人认不出您的模样,如若您是愿意……”

陆渊将目光移向付天师,这人一口一个草民,语气却嚣张不羁的很,应当是有大本事的。

他抬眸沉思片刻,直视着付天师的眼睛,状似漫不经心着道。

“阿刈身上中的巫术有机可解吗?”

付天师噤声片刻,打量了一下陆渊的神色,不太有把握地开口道:“可以尝试,不一定。”

陆渊颔首,忽地,神色平静着对付天师道了一句:“师傅。”

付天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尊称撞得眼花缭乱,惊地闭紧了嘴。

卓和也是神色大惊,抬眸思忖一番,有些不好的预感,劝解的话语不经大脑便溜了出来:“太子,不可!”

“有何不可?”

陆渊起身,抬腿便下了榻,头也没低,就这么直视前方,垂下眸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卓将军。

“巫者邪也,易反噬也,”卓和再次磕了个头,颤着声开口道,“付天师早年接触了些浅显的巫术,便被反噬成现在这等憔容。”

陆渊面上毫无温度,似笑非笑,开口道:“我只是学习些符术罢了,免得又被那歹人残害。”

卓和抬身愣在原地,不敢向他投去质疑的目光,张了张口似还想说些什么。

不待他言语,陆渊开口便打断了他。

“你说的江山社稷我不稀罕,民生疾苦也不如我的阿刈重要。”

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能负起保住这大魏城的责任,请你们也负起作为臣子的职责。”

“替朕,找到救起阿刈的方法。”

卓将军神色微颤,不敢言语。

付天师神色惊异地望了望陆渊,凝重着表情。片晌后,自顾自抬步到了寝间门边,顿了会儿便走出了寝间门。

陆渊面无表情地跟上了付天师的步伐,只空留那卓老将军愣在了原地。

任凭解不开巫术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九,他也不会放过那百分之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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