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田文君？算了，小姑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昨天被警察带走问话，都不知道在派出所里待了多久。

还有......额，朱志军？

老板怎么可能会关心他的这档子破事？

他烦躁地把手机甩到床头柜上，抓起被子蒙住头，但又因动作太大而扯到了伤口，顿时痛得眼泪都要飚出来。

妈的，老子好惨。

他就这么静静地蒙着头，在被子里不知道想什么。大夏天病房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被窝里的空气反而有些温暖，他有些发热，脑子不太清醒，又贪恋这种环境，尽管饿着但还是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他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他朦胧间睁开眼，竟看到朱沛骁站在自己的床前。

嗯？朱沛骁？一定是自己做梦呢。袁成想，眼睛一闭就又要睡。

朱沛骁看他一直醒不过来，以为他是晕过去了，连忙拍他脸说：“醒醒，醒醒。”

袁成还真烧得有些厉害，整张脸都是红的，又没吃饭，整个人都很是虚弱。他听见朱沛骁叫他，又感受到他拍自己的脸，使尽力气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声。

朱沛骁按了铃，护士来得很快，给袁成做了一通物理降温，才把他给弄醒了。

那个小护士对朱沛骁说：“病人半天没吃东西了，你作为家属或者朋友，也照顾一下他吧。他现在的情况，吃些粥啊，汤饭什么都可以，少吃发物就行。”

朱沛骁点点头，问袁成：“你要吃什么？”

“粥。”袁成有气无力地说。

朱沛骁很快就去医院饭堂给他打了饭来，一碗白粥，两个荷包蛋，一碟榨菜。

袁成吃得眼泪汪汪的，待朱沛骁收拾好碗筷，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问他：“那个，你为什么来看我？”

朱沛骁一脸随意的样子道：“夏叔的女儿住院了，我来看她。不过我早上听说你也在这边，就顺便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还真救了你的命。”

朱沛骁口中的“夏叔”就是那个胖胖的夏老板，上世纪九十年代时候，他和朱志军是一个国企工厂里的，这么多年来，两人关系也一直不错。

夏老板人虽然精明细致，但待人十分和善，他的女儿是他当年还在国企做高层时，去福利院收养的，女孩长相一般，人还有些痴痴呆呆的，现在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总像个幼稚园的孩子一般。尽管夏老板一家如今经济状况比不上当年，但对这个养女还是一直都十分疼爱，视若己出。

袁成听过一些夏老板的事，也就关心了几句。朱沛骁在旁边拿刀削一个从食堂拿来的苹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又问他：“我看你这情况不太好啊，怎么没人照顾你呢？”

“大家都忙呗。”袁成有些尴尬又有些黯然，他实在不想把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展现到朱沛骁面前。

“不过今天上午夏叔过来厂里，听说了你的事，他说，”朱沛骁削好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含混道，“银行门口有监控，那坏人逃不掉。夏叔他老婆在公安局有点关系，也会帮你催促一下上面，把那坏人抓住的。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得个见义勇为的表彰呢。”

袁成对夏老板的热心肠感动到了。他们素昧平生，几乎只能算得上是认识的陌生人。夏老板即便只是口头安慰几句，都给之前孤单单一个人躺着的袁成带来了一些好起来的力气。

“老板......你爸爸呢？他怎么说我的事？我的工作还在吗？”他又小心地问道。

朱沛骁啃着苹果，奇怪地反问道：“你的工作？难道不是带薪休假吗？难道我们工厂还能开除一位即将获得见义勇为表彰的员工不成？”

袁成放下心来。

两人正聊着，病房的门开了，田文君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袁成，你就是袁成吧？”一位高个子警察向他出示了警官证，说，“我们来找你做个昨天晚上的笔录，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能长时间说话吗？”

袁成点点头说：“还行。”

高个子警察就翻开记录本说：“那你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报一下你的身份证号码吧，我们也好做个记录。”

袁成一脸懵逼，他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另一位矮个子警察则翻了翻挂在床角的病历本，说：“咦，这病历上名字写的是杨勤业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