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茶庄夜客(1/2)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哗啦一声推开,数十个玄巾掩面的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孟尝不欲废话,小臂一翻,将手中的杯子准确地掷到了当间那人的脸上。
先前在吃饭,几人手中都没有称手的兵器,赵彧将孟尝面前的那盘鱼肉与自己手中的茶盏对调,孟尝会意,捻起茶盏轻轻往桌沿儿上一磕,只留了一片碎碴在手。
赵嘉树还在愣神,赵彧夹起一块鱼肉又添到他的碗里,催促道。
“吃你的。”
“啊?”
赵嘉树十分惊愕,他这小叔也太淡定了吧,眼见那数十个高矮不一的人冲上来便要砍他们了,他竟然还吃得下?
愣神的档口,一人手持双刃冲赵嘉树的后背就扑了过来。
“哎哟我去。”
赵嘉树闪身躲过,心道这还吃个屁啊。
霍十安一把抓住了那人一只小臂,反手就掰了过去,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地面上,双刃落地。
孟尝这边,不过五招便要放倒一个,脖子上清一色带着手指长的血痕,剩最后一个的时候,孟尝将人打翻出去,一脚跺在了那人的膝盖处。
咔嚓一声,那人发出了无比凄厉地惨叫,想来是膝盖骨被踩裂了。
赵嘉树有点发愣,随即一股寒意由着尾椎呲溜一下爬到了后脑勺。
他没见过这样的孟尝。
赵彧撂下筷子,起身朝孟尝走去,还不忘安慰般地轻轻拍了拍赵嘉树的肩膀。
“行了,阿尝。”
孟尝兀自一乐,踩着那人的脚又使了几分力气,成功将那人逼得双眼直翻。
“我说哥们儿,你等什么呢?”
孟尝,一把捏住了那人的下巴两边,阻止了他想要咬碎牙齿后方藏的毒丸。
那人绝望地瞪着孟尝,听得他继续说道。
“你真以为,下一波还能来?爷不过是思量着你们打头阵的几个冤大头太辛苦了,放你们进来玩一玩罢了,”孟尝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在天上戳了一戳,“剩下的,连进来欣赏咱茶庄夜景的机会,都没有呐。”
说罢脚上又是一用力,那人惨叫一声,竟活活疼晕了过去。
孟尝拍了拍手,门外又走进来两个黑衣人。
“带回去,随便问问,看能不能抖出来点什么。”
“是。”
两人拱手答道,随即将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赵嘉树还在瞪着眼睛失神,赵彧用袖子掩了掩口鼻,指着地上的血迹和碎片,对孟尝道:“五十两啊,你赔。”
“那么贵!老赵你不是借机诓我吧?”
孟尝一听这数字,立马脸就塌了。
“恒州来的孔雀罗地衣,值多少银两不用说了吧,还有你刚打碎的那盏青瓷,洪州窑制的,五十两,已是‘内人’价了,”赵彧莞尔一笑,“你说要玩玩的时候,我可是直接应了的,这会子你别不痛快啊。”
“得,得。”
孟尝一撇嘴,腹诽赵彧真是愈发的坏了,竟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直言不惭什么“内人价”,当真是恼人。
“你俩……说什么呢?”
赵嘉树听得稀里糊涂,但隐约觉得这事儿是孟尝和赵彧早就商量好的。
孟尝将手里的碎片随意往地上一扔,毫不在意地答了句:“还能说什么,你以为这么些年来能安安稳稳地度过,是你命好呢?还不都是你师父我,累死累活地拦着这些破事儿,娘的,真想抽你。”
赵嘉树眨了眨眼睛,又将目光转向赵彧。
赵彧没说话,孟尝又接着道:“反正之前你也知道了,索性这回我就跟老赵说,把头一拨人放进来,给你见识见识,我可告诉你啊,那五十两,你得出一半。”
“不是说十八岁以前不能杀我吗,我听春堂那个老娘们的意思,青雾门教主还等着我的血续命呢。”
赵嘉树没理会银子的事儿,挠挠头,有些费解。
这一面说着留他到十八岁,一面又不断派人来杀他,是个什么操作啊,莫非他那老爹,是个人格分裂?
霍十安一直一言不发,默默帮着收拾着残局,这会儿抬起头,带着些疑惑道:“莫非,是教中的其他势力,意图扳倒教主,所以这些年一直想要断了教主续命的法子?”
“没错儿,”孟尝点头,颇为欣慰地冲赵彧笑了笑,“老赵,我原本还担心二子以后会活活蠢死呢,哎,你说这小子还真是命好,硬是找了个能补他亏空的人。”
“补亏空”这话原本没什么,但从孟尝的嘴里说出来,赵嘉树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儿。
突然联想起小时候从孟尝房里偷看的画本儿,赵嘉树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嚯地起身,把其余几人吓了一跳。
“娘的,赵二子你魔障了?”
赵嘉树没做理会,径直低着头冲出了厅堂,跑回了自个儿的房里。
“不是,老子说啥了?”孟尝十分不解,朝赵彧投去了无助的眼神,“这死小子跑啥呢?”
霍十安这“客人”被赵嘉树给撂下了,一时间也有点无措。
天色渐晚,霍十安被孟尝留下说了几句话后,便洗漱一番,去了赵嘉树的房间。
“十安,你今晚会留下来住吗?”
赵嘉树满脑子都是小画本儿,盘腿坐在榻上,不敢直视霍十安。
“嗯,”霍十安却不知那人脑中的光景,皱着眉头打量着房间四周,“怕今晚还有人来,我与你同住,也好放心些。”
说完,霍十安便四处走动起来,将赵嘉树丢在地上的衣物拾起来,抖开灰尘再叠好,端正地摆在榻边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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