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1/2)
第七回
须臾,师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立在一方巨石上,赵立安一心遐思,竟一丝也不发觉,照旧躺在那儿
。www.dizhu.org师父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招呼,气得咳嗽不止,整个身骨架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后又忍不住说道:“
赵儿,以你这般愚钝,与机敏相差千里的功力,是如何安全回到为师身边的,真怕下一次世上就没有赵
立安这个人了。”
赵立安听了一笑,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回:“师父错认,奴是女子,自是迟缓,承师父教诲才约成水
平,不能顶天立地,奈何?”
师父正走近,眼中似有烈火喷出,勉强训斥道:“说什么女子是你这样,我族女将军上了战场,照旧不
把那长毛的鬣狗放在眼里。你便是男子了,也改不掉随时随地拿出绣花针的坏癖性。罢了,多说无益。
”想了一想,又说:“我吩咐你的事,办成了没有?”
赵立安起身拱手回道:“师父常说,赵儿与师父分有尊卑,情无厚薄,如今我想,这情是个什么东西,
是长是短,是宽是窄,可有形状,能守得住高山流水么?”急急地说完,又昏昏地躺下,闭上眼,只见
师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如一棵沉睡多年的松柏般,只有四周透进来的飒飒风声。
他的头直接靠在石头上,两边水雾飞溅,通身均是白茫茫一片,过了一会儿,自个儿在那颤抖半天不止
,说道:“我照师父说的,在水里混了蛊虫,他一般不喝水,我给喂下去的。他那么聪明,竟不知要防
人,这不是世人常说的,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以防万一,我还给熏了本门秘制的红烟
,极少极少的分量,就能让一个人昏头,也不知这红烟是否还有研制秘方可传……”
师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平复如旧,便和他一同躺在那巨石上,说道:“这石头好久不挨,都生了苔绿
,滑溜溜的。---我老了,恐得风湿脆骨症。”
再去看这徒儿,像是哭坏了的人,因此岔开话来讲:“你知他是要来杀你的么?我若不备几个死间守着
,你早死在舂陵江边,哪里来的浑身是嘴,问一句情是长是短。若不是棋逢对手,又机缘巧合,他无非
是忌惮师父我还有两根骨头是硬的罢。这些个大都督底下的爪牙,为了将朝中支持迁都的将臣们赶尽杀
绝,先从世子们下手,倒是分得清主次。那么,你现在知道自己站在哪里了么?”
赵立安听罢,满面地不以为意,后又喏喏:“我实不知自己是谁,我从前以为我是农族,农族又从不抬
头看我。只怕现在已杯弓蛇影,致命运飘零。”因而将前事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番,屡次停顿,不知所
在。渐渐地疲乏,连连打了数个呵欠,无端问道:“师父,您今年贵庚了?”
那听者微微一笑,回道:“七十五岁,僵死之人罢了。”赵立安便惊喜万分,直言:“我见师父虽鬓发
苍苍,神态却年轻,跟街上三四十岁的贵人一般,毫无岁月摧残痕迹。不知可有什么护养秘法么?”
师父正被那落日的光芒闪烁着双眼睁不开,此时一团日影从天边缓缓地游弋,周围静静荡荡的。他看师
父并无回答意思,也不答应,定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晃着师父的衣袖,口中嚷道:“这也不能告诉赵
儿吗,门中只我一个徒弟,师父莫非在外还养了一群么?”
接着又絮絮叨叨附了许多闲话。
师父见他光景与从前大不相同,有迷失心智之祸,因而劝道:“自你回来之后,周身行动比之前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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