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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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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没有动。

“不用担心我,他们不是沃尔图里的对手。”他低眸对上我的眼睛,手拿起我的长发把玩起来。

“我知道。”

“我很快就回来。”他直勾勾地望着我,手上没有动作。

“嗯。”

大兄弟,你还看我,还想干啥,墨迹墨迹,你看你两个兄弟都搁那儿看着你呢。

我脑子里过了过他的暗示,立刻说道:“早点回来,凯厄斯,我相信你,也很担心你。”

呵,要面子直说啊,女人的温柔谁不会啊。

“你知道,如果我有能力天赋让我能和你并肩作战,我今晚一定和你一起去。”我继续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了满意的笑,没有挑剔我的浮夸,也不说破我的虚伪和假装,只是无比熟稔的拉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对公主的效忠誓言。

“你不需要天赋,阿曼达,沃尔图里会永远守护你。”

又是这句话,我心中不知怎得就难过了起来,“我知道。”

“嘿,阿曼达。”阿罗走过来,想要握起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躲开。

他夸张而用力的笑容仿佛僵硬在了脸上,染血的亮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像是在欣赏品鉴什么绝世珍品,那种仿佛恶计得逞的淘气又顽劣的笑慢慢在他嘴角放大,阴险的无声无息。

凯厄斯,马库斯,他们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轻轻落在了我的身上。孱弱的羔羊落在了一群恶狼手中,狼群不紧不慢,只耐心的等待羊羔的拼死突围,玩味的欣赏猎物在寻死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沉寂的空间里涌动着一股危险而紧张的暗流,慢慢将我勒的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马库斯,他与我几乎从来没有交集,却沉默着像盯着一具尸体一样打量我,如雕塑般丰满完美的面部肌理死气沉沉,可眼底却多了些情绪。

我曾问过海蒂,马库斯的能力是什么。

“马库斯可以看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阿曼达。”

哦,那可不太好办。

“阿罗。”我打破沉默,“看样子今晚你们要搞事情了。”

“显而易见。”他像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我们的朋友不愿意把我们的到访看作是种仁慈,那就只剩下一种解决的办法。”

“你今晚好好待在房间里,阿曼达,德米特里会留下来。”凯厄斯面无表情的开口。

“如果她再想出去我会跟着。”德米特里表示。

我不再管他们,走向房间,脱去腰果红的迷彩大纱巾,站在镜子前打理自己:“不,德米特里。”

镜子里的女人上着黑色的短款吊带衫,下配一条民族风亚麻阔腿裤,哪里有什么裙子。

我手指按上冷冰冰的镜面,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对我露出了一抹诡异而得逞的笑。

“今晚我哪儿也不去。”

乐声喧闹的街道上闪耀着五彩炫目的霓虹灯,艳丽神秘的贴画和人像,浓烈的酒香和香辣刺激的炸鸡味黏附在潮湿的空气里,色彩明丽的海报和媚俗享乐的气息让新奥尔良的夜晚欲望喷张。

震耳汹涌的爵士乐和蓝调嚣张的从敞开的店内冲出来,戴着派对面具的男女手持酒瓶疯狂的从酒吧里涌出来,在暗湿粘稠的夜晚街道上扭动腰臀、抖动肩膀,肆意放歌纵舞。

拐进一家年代久远的酒吧,喧闹顿消。粗旷的石砌墙面,巨大的壁炉,墙上挂着怀旧的老照片,本色的木门很久没有粉刷,朴素又低调,昏暗的灯光下,这个简陋的房间就像是个乡村酒吧。

我进来的时候,高亢热烈犹如野马脱缰的小号正好戛然而止,贝斯手弹奏起沉郁而悲伤的曲调,像是老者缓慢的絮叨着讲述往事,鼓声低低的伴奏,两个岁月里走来的老人就在一起对饮过去的时光。流畅而低沉的旋律在夜色里涌动,缓慢而简单的节奏在酒气里弥漫,让人想起漫天繁星的夜晚和暮色初上的河边,触及人心底那份隐秘的天地。

“威士忌,谢谢。”年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是个褐发的小伙子,黑色连帽衫上印着弄臣的诙谐又诡异的、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头像。

“威士忌,谢谢。”他又叫了一声,手指轻握成圈轻轻在我面前的桌上点了几下。

干嘛?我长得这么像人民公仆吗?

“我不是服务生,先生。”我没好气道。

“我知道。”他憨憨的傻笑了几声,不好意思的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和我说话。”

灰棕色亮亮的星眸靠近我,语气小心翼翼:“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呵,都是套路。

“在你梦里。”我顺着他说道。

他又低头自嘲似的笑了,笑意还没褪去,将身子完全转过来面向我,强装正经的尽量让声音正式一些。

“在你走进来之前,我对自己说,我会爱上下一个走进来的女人。”

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吧台上彩色透亮的一排排酒瓶,冒失冲动的声音里全是孩子气的话语。

“然后,你就走了进来,坐到这个位置。”

如果我手里有烟的话,我一定会轻蔑地吸一口,像所有电影里的御姐一样。

“谁信?”我不加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他倒是来了兴趣,“这事就像死神和赋税,你怎么也逃脱不了的。”(谚语)

“这两者都管不着我。”没人告诉我谁会来取吸血鬼的命,也没人敢来收吸血鬼的税。

“也对。死神告诉我,我会爱上一个女人,却没告诉我是如此美貌的女人。”

我嘴角勾起了笑,“眼睛可是最会骗人呢,你看到的可不都是真的,人可是最善于伪装的动物。”就比如现在,你怎么知道我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真面目呢?

解锁了能力之后,我仿佛发现了个新的世界。

凯厄斯真的看我看的很准,有了能力后,我只会想着用它去发掘更多玩法,哪会想着控制。

“可我知道,小姐,我知道你到底是谁,也知道你想让我看到的是什么。”棕褐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流淌着情意,嘴角挂着青涩单纯的笑,却平添了些认真和肯定,举手投足间竟有了点成熟和老练的意思。

“嘿,伙计。”我拿着被子指着他,否认被他看穿,“在上一秒你甚至都不认识我。”

“但我可以用下半辈子来认识你。”

“你来不及了,我有丈夫。”

“女人总以为她们有丈夫,但其实都没有。”他摇头晃脑的说出这句饱含深意的话,复又很乖巧的看向我。

“要不然那个男人怎么会让你独自喝酒?”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我还专挑的他不在的时候出来。

“去过伊斯坦布尔吗,小姐?”他神奇的执着还是有点让我感动的。

“小鬼。”我不打算再和他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上继续下去,“你从和我说话起到现在,差不多用尽了所有浪漫的搭讪桥段。”

顿了顿,我有些鄙视的看向他一直盯着我的星眸,“可你从没泡到过女人吧。”

他不说话了,星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有些生闷气的意思:“介意我和你一起喝醉吗?”

“介意。”因为我根本就喝不醉。

酒保这时候过来,询问他要什么东西。

“有花生酱吗?”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认真问道,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些莫名的傻气,酒保尴尬的摇摇头,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走。

“你在酒吧点花生酱?”

“我乐意。”他用我的话怼了回来,“你不也点了酒却一口也不喝?”

很好,这个小伙子,够伶牙俐齿,颇有我当年风范。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他盯着我顿了下,那种坏坏的欠揍的笑又浮现在脸上,带着些不恭的意味,“国税局探员。”

“你倒不如说你是死神,我还会更相信一些。”

他突然一个灵活的翻身坐到了吧台上,得意又猖狂,“如果你相信,那我就是咯。”

“如果你是死神,那我就是吸血鬼。”我正大光明的吐槽,反正也没人信。

他清澈而单纯的眼睛多了些迷人和沉稳:“你好,吸血鬼小姐。”

“你好,死神大人。”我勾笑回应。

“小姐,告诉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信。”

“我也不信,我觉得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

“死神很无聊的,吸血鬼小姐。”他搞笑的正坐在吧台上,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自己可怜的经历,酒吧的音乐倒是很应景,“我有次附身到一个运气不太好的小伙子身上,有个姑娘一直把我认成了那个她只见过一面的短命鬼,我到现在都没勇气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棕色的眼睛注视我,蜷着的卷发松软可爱,“你呢,吸血鬼小姐,我听说吸血鬼有自己的歌者。”

“所以吸血鬼的爱情,都是从第一面就注定的么?”

“不是。”我无聊的撑着手臂,对他这种把我当垃圾桶的行为感到愤慨。

“我懂了”他笑吟吟的跳下来,“所以那个让你一个人来这儿喝酒的吸血鬼,你不是他的歌者咯,他为了歌者抛弃你了?”

他没防备的用手托腮看我,“那我们俩还真是应该团结起来呢。”

我默默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察觉到有些东西开始不对了起来。比如说,这个纯良无害的男孩,他无意中说出的一些话,也太真实了。

但是,有些东西也来不及让我多想了。

瞥见酒吧入口德米特里穿着一身朋克风的皮衣出现,我迅速的背过头去,心里来回根深蒂固的重复着自己构建的幻象,嘴下的语速快的吓人。

“你还真把我当成是吸血鬼了?你说的那些歌者什么的我可没听说过。”

“你很幽默,先生,故事很吸引人,但是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我必须得走了,德米特里看不见我,但能循着气味找到我。

“快告诉我,奥杜邦别墅酒店怎么走?”

他还是笑着,声音爽朗,“出门左拐直走,看到的第一个交叉路口右拐。”

他不急不慌的接过酒保递来的马缇尼轻抿,深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光泽滑美诱人,灵巧的手指贴上沾着酒液的唇,像是在阻止自己说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周围昏暗五彩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看着居然有些妖媚似的。

“夜晚愉快,吸血鬼小姐。”

远离了城市的喧闹,夜色就变得岑寂而可怖,如腐尸身上流出来的黑色液体,散发着一股恶臭和死亡的威胁。

古老的墓室林立,雕塑和十字架在浓厚的夜色下越发阴森鬼畜,依稀辨出墓室建筑上的斑驳的油漆、砖块和石头,杂草爬上破烂的碑头,一切好似都在腐烂,弥漫着窒息的死气,风里似乎还能嗅到血的腥味。面前的这个墓室大而豪华,巨型拱顶的空间里一座圣玛丽塑像屈膝而坐,悲悯的神情在黑暗里像是留下了怨泪。

当我今天晚上听了那个嘴里没一句真话、一心只想泡我的男人的鬼话,却狂奔到了圣路易斯一号公墓的时候,我懂了:永远别相信男人的话,尤其当他很想泡你的时候。

当我在公墓看见黑压压的沃尔图里标志性外袍的时候,我……心里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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