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1/2）
有部爱情电影里说过，你若是相信一见钟情，便永远无法停止艳遇。
教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黄昏的暮色透过彩色玻璃窗被切割成一块一块，柔柔的照射在教堂里，红黄色的光晕一圈圈在教堂里蔓延开来，彩塑庄严神圣的深情似乎也变得柔和。
德米特里站在我面前，一身暗黑蛇纹的机车西装领皮夹克，瘦削挺拔，眉头轻皱，目光锐利，像在空气里寻找什么东西。
“他们回来了。”我半趴在前一排的座椅上懒懒的说道，“希望海蒂一切都好。”
他搜寻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阿曼达，你有没有，”他顿了顿，欲言又止，“遇见什么人？”
我挑挑眉。“除了你我遇见的都是人。”
干练帅气的皮衣紧致的包裹在他身上，有些痞痞的帅气，德米特里可不像沃尔图里的长老那么沉得住气，他的烦躁和不安很快就透过凌乱锐利的眼神暴露出来。
“吸血鬼呢？”
“没有。”我对上他的眼睛。
他不耐烦的移开视线，板正帅气的头发都因他控制不住的烦躁有些杂乱，嘴里重重的扔出一句话：“你瞒不过凯厄斯的，阿曼达。”
“她的味道太重了，连我都能闻到。”
那可不是，连我都闻到了，打死不认就是了。
她？看样子他知道，关于那个女人，和我。有些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从他那里知道。
我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那又怎么样？”
他应该是真的不安到了极点，离老远都能听见他愤懑压抑的喘息，又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发泄破坏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惹人头晕。
“卡罗琳既然看到了你，那你肯定也知道了她和克劳斯的关系，克劳斯是第一个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儿，阿曼达，他曾经想要创造出一支吸血鬼狼人的混血大军。”
原来她叫卡罗琳么，那个说想和她一起体验这座城市的男人，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这个城市的男人，就是第一个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
可她为什么会认识我呢？
德米特里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企图让我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一字一句：
“听着，阿曼达，虽说这次的事和她不一定扯上关系，但如果凯厄斯他们知道……”
我打断他，“我知道，德米特里。”
眼底带笑定定的看向他，他倒是觉得自己多管了什么闲事一样，眨着眼立刻歪开了头，额头正中央那撮桀骜不驯的毛真让人操心。
“谢谢你。”
起身向过道移去，“我们该回去了，德米特里，不然凯厄斯会连你一起弄死。”
我突然回头对他粲然一笑，低首摆手示意他：“刚买的裙子，好看吗？”
玫瑰色的目光安静的洒在小教堂里，排排座椅的影子在斑驳的玻璃窗下光影迷乱，他的耳根好似爬上了淡淡的红，低咳着转开了盯着我下身的眼睛，声音小的跟蚊子差不多：“嗯。”
我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柔声道：“德米特里，海蒂对我说，我们从前关系都很不错。”
“你今天背着凯厄斯对我说这些，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你从前，”他木讷着开口，神情紧张，连眼珠都不知道转一转，似乎在琢磨着用什么词，“人很好。”
“我们并肩作战过吗，德米特里？”
他轻轻点头，表示默认，黑色的牛皮工装沙漠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异响。
“我曾是沃尔图里的卫士，他们，我是说他们三个，为什么愿意收下我？”
“我还听说，我当时可还是个食物的身份。”
带着些自嘲的堕落和萎靡，其实我最想问的是，我真的是自愿成为吸血鬼的么，为了可笑的一见钟情就来寻求吸血鬼的庇护么？
“我不知道，那是长老们的决定。”
“我对你们提过我的过去吗？”
他转过来认真打量我，柔金色的光在他的眼睛里暗暗发亮，冷漠干练的皮衣镀上了一层软软的金色，皮革的气息萦绕在我们之间。
“你的过去在沃尔图里是个谜，阿曼达，没有人知道，除了阿罗和你自己。”
我盯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
“你似乎提前就知晓了我们的存在，海蒂领着你们一群人进来的时候，你就悄悄对她吐露了你想要成为吸血鬼的愿望。”
“长老们问你，是谁泄露的秘密，你却……”，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他顿了顿，挪开了盯着我的眼睛，“你却很坚持的伸手让阿罗去看你的生平，听你的内心。”
“我看得出来，阿罗十分惊讶于你的过去，他转换了你。”
坚硬的脸庞瘦削有力，他似乎尝试着逃避我的问题，和我的眼睛。
“那我的天赋呢，阿罗最看重的，不是么？”
他沉默了，皮革摩擦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安静了下来，“对不起。”
他还是沃尔图里的卫士，永远不会违背沃尔图里。
“德米特里，即使你都在骗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真实的回答我。”
他抬起头，我看向他。
“我是不是真的很爱凯厄斯？”
不是我矫情，非得知道这个浑身散发魅力的老吸血鬼到底是不是我的丈夫。而是，这个答案，是一切问题的起源。
如果我爱他，就算我们不是夫妻，我不是为了他成为吸血鬼，就算他确实从我醒过来就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隐瞒我真相，那也没什么。
如果我不爱他，那就是一出惊悚片。
当我找到我的天赋，学着用幻境去迷惑他人时候，我知道：你看到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更何况是别人要你看到的。
如果，身边最亲近的人为我虚构了一个人生，我还能相信谁？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拿的是《初恋五十次》的剧本，现在突然醒悟是《别相信任何人》。
这个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可能不是我的丈夫，甚至不是恋人。
我想起在普奥利宫，在我还在相信着凯厄斯，本分的待在他的世界里的时候。
昏暗的房间里，我拉起了所有的窗帘，关掉了所有的灯。
泛着蓝光的屏幕上，妮可基德曼略显沧桑的脸庞满是慌乱无措，演绎着那个只有一天记忆的女人，克莉丝。
记忆和真相像是周遭的黑暗一样浓厚的化不开，所有的线索如她背后的脚步声似有若无，身边亲密的丈夫本，似乎了解一切的心理医生纳什先生，据说死去的儿子亚当……她颤抖着翻开自己的日记本，企图得到一切的答案。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是我房间的门。
凯厄斯精致完美的脸庞出现在门口，深紫色的冰丝绸衫在暗色里流动着奢华的银色，低沉动人的嗓音在黑暗里越发迷人。
“在看什么，阿曼达？”
我转过头去重新盯着屏幕，混乱的书写暗示着当时她糟糕的情绪，潦草的字迹书写着上一段凌乱的记忆，像是一个诅咒印在人的心里：不要相信本。
凯厄斯来到我身边，俯下身子，咬住我的耳垂轻声呢喃：“我是如此想你，阿曼达，离开你我没办法做任何事，可你却在在这里快活。”
“你在看什么？”
“《别相信任何人》”
“嘘。”他带着宝石戒的手指虚虚的按上我的唇，带着霜冷的清新冰爽，嘴角浮起一丝魅惑的笑，“但我不是任何人。”
我有些无奈的笑着，“凯厄斯，那只是电影。”
“我不信。”他耍赖的坚持着，眉毛高挑着带着些得意。
“身体的臣服是心臣服的第一步，阿曼达，证明给我看。”
那时候我以为只是电影而已，于是我们俩不知怎得就在地毯上亲吻了起来。他在地毯上深深的占有我，我们彼此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交互缠绕的唇舌荡出靡靡银丝，到最后，我们拥抱在一起。
沐浴后他披着件黑色的长跑，湿潮的发丝氤氲着水汽，有几缕落在我的脸上，苍白宛若上好瓷器的皮肤更显得冷漠没有温度，妖红的唇贴上我的脸颊，软滑的布料紧紧贴上我的肌肤，他的手在我身上不自觉地乱摸，嘴里炙热的吐出话来。
“阿曼达，相信我。”
现在想起来，我们都没有好好看过一场电影。
“Yes.”德米特里棱角分明的脸庞在光影交界处晦暗不清，深邃旷远的眸静静的看着我，“You did.”
“你爱他，整个沃尔图里都知道这件事。”
回到酒店，凯厄斯已经在等着我了。
“去哪儿了？”
“是你说要我当做旅行尽情玩就好了。”我敷衍着他。
他暗沉的眼眸深深打量着我，眼底幽暗，蒙尘的宝石般的眼睛锐利而冷冽，像是要把我凌迟至死，高挺的鼻梁性感而尊贵，仿佛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
“遇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
“阿曼达！”他几乎直接吼了出来，眼中的暴怒再也没掩藏压抑。
他这次真的没有什么耐心，我以为他还会和我多周旋几次。
“我说了，没有。”
德米特里这时候上前来，“我找到她的时候卡罗琳不在那里，她应该只是在暗中跟踪没有露面。”
凯厄斯糟糕的情绪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像是一只随时会爆发的恶龙，逮着谁都恨不得让人看看他锋利染血的獠牙。
“新买的裙子，漂亮吗？”我忽略他的怒气，手指下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那些暴躁和狂怒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眼神飘向我手指的地方，眼底柔软而多情，嘴角竟然还露出了隐隐的笑，眉间的那股子戾气和攻击性好像都是错觉。
“你心情很好。”他浅浅的笑着，眼底一片纯净，像是有了微微的光亮,时刻都闪着温柔的清辉。
“不待在屋子里的每一天我都心情舒畅。”
他贴近我，语气里说不清是嘲笑还是调戏，喉间传来低低的笑，他像是故意要把声音搞得那么性感油滑，“你穿什么都很动人，所以没必要想着用穿着来取悦我。”
“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这就是老司机了，我不过就是问你裙子好不好看，你这是什么脑回路，以为我穿的花枝招展的争宠么
“等今晚解决了那些麻烦，阿曼达，”他抵上我的耳畔，手滑上了我的腰，“我就陪你去逛逛这个城市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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