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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替二爷着想，”红娟微收了怒气，还是憋在心里难受，平日里她也觉得二姑娘真当个才女，是府里头最好的姑娘了，——但她到了四姑娘身边，才慢慢地品出不一样的二姑娘来，“怪只怪二姑娘心思不正。”

顾袅袅抬眉，颇有些感慨道，“确实是心思不正。”

待到了第二天夜里，红娟得了裴侍卫的消息，就将话传了顾袅袅听，“姑娘，那里真来人了，还是二姑娘身边伺候着的小丫鬟。这是裴侍卫从那处得来的字条。”字条并未打开过，她亲自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顾袅袅。

顾袅袅抬手接过来，还是顾如意最引以为傲的字体，无非就是一句话，是想让长公主帮她摆脱面前的处境，——庶子媳女的境地，叫顾如意引以为耻，她以有长公主的血脉而骄傲，自是受不了被人轻视。

顾袅袅轻轻地笑起来，上辈子，顾侯府就是养了条白眼狼，轻飘飘地就让人把顾侯府给毁了，现在嘛，顾如意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也去西山松快松快，省得一天到晚都待在府里，闷得慌。”

“姑娘，不去也是一样的，你何必要去呢，”红娟劝道，“不理二姑娘就好了。”

“不行！”顾袅袅坚决不同意，“我不理她，她还当我怕了她！我非得叫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不可！”

她立即写了几个字，连同顾如意的字条也都让红娟带出去给裴侍卫，红娟虽有些担心自家姑娘，可姑娘这认定的事，那也不容易更改，只得让红袖更细心地伺候姑娘。

京中突然传出一件香艳的事来，就是长公主有私生女一事，当年长公主看中顾侯的探花儿子，偏当年的顾二郎，如今的顾二爷拒了婚事，后长公主又嫁与镇国大将军，因大将军身死，长公主守了寡，便一直清修。如今爆出这样的事来，叫人面上无光，便是宫里的景明帝听得此事后也是雷霆之怒，便宣了陈焯入宫。

陈焯身在通政司，消息灵通，自是早知长公主私生女的事，另他错愕的是这事背后况有他那小未婚妻的手笔，真叫他哭笑不得，好歹他是通政司，还能将她的尾巴给抹了去。待他入了宫里，就见着景明帝满脸怒容，他到不惧，上前见了礼，“微臣参见陛下……”

景明帝见着他来，连忙摆摆手，“起来吧，民间可真的是流传长、长公主有私生女的着这样话？”长公主是他长姐，算起来已经十几年未见，都说她在清修，景明帝心里更清楚，长公主这个人不是能清修的人，她眼里只能看得到权势，至于旁的，那是半分兴致都没有的，“这话可是从顾侯府上传出去的？”

未等陈焯回话，景明帝盯着他，“你是顾侯府上的孙女婿，朕怎的问起你来。”

陈焯道：“微臣是顾侯府的孙女婿，更是陛下的臣子。”

景明帝盯着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似相信了他的忠心，“顾侯尽忠尽职，朕是信的，可难保顾府上会几个不肖之人将此事泄露了出去？叫我皇室颜面无光？”

“陛下，臣查得清清楚楚，此事并非是顾侯府上所为，乃是出自……”陈焯说到此处，就停顿了下来，“臣有罪、臣……”

景明帝冷笑起来，“不是顾侯府所为，那是谁所为？”他十分看重陈焯，自是看得出来陈焯面上的为难之色，似被什么踩住尾巴一样，“你有什么罪，朕恕你无罪，快给朕讲来！”

陈焯似松了口气般，“谢陛下抬爱，微臣万死不辞！”

景明帝皱眉，见不得他这么婆妈，立即又冷了脸，“还不快说！当朕有闲心看你在这里装模作样？”

“是承恩公府范二公子的妻室。”陈焯说完这话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犹豫了了一下接着说道，“微臣查了查，竟是这位从顾侯府嫁出去，又不许回门的范二奶奶在传此等消息，说她本人就正是长公主之女。此等用心简直可恶，不光叫长公主摊上污名，更叫死去的镇国大将军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