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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袅袅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她上辈子吃过亏, 这辈子记得非常的清楚, 人嘛, 吃过一次亏总要长点记性，不能一次一次地就都倒在同个人手上。她索性就裴侍卫过来，并让裴侍卫派人注意着顾如意的动向。

果然，并非是她多想了，竟然还真得到了顾如意的动向, 她要出府到西山寺, 甚至还给顾如鸾也递了信过来，请顾如鸾一道上西山寺替香姨娘祈福。

这封认并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顾袅袅的面前, 还是由顾如鸾亲自送了过来, 她还有些诧异, 不过, 她也明白了上辈子顾如鸾依旧过得好好的原因了，顾如鸾此人非常的识时务。“三姐姐把信给我，不怕二姐姐知道了会生气？”

“四妹妹，我知道二姐姐不是与我同母所出，”顾如鸾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同她长得半点都不像，甚至她与姨娘还有父亲都未有半点相似之处, 我甚至在想二姐姐是不是我们的亲姐妹。四妹妹, 二姐姐是我们的二姐姐吗？”

顾袅袅摇头, “她不是爹爹亲女，自然也不是香姨娘所出。”

顾如鸾当着她的面松了口气，好像自己的怀疑被告证实了，叫她放下了心，端起茶来，她浅抿了一口，“四妹妹，有如今的这门亲事，我很惜福的，不想牵扯入二姐姐的算计里。在我们姐妹里，她打小就出挑，姨娘有时候还会埋怨我不如二姐姐出挑，还嫌弃过我是锯嘴葫芦一般……我想着还是叫姨娘过些清静日子吧，别叫任何人去打拢了姨娘。四妹妹，你说可好？”

“她去过姨娘处了？”顾袅袅抓住重点道，并非就着她的话就觉得顾如鸾凉薄，而是问起这样的话来，“这信是送到姨娘处的？”

顾如鸾握着茶盏的手有些颤抖，低垂墨睫，“姨娘觉得、觉得……”话到嘴边，她竟说不出来了，虽说姨娘是盼着她好，可她并未觉得李泽有哪里不好的，姨娘无非就是觉着李泽只是个举人。

“三姐姐何必把姨娘的气话放在心上呢，”顾袅袅慢慢地说道，“这要嫁过去的是三姐姐你，日子也是你三姐姐你自个过的，不是姨娘过的，你自个把日子过好了，将来姨娘也会晓得你嫁得好的。”

这话顾如鸾目露感激之色，她还以为凭着顾袅袅平日里的性情恐怕要讥嘲于她，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态度，叫她一时之间有些恍神，“我、我……姨娘、姨娘她……”她嘴上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竟是说不个全。

顾袅袅眼神微凉，当着顾如鸾的面，就直接说道，“你是爹爹的女儿，我自是能容你，但香姨娘不行，她不能从庄子上回来。你成亲，有太太在，轮不着她一个姨娘来操持，到时祖母也会同意你出嫁前去庄子上给香姨娘磕个头。”

顾如鸾嘴唇翕翕，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好半天，她才挤出话来，“四妹妹，我未想过让姨娘回来，姨娘做错了事，我总不能厚着脸皮求了父亲让姨娘回来。”

顾袅袅今儿心情到是不错，只摆了摆手，“三姐姐回去吧，顺道给二姐姐回封信，就依她的意思吧。”

“可二姐姐……”顾如鸾觉得这放在桌上的信十分的扎眼，她甚至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这烫人的信将她也无缘无故地牵扯了进去，犹豫了一下，她总算是劝道，“她另有盘算，四妹妹还是莫要理会她的好，省得、省得出什么个意外。”

“三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顾袅袅就等着顾如意出手呢，就怕她不出手，就怕她顾如意真吸取了教训变得安分起来，果然，这江山易移，本性难改，顾如意还真是顾如意，三番两次在她这里落了下风，如今还要来算计她，“我与她没有甚么好说的，你别在中间当个老好人，她是她，我是我，三姐姐可要好好选的。”

顾如鸾哪里还敢选，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人，总要选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这会儿，到似被顾袅袅说中心事一样，叫她脸色微白，“我不选，不管怎么着也好，我也是跟着四妹妹的。”

顾袅袅不置可否，再表忠心也没用，嘴上说说谁都会，还得看行动才行。待顾如鸾走后，她夹起顾如意的信细细地看起来，上面是顾如意的字，好一手簪花小楷，也不负她顾如意才女的名声。

站在边上的红娟看得就生气，“姑娘，这、这都说的是甚么，二姑娘，二姑娘她怎的还这般？姑娘，还是禀了二爷为好，也好叫二爷晓得二姑娘是什么样儿的人。”

“到不用叫爹爹知晓，”顾袅袅让红袖把信收好，“爹爹要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在家府里头把人好吃好穿地供着，到供了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来，恐怕还得叫爹爹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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