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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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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白老师。”

“……”蒋以能上下看着,他决定再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毕竟这回直觉叫嚣得更厉害,好似不做些什么面前这人又要发疯一样:“好的,白老师。”

白西延浅浅地笑了。他这人从不吝惜自己的笑容,但这浅淡得好似无油盐白水汤一般的笑,却是他难得开心的时刻。

“你以后跟着我。”

“好。”

“我叫你你要跟上。我叫你做什么你不要拒绝。”

“行。”

“你的房间号是ω503。”

“这房间不大对啊……我是不是离你很近?”

“我在ω504。”

“哇哦,我会不会被白老师的后援会暗杀。”

“没有人能动你的。”

白西延轻轻摸了下蒋以能的头。蒋以能没有拒绝,他感觉到舒服惬意。

“我感觉白老师你在养狗。”

“你很好。”

蒋以能想那我还不是条狗。

但他没有反驳,他沉浸在了这种奇妙的氛围里。他同白西延靠得很近,这种距离已经逾距了,但此时的二人却并未察觉。房间里安静得像是被全世界丢了出去,空气的喷吐都是温暖和潮湿的。

蒋以能想他或许能和白西延做些什么。但做些什么呢?他还没能想清楚。

他犹豫着,他感觉到白西延抚摸的手已经停下,但手掌仍放置在他的头上。白西延在看他,蒋以能很清楚,他从来没有看得如此清楚过。就好像白西延之前是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通过某些东西,将自己和他联系到了一起。

蒋以能觉得如果他现在抬起头,他或许就能够……

有人敲响了门。

蒋以能一下就从这种暧昧的气氛中惊起。

他一下跳开,匆忙逃走。

“白老师,有人在外面等我。”

“和你一起来的吗?”

“对。”

“班里的同学?”

蒋以能想了想:“对,同学。”

“叫他进来吧。”

白西延目光温柔像包容万物的大海,但当他看到来人时这大海忽地就卷起了滔天的巨浪。

“张友老。”

“白老师好。”张友老拄着拐杖,脸色是不正常的病态苍白:“请问白老师,谈话结束了吗?”

“我以后同你就是同学了。”蒋以能走过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骚了骚后脑头:“可能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向导班里的哨兵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活,唯一不要担心的估计就是ω保护协会的投诉了。估计要做的事同我之前的实验内容差不多,诶算了都习惯了。反正是回不去哨塔了。”

他叽叽喳喳一个劲儿地说着,好像就没察觉到二人尖峰相对的气场一样。

张友老在一旁安静听完,像个乖巧的娃娃。

这一切都尚算正常,直到这个娃娃说:“我累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蒋以能立马从白西延身边蹦开,跑过去搀扶张友老,道:“好,我送你吧?你别累着,腿要紧吗?”

张友老像个迟来的得胜者,牵着果实就走了。

等走远了,他偏回头看,见白西延已经消失在了门口。他就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小恶魔,恶魔尾在空中打出得意的火花。他不压抑着自己的笑意,从蒋以能衣领后头勾出了一条弯曲颤抖着的黑藤蔓。

藤蔓亲昵地同张友老的指尖纠缠了一会儿后,又迫不及待的钻回了蒋以能的后背。

“你闻不到的。”

你闻不到他的信息素的。

即使α的臭味隔着重重深门我都能嗅出。但你什么都察觉不到,那他嫉恨的嘴脸简直叫我发笑。

张友老正想开心地笑几声,蒋以能凑过来,小心谨慎地问道:“友老,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

“张友宝他……”

“他很好!”

恶魔尾翘不起来了。它耷拉着,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太阳一照,水还未竭,自己先枯掉半拉。

现在的张友老,脸上嫉恨的嘴脸,才真是嫉恨到让人心悸。

白西延站在昏暗的办公室里。

他倚住门,门后两人脚步声渐远渐去。

他仰头闭眼听着。温柔的大海全数蒸发,焦躁的白鸟挥打着翅膀,羽毛掉落只徒劳掩盖几块发裂土壤。

它鸣叫着,凄厉不甘又痛恨仇视。大海下的深渊回荡着这最后的歌声,最后鸟儿不再徘徊,它一头扎下去,是地狱它也去,是火海它也行。只要,只要——

白西延睁开了眼。

他嘴唇在几分钟里迅速干燥卷皮。他翕动着嘴,缓慢吐出一句话:“单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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