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第十章
“你是单位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白西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哄娃娃的贴纸。他从中随意选出个铅笔模样的,将它贴到蒋以能胸前。
“我把你放到最前面,因为我对你了如指掌,就像被我握住的铅笔。他们(向导)通过自己的能力靠近你、触碰你甚至攻击你,而我通过你,去评估他们的实力。”
蒋以能摸了摸胸前的红脸蛋铅笔,抬头朝白西延笑:“单位一好用吗?”
“评估结果非常准确。达标向导已经纳入教育体系。”
“如果我能在您的计划里派上用场,我很开心。”
获得了解释的蒋以能没有继续谈话的欲/望。
他朝白西延规矩地敬了个礼,回身走了。
白西延心里颤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这个正在飞速成长的少年了。
但他把这份心慌粗暴地归结为了哨兵与向导的纠缠作用。他叫住了蒋以能:“你要去哪儿?”
蒋以能回头,理所当然道:“回哨塔啊。”
白西延皱起眉:“你去那儿干嘛?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蒋以能奇怪了:“哨向联合实验终止了,是吧?”
“对。”
“我同向圈的合约也无效了吧?”
“是。”
“我想我应该能回哨塔了吧?不然我一个哨兵,同一群向导待在一起多么不合适啊?会被兄弟们打的啦。白先生,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回去吧?我一个小哨兵能单独同白先生谈话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这个牛我回去能吹上天。”
蒋以能乐呵呵地朝白西延笑,但白西延却因此愈加烦躁起来。他开始不自觉地轻扣鞋跟。鞋跟在地板上打击,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角。
“我说了,你不能回去。”
忽地,白西延身体上一切不自然焦躁全都消失了。他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高大的身形逆着光,影子大得像牢笼,一步一靠,渐渐全圈在了蒋以能身上。
蒋以能脸上的笑僵了回去。他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他将背挺得更直,像一名士兵站在烈日之下,他迎着白西延审视的目光顶回去。他看上去很勇敢,但颤抖的手指却表明蒋以能的状态并不是非常好。
“你回哨塔去,想干什么?”
“……”蒋以能抿紧双唇,拒绝回答。
“回答我!士兵蒋以能!”
“去战场上,长官!”
回答完蒋以能的脸马上就白了,其中害怕后悔或许有,但主要原因是白西延直接伸手,掐死了蒋以能的喉咙。---
“你想死吗,单位一?”
白西延眼球充血,他掐着蒋以能逼他跪下。在他身/下的蒋以能此时脆弱无助的像只兔子。白西延一时间想他死,一时间又想他好好地活着。
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到随时像要崩溃。
未能及时获得满足的高单位者越容易出现精神崩坏。这在后世是条广为人知的常识,在当时还无人知晓。
就好像向导制度奠基人白西延,在那年才刚刚提出“单位一:铅”这个概念一样。
“我能制服他。”蒋以能心想。自己有无数种手段能制服眼前这个向导,顶腰踢胯捅眼砍脖,许多许多的破绽在自己面前摆着,只会机械转动的木靶子都比现在的白西延机敏。
但蒋以能跪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白西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桎住了。不是白西延的手,也不是什么伦理道德,死刑监狱。
蒋以能往深处看。自己的灰狼在精神脑里焦急嚎叫,濒死的恐惧刺激到了它,但即使如此,它也没朝白西延伸出爪子。
蒋以能想这不对。情况越来越不对了。
但现在好像不是考虑对还是不对的问题,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蒋以能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更多时候蒋以能是个直觉型选手。
就像现在,蒋以能决定做一件他一直都想、但求生欲一直阻止他找死的事。
蒋以能伸出舌头,舔了下白西延的脸。
白西延钳子般收紧的手一下就松开了。蒋以能大口喘气,他感觉自己离死真的就差那么点。但或许真死了也没那么差?凑近了看,白西延的睫毛是很长的。眼睛是葡萄紫的棕色,缠着挠人的水光。
死在这种眼睛里,好像比死在牡丹下的鬼还要风流那么一些。
蒋以能被自己这种联想给逗笑了。他一边咳嗽一边笑,眼泪都憋了出来。
白西延蹲下来,细心给蒋以能擦眼泪:“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啦。”蒋以能决定对这样的白西延亲近一些:“是我先冒犯白先生的啦。”
在两方对峙的情况轻松一些的时候,他状似轻松地说:“那我能回哨塔去了吗?”
“不行。”
白西延觉得过于斩钉截铁有些太不近人情,他缓和了语气,道:“你现在的记录仍在向圈这儿。”
“哦?”
白西延耐心解释道:“我好像还未同你说过,你之后就是我的学生了。”
一直轻松模样的蒋以能终于表情严肃起来:“温老师呢?”
白西延心里咀嚼着这个词,又缓慢将话嚼出来:“你以后要叫我白老师。”
他站起来,朝蒋以能伸出手。
蒋以能回避着,并不想接。白西延就更逼近一步,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蒋以能衡量着情况,最后搭上了面前的手臂:“好吧,我想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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