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病（1/2）
霍泽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四肢和脑袋都麻麻地疼：“怎么了？”
“安全屋……啊就是那个空间折叠器，被学校锁了，校车也停运了……”
霍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掌握好力度，把门一下开到了墙上。---门和墙撞击发出了“砰”的响声，霍泽人却快步离开了门口。
门口很冷，他待不住。
罗遥川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给霍泽的莽撞吓得懵了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
大夏天的，霍泽却把睡衣长袖拉到了指尖，罗遥川以为他生病了，跟在他后面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却看见霍泽一下把他卧室门给关上了。
“你像之前一样睡客房就好了，”霍泽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勉强扬声说，“我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你别来烦我。”
感冒了？
“感冒得治啊，你吃药了吗？”罗遥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隔着门板回应他。
霍泽嘟囔着说了一声“嗯”，声音小得罗遥川没听见。
罗遥川以为霍泽是不想理他，犹犹豫豫地站了一会。他还有很多线索没理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他太没头绪了。他迫切地想要整理整理思路，心想：“既然霍泽不想理我，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找他。”
罗遥川叹了口气，回客房洗澡去了。
霍泽脑子混沌，一会感觉自己飘在云上，一会又感觉自己沉在水里。身上越来越烫，他却忽冷忽热，手背上的红疹蔓延到了躯干处，他知道肯定不能挠，却被痒得没办法。
是因为冯年贺的……药。
霍泽把自己裹进棉被里，不一会又出来把房间中央空调关了；怕人工智能检测到他心律不正常惊扰罗遥川，又把房间里的人工智能关机了。他像一只柔软而又胆小的蜗牛，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盖上了被子。
不一会儿，等那阵麻痒和冷热失调过去，霍泽感觉到了疼痛。
本来只是头疼，之后由于红疹，头疼的感觉没再占上风了。但这会疼痛仿佛经由静脉传达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疼，好像骨头钝钝地疼，皮肤针扎地疼。
饶是他忍受惯了病痛，这会也被这波疼痛刺激得咬紧了牙关。
霍泽越疼越迷糊。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孩童时代，他的病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那时候他经常被霍澄带着在霍家老宅子的院子里撒野，霍澜虽然大他们几岁，但总好像没长大似的，又比较疯，也会偶尔加入他俩的游戏。霍泽虽然不疯，可他不懂拒绝，霍澄那么乖那么可怜可爱，任谁都愿意陪她玩耍。
三个人疯到了霍泽十岁，这期间，霍泽还经常跟着邻居家的爷爷学打架。
是真的“打架”——霍家的老邻居是联邦前统战部副部长，从东二区第一军区直接调上去的。但那老爷子特别泼，孙子和同学之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的建议永远都是直接上手揍。
之后就带着霍泽一起去揍。
后来那爷爷去世了，他们家搬走了，霍泽再也没见过老爷子的孙子。
回想起来，现在应该有十八、九岁了。www.dizhu.org
霍泽直到十二岁以前，都是普普通通一小孩，虽然挺敏感，话不多，也知道自己体弱多病，但最多就是偶尔跟自己撒撒脾气。
十二岁……为什么是十二岁？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十二岁以后，他怎么会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又为什么会“体弱多病”？
就在这时，霍泽明确地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他看见一双手正扼住他的脖子。这导致他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
不，不是病。
是毒。
不论是“体弱多病”，还是关于十二岁这个时间点的记忆缺失，都是毒的结果——他被人强制喂过什么东西。
这念头一经进入霍泽的脑子，便再也挥之不去了，他无端地感到恐惧，鸡皮疙瘩涌了上来。在那个家里，只有男女主人有机会对他下毒。他很想说“就是霍鸣”，但此刻的痛苦告诉他，不是。
不是霍鸣，要是霍鸣的话，不会这么久了还不拿这“病”来威胁他，不会放任医生来给他开暂缓病情的药方，使这病成了若有若无的东西。这病一定是个“意外”，是这个家里的前女主人导致的意外。
第一次的毒下在他毫无记忆的婴孩时代，第二次的毒下在他的十二岁。
所有的事情，都是杜淼的多此一举罢了。
霍泽用牙咬着虎口，模模糊糊地说：“……真不是亲生的。”
……到底谁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这两次的毒又有什么不同？
罗遥川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他把淋浴喷头开到最大，仰面任水柱冲刷。在他的记忆里，霍泽和“病”这个词是锁在一起的，无论是在时序还是这些天的重新相处过程中。但刚才霍泽开车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病态，甚至在这之前还能出手救他，并且看得出来，他身手还不错。
直觉告诉他，霍泽没骗他，他是真的生病了，但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想不明白，罗遥川开始思忖另外一件事。
霍泽一直表现得和霍鸣很是疏离，甚至会直呼其名，格外不友好。那他到底和霍鸣发生过什么冲突，或者说，根本不是冲突，而是……他们有什么意见分歧？
罗遥川十二岁以前和十二岁以后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十二岁以前，他住过孤儿院，吃过政府福利，在地下城摸爬滚打过，做过小偷，当然也有上学，后来意外被来拉萨地下城学校体察民情的一个当地权贵看上，选去参加了时序训练营。
十二岁时序一鸣惊人以后，他就一飞冲天了。
罗遥川一直以为是时序给了他机会，但现在看来，不论是和他一起参加游戏的谢阳弋，还是这五年来他了解到的其他人，人生轨迹都没有过大的改变。特别是谢阳弋，反倒还受了处分。所以他的一帆风顺，肯定不是全然因为时序。
霍鸣暗中帮了他很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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