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下（2/2）

老板五大三粗，哈喇子流了一桌。罗遥川问了以后才知道，霍泽刚刚来过了。

老板也很意外。

他没走纯粹是因为多了个心眼，毕竟他刚接了店就有个六指奥西人来问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一醒来，又见到一个六指的奥西人。

深更半夜，他只好又硬着头皮拨了个号。

罗遥川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老板一脸迷茫地跑出酒吧的，对方把虚拟屏幕推向他，尴尬地提了提嘴唇，说：“找你的。”

“找我？”罗遥川将信将疑地接到自己的通讯端上来，眼神还黏在老板身上：“喂？”

“小川？”没想到电话里居然是个熟悉的笑得不正经的声音：“我，谢阳弋。”

这回罗遥川愣住了，没成想这么得来全不费工夫：“谢阳弋？”

谢阳弋：“嘿，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不是你找东方燕要人的吗？”

“……是我，不，不是，”罗遥川很是头疼，“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阳弋说：“说来话长，哈哈，等见了面细聊。你在找霍泽？”

罗遥川：“我跟踪他。”

“喔，你一个人行动？”没等罗遥川说话他立刻补充道，“小心点，霍泽有点问题。”

他早就猜到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轻轻笑了一声：“行了你别扯了我知道了，既然知道我在找他……你也在盯着他？他现在人在哪儿？”

“三个街道以外的中心区教堂，他好像在和一个叫卢瑟夫的老混蛋做什么交易，现在的定位显示他还在……不对，他出来了。”

“行，谢谢。”罗遥川挂断通讯，抬起头对老板挑了挑眉，“兄弟，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凶器？今天出门太急了。”

夜更黑了，又有几盏霓虹灯忽然湮没在黑夜中。

罗遥川挑了一件轻便的手枪藏在后腰，迅速敏捷地穿过一条条街道。他刚才在想，这两件事里霍泽到底都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首先是关宁斗殴事件，斗殴原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参与斗殴的都是权贵子弟，漩涡中心还是一个敏感人物，一登报是能能引起纷纷舆论的。霍家在这件事中明显获利最大，霍泽那天那通电话总让他如鲠在喉。

其次是今晚，霍泽突然出现还可能有秘密交易，并且他很快就离开。要只是普通的地下黑货也就罢了，如果涉及到毒品军火，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了，一连带整个霍家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到时候估计连他这个准女婿都讨不了好。

罗遥川也不是着急，他此刻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很想弄清楚甚至很期待霍泽想做什么似的，最深处保留的是一丝对他若有若无的信任。

胸腔里蒸腾着这丝信任，罗遥川到达了教堂正门，却被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眼前是一整队区警卫队的人，领头的他还认识，算是学校里的前辈。

……居然把警卫队也给引来了？

冷汗从额角直接淌了下来，罗遥川甩甩头，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霍泽的定位。

延迟显示，霍泽正在教堂内侧，接近后院，也接近教堂的侧门出口。

眼前的情形是这样的：警卫队埋伏在教堂前东北角的一处矮墙后，罗遥川在他们后面，他的位置更高，甚至能看到教堂内部的动静；霍泽定位在教堂，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就在罗遥川思考到底应该留下来见机行事还是动身找人之际，教堂出事了。

有火光。

先是警卫队长程觅旁边一狗鼻子小孩儿嗅到了一丝烟味，在他终于提起胆子跟程队长报告后三分钟，红光已经肉眼可见地冲上了云霄。警卫队立刻鱼贯入教堂，火光处恰到好处地传来了几声不似人的惨叫声。

罗遥川紧紧贴着墙壁朝缝隙里看，猛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人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几乎全遮了脸，但罗遥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百分百是霍泽！

霍泽居然还在教堂里，他还没走！

罗遥川几乎不带思考地迅速翻墙来到教堂外，没碰见霍泽，却差点撞到了一个被分流到教堂外待命的警卫队员。这时候如果碰见那就太不好解释了，他从背后偷袭对方用力一记手刀，警卫队员即刻瘫软在地上。

而警卫队员倒下后，霍泽近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