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承诺与爱(一)(2/2)
“嗨呀,那咋整,直接放一摞钱?”
“跟二叔似的,你想让老爷子托梦收拾你,说咱们易家都是些钱袋子呗?”
易江南:“......”
妈的,不抓了,谁爱抓谁抓。
婚车停靠在居民楼,还有些光头工作上的朋友在后头。
下了车后,光头这个新郎不咋乍眼,旁边两个伴郎可是一顶一地帅气。
钟瑞个子高,腿长,模样没有易江南那么精致,但打了这么多年的篮球,总是有一股子傲气在。易江南就不说了,光那一身高定西装就够抢眼了。
光头:“你妈的,到底是我结婚还是你俩结婚,怎么一个个的都比我帅?”
易江南揽住他的肩膀往居民楼走,说:“你五官好看啊,就是头太亮了,分散了别人对你五官的欣赏力度。”
“是吗?”
“是的呀。”
钟瑞跟着两人后头,对易江南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表示,活该你这个奸商赚得盆满钵满的。
光头敲门了,里头的伴娘闹着要红包,立马从兜里掏出十个八个往里头塞。
为首的伴娘模样漂亮,探头看了眼,跟光头说:“咱们玫玫可是二十岁就跟你好了,以后要过个七八十年的,你体力怎么样啊?能不能陪我们玫玫久一点啊?”
“小姨子你还不知道我吗,好歹打篮球打了三四年呢,怎么着也能活到把玫玫送走吧。”
这话说得,背后的易江南立马踹了光头屁/股一脚。
什么叫活到把人送走。
你特么是王八啊?
伴娘们的规矩多,新郎肯定是不能折腾过度的,两个伴郎又是做俯卧撑,又是唱歌的,快折腾到十一点,才把门打开,放新娘出来。
周玫穿着婚纱,笑得非常漂亮。光头眼睛都看直了,傻愣愣地说:“媳妇儿,今儿外头十三度呢,怪冷的,要不你回去再披件厚外套出来。”
钟瑞干笑着在光头另一瓣屁股上跟着踹了一脚。
穿你妹的外套啊。
今儿结婚,穿得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啥叫回去穿个厚外套。
婚纱披着军大衣合适吗?
吵吵闹闹的,总算是把新娘接走了。
林久虽说退烧,但也不见得身体里的病毒都消灭了。易江南不肯让他下车,开着空调让他在车里等。
最闹腾的去了钟瑞那个车,易江南松了口气,装上剩下的两个伴娘往酒店走。
两个伴娘拿着手机,时不时往前面探一眼,手机打字,精细的指甲上镶了各种各样亮晶晶的小钻石,敲击在屏幕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易江南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跟紧钟瑞的车的脚步,问:“北安又睡着了?”
林久抱着小北安,说:“小孩儿嘛,嗜睡得很,一会儿去酒店得给他找点吃的,我走的时候让厨房帮着煨了鸡汤。”
“那就行,你也顺道吃点,一早起来还什么都没吃呢。”
“我知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车后座的两个伴娘继续手机聊天,时不时笑着彼此对视几眼。
酒店后面的红酒庄园不大,也就能容纳一百人左右。
新娘去了休息室,光头去跟经理对一下一会儿的婚礼行程。
钟瑞饿得够呛,拉着易江南和林久去厨房吃东西,吃着蛋糕嘟嘟囔囔地说:“一会儿指不定喝多少呢,能垫一点是一点。”
易江南端着鸡汤喂小北安,说:“久儿一会儿就别跟着了,和大家一起入席吧,我跟钟瑞两人帮着喝应该够了,你也不喝酒别一会儿被那边灌。”
“那你少喝点。”
“放心吧。”
“庄煦之和周一赶不过来?”
“光头哥这时间选得......又不是周末又不是节假日,夏阳和白辙也过不来。孟哥倒是已经到了,跟许东学长入席了。”
“那你一会儿跟着他们坐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二十多岁的人了,别老拿我当小孩儿看。”
易江南擦了擦小北安的嘴,抱着他哄,小北安笑得攀住易江南肩膀直不起腰来,小汽车从他的肩膀划到另一边,又空出手抓着他的温莎结不放。
“你可不就是我家小孩儿嘛,被我养大的,把我搞到手了吃干抹净了就不认账了?”
林久还没说话呢,就听见钟瑞在旁边大骂说:“消停点吧你们,吃了一路光头那狗东西的狗粮,扭头又吃你俩的狗粮,欺负我找不到对象是不是?”
易江南和林久:“......”毫无悔过之心。
小北安:“嗷呜。”
婚礼开始,前面放了一些光头和周枚认识的小短片,底下的人笑得不行。婚礼司仪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说话滴水不漏,格外有层次,按着彩排的顺序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过。
最后到了最重要的仪式,光头站在最前面,一条用玫瑰花瓣铺成的小路直达外门。
门打开,新娘和她父亲站在门外,白色的婚纱遮盖着脸,只能瞧见那一抹口红的艳丽。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踏在地上一步步,走得笃定而踏实。
踩着玫瑰花瓣的人,却拥有面对荆棘的勇气。
这才是婚姻。
彼此宣誓,林久站在屈孟和许东旁边,抱着小北安笑,眼瞧着光头那人,平时不着四六的,今儿宣誓的话,说着说着就掉眼泪,哭得耳朵都红了,偏偏又没有头发遮掩,显得人都傻气几分。
给人戴上戒指,手都在发抖,还差点把戒指弄掉了。
对面的周玫也不帮他,就笑着看他,像是在说,慢慢来,别着急,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你是否愿意......”
司仪念了传统宣誓的话,林久哄着小北安,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旁边突然冒出易江南来,那人气喘吁吁地,凑到林久耳边说:“我愿意。”
在场的人注意力都在台上,还真没注意到其中一个伴郎悄悄地跑下了台。易江南说完又傻乎乎地大步跑了回去,假装自己哪儿都没去,站在光头旁边不远,拿着新娘的花束等待司仪cue下一个流程。
光头说了句我愿意,司仪又念了新娘的誓词。
隔着老远,易江南的眼神却依旧停留在林久身上。
林久和易江南对视着,在音响里被放大的新娘声音里,小声回应道:“我也愿意。”
易江南眯着眼笑了,一身凌人的气势褪了个干净,梨涡尽显,拿着花束站得笔直,仿佛他才是那个新娘一般,刚刚在这个偌大的红酒庄园里与自己的爱人宣誓。
他们同样。
拥有着深爱彼此、忠诚彼此的权利。
周枚丢了花束之后,伴娘们抢作一团。婚礼的进程正式结束,大家开始入席准备吃饭。
新郎新娘们去换另一套礼服,易江南和钟瑞则是招呼着客人落座。好些关系不好的人还得分开来坐,不然坐一块儿可热闹了,跟看戏似的。
小北安坐着不安生,半天没瞧见易江南了,他闹腾着要抓林久,口齿不清地念着“噗噗”、“噗噗”。
林久给他拿了片西瓜,说:“伯伯去忙了,马上就回来。”
小北安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解释,抓着西瓜啃得不亦乐乎。
一旁的屈孟瞧见小孩儿乖,顺手包了个红包塞到小北安兜里,说:“平平安安。”
林久也不推辞,抓着小北安的手给屈孟作了个揖,说:“谢谢孟伯。”
屈孟一听这个称呼就上头,说:“再给我叫老了,叫叔就行。”
“鹤鹤呢?”
“跟他小叔出国玩了,跟个野猴子似的,越大越不着家。”
旁边的许东哼了一声,说:“这不随你吗?”
屈孟讨笑着凑上前哄人。
林久也不知道他俩闹什么矛盾,没搭腔,抱着小北安坐着,给他盛了碗汤。
不到半小时,新郎新娘出来敬酒,一桌桌的,也够他们累的。
林久这桌都是光头以前的同学朋友,大家多多少少都认识,气氛不错。
隔壁那桌是周玫工作上的朋友,有个经理以前一直骚扰她,原本这次没打算请他来的,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竟然厚着脸皮来了,搞得那边那桌大家说话都战战兢兢的。
“光头,终于敬到这儿了。”屈孟喊着他。
光头喝得满脸通红,闻言摆了摆手,说:“孟哥,都不是外人,就别敬来敬去的吧,下回单独请你喝行不?”
屈孟哪儿肯放过他,笑着说:“你不敬,弟妹的关系是不打算让我认了?”
周玫性格也爽快,倒了杯啤酒跟屈孟碰了杯,说:“孟哥,老早就听大刘说你,今天这杯我敬你吧,以后大家常联系。”
屈孟挑眉,干了自己那杯酒,说:“弟妹是个爽快的,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子,有什么事儿X市随时找我,光头有我电话。”
“谢谢哥。”
一两句话就把关系给处下来了,林久和易江南隔着老远对视了一眼,心想光头这傻不愣登的二货性子,有这么一个精明媳妇儿也算是祖上冒青烟,至少以后不会吃亏。
这桌都是光头熟人,老早就约好了过后再喝,今天权当放光头一马,一个个地乖得跟鹌鹑似的。
结束后,又去了隔壁那桌。
周玫看到那经理面色就不太好,结婚这么喜庆,她看了看喝得高兴的光头,也不好坏他兴致,硬着头皮上去敬酒。
一桌的人都站起来举杯,就那经理稳坐泰山,抱着双臂一脸不爽的表情,跟别人欠了他似的。
光头见那人不站起来,又不是个熟脸,侧身问周玫,说:“媳妇儿,这谁啊?”
周玫扯了扯他的衣袖没说话。
集体敬了一杯,有几个跟周玫关系好的,单独拉着周玫喝酒,伴娘们四五个挤过去帮着又是喝又是劝的,大家脸上红光满面,笑得十分开朗。
那经理轻哼一声,说了一句:“婊/子配狗。”
声音不小,林久下意识捂住了小北安的耳朵。
周玫气得脸都白了,饭桌下的手捏成了拳头,不断发抖,一旁的人连忙拉住她。
光头喝得不少,可脑子还清醒着,撑在饭桌上,问:“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经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钟情妄想症,一直觉得周玫跟他玩着欲擒故纵,有时候喜欢逗他,有时候又离得远远的。
其实哪有什么逗不逗的,大家一个工作场合,周玫又是个开朗活泼的个性,跟谁都玩得开,大家彼此说着玩笑话,没人当真。
别人对经理说着玩笑话,他不当回事,也就周玫模样好看,他动了歪心思之后,看周玫做什么都觉得在勾/引他。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
光头冷哼一声,说:“我听见你说你妈死了,不好意思,这么喜庆的日子听见这么喜庆的消息。”
那经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呢?”
光头脱了西装,撑着饭桌站了起来,重复说了一句,说:“我说,尘归尘,土归土,孤儿不配有老母。你还想听吗?类似的段子我还有很多。”
经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刚想一拳走上来,手就被一人狠狠地攥住,力气并不大,可掐住的正是肩膀与手臂之间连接的骨关节,卡在里头生疼,用力一按骨头跟快断了似的。
经理疼得不行,瞪向抓着自己手的那人,模样十分俊秀,个子也颇高,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温莎结系得十分规整,头发尽数梳到头上,一个大背头显得人成熟不已,还露出那双凛冽的双眼。
“你、你想干嘛?”
易江南手指又往他关节里送了一分,说:“我想干嘛?我不想干嘛。先生,咱们有什么事儿出去谈,可别耽误人家好事儿。”
说着,易江南扣着那人胳膊,往旁边推了一把。
那人站定,手腕又被人抓住,动弹不得,扭过头一看,那人穿着跟易江南类似的西装,笑得格外诡异,说:“咱们出去聊。”
钟瑞抓着人出去了,林久跟屈孟对视一眼,把小北安丢给了许东嘱咐几句,随后解开那精致正统的温莎结,一步步朝着外头走去。
易江南拍了拍光头的肩膀,示意他收着脾气,随后扭头,对着看热闹的众人倏地笑了一下,比那头顶的水晶大灯还要闪亮。
“大家喝酒适量,可别贪杯,这喜庆的日子,闹出什么笑话就不好了。”易江南说着,抿着唇笑笑,指了指一旁的服务生,说,“菜上完了吗?我记得最后有一盘生鲜三文鱼的。大家可以试试,这酒庄可不止红酒出名,三文鱼也是今早上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堪称一绝。”
正巧外头上到了三文鱼的菜,大家的注意力又被三文鱼吸引走,生怕自己少吃一块儿。
确定没多少人注意这边后,易江南稍稍松了松自己的领结,拍了拍光头,说:“我出去看看情况,那几个没一个人是收得住手的,一会儿再闹过了头。”
光头深吸一口气,酒都醒了一大半,说:“谢了。”
“都是兄弟,说什么傻话。”易江南说着往他脑袋上拍了一把,过不到一会儿又拍了一把,说,“啧,还挺脆生。”
光头:“......”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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