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人秀（上）（2/2）
“我明白，可这种角色你少演也是突破啊。继续说那综艺的事，这次都是请了宫斗剧的演员来，有些新人，想你带一带。这综艺还有容莉和龙华老师当嘉宾。”
“容莉？龙华老师？”左悦惊讶问。容莉是他的大学同学，拍广告时，被大腕导演发掘，就开始拍电影，连续两次获得金雀影后殊荣。龙华就是国宝级演员，享有盛名，影帝奖项只是浮云。
想到年轻一起混的雷帅成了影帝，当年大学同学成了影后，左悦深思许久。躺在沙发上，他都忘记入行的原因是什么。
“人生就是演出自己啊，小左，你又不是明星，不用理会外界怎么看。那我当小左答应了啊，乖。”张珊很快关了电话。
左悦重复着张珊说的：“人生就是演出自己。”
打开了微信，左悦来回点击着庄沐云的朋友圈，来回进出，拇指又不断拉下了聊天画面。整整半个月，二人都没有聊天。
浓烈的香水凝滞在空中，宽敞的走廊不见几人路过，高级百货商场的名店门外没几人流连。傅丽虽说陪着他挑礼物，可双眼都落在女装包包和衣物上。
“怎么样，你想到哪个店？我说金融街那头好走些，那些才叫真名牌，这些叫二流名牌。”傅丽说。
左悦那双大眼骨碌碌地看过傅丽说：“你想买LV吧？”
“当然不是，这里的款式还不及巴黎新。”傅丽狡辩。
左悦想了想说：“那个人十分时尚，总是穿成披麻戴孝，一身出殡似的。LV，Gucci太土了。”
“究竟送给谁啊？”傅丽明知故问，左悦瞪了她一眼，心想这奸细一直爆料给庄沐云，现在装模作样的。
吃了两口冰淇淋的傅丽说：“算吧，要不我去首尔或者东京替你挑。首尔和东京的款式特别点，比北京新颖些。你现在跟我买LV吧。”
左悦摇头了下说：“找你的闺蜜去，我死活不跟女人逛街。”
“什么啊，你就是我的闺蜜啊！”傅丽黏着左悦说，左悦说：“不！”
“没心肝的东西。”傅丽说毕，又扯着左悦去挑衣服。左悦说：“要是我陪你逛街，你陪我看一套电影如何啊？”
傅丽撇嘴了下，说：“算啦，算啦，按摩去，别烦我。”
左悦静静看着她一阵，要开口时，傅丽说：“不！我绝不再拍戏！我要跟欧巴上……唔……”傅丽给左悦粗暴地将勺子连着冰淇淋塞进嘴去。
“我的奶奶，这大街大巷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左悦求着说。
周末。
为避免孩童滋扰及路人殴打，左悦乘搭内陆航班到目的地。同行的大宝十分开心，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坐商务舱，而且是左悦自掏腰包请的。
“别吃了，空姐都看着你呢。”左悦阻止吃第三杯杯面的大宝，她嫌飞机餐食物少。
大宝为了令左悦有做明星的感觉，全然不顾左悦走了声的喝止，给他拉着皮箱冲到出租车站。
“左老师，你快点争气，等我做明星的助理好不好？……我不要涨薪，我要面子！”
省级广播电视台大楼是个倒U形大楼，玻璃是海蓝色的，墙身是马赛克，左悦一看，想到庄沐云在，不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随着接待的小助理陈希走，左悦跟大宝一起眈天望地。大楼外面简陋，内里倒是翻新不少，起码没想象中的陈俗，开放回廊却令大楼的人声久久不散。
“左老师，我们这个节目呢是真人秀。可是呢，大家都有剧本，如果演得不够逼真的话，要像拍戏那样咔的。（左悦说：嗯，我清楚。）好的。那因为拍两集，预计就三日左右。
这个节目呢，是舞台剧PK，两组对决，输掉一组只能一员升级。您是蓝组，王爵老师是红组。（左悦说：王爵？）是的，王爵老师也参与拍摄。剧本、走位以及挑选道具都要您们自己编排和挑选。（左悦问：其他人知道吗？）不，其他的参赛者太年轻，不会做戏，只是给了大约的剧本。当然，这不是剧集，有些对白，左老师要改掉的就改掉。
成员呢，其实这次《舞台之光》是想推销九十后的小花和小生，领头请您们老戏骨的来带领他们。
嘉宾？有雷帅老师、容莉老师、成城老师和龙华老师。他们是担当观众领头，不是裁判，只会给些评语。观众其实都是做戏的……您的结局是给踢出局……”陈希一直哔哩吧啦地解释。
大宝一边听，下巴一边往地下坠落。
“左老师，真人秀是作假的？”大宝惊讶地问，左悦歪着头说：“不知道吗？通常都有剧本，做不好再来的。只是国内越发严谨，因为观众越发较真。我饰演的是自大老戏骨角色，其他同组的演员，可能要扮演话多的，睿智的，猪队友的……”
大宝顿了顿又问：“怎么王爵也来？你的公司是不是故意的？”
“或许吧。不过王爵都不是我们的公司，或许相互利用。毕竟我们‘年龄相近’，从影年份差不多。”左悦说。
“那左老师又要给网民开黑吗？这综艺节目是每周拍每周日放的。”大宝惶恐地说，她能预感下周左悦又给上千万网民诅咒去死。
左悦只是淡淡一笑，他想在老演员前表演，私下听一些意见，硬着头皮来赚钱，未尝不可。
走进会议室，有四人坐在里面，两男两女，都是依赖网络流量，但本身没任何代表作的鲜肉和小花。
左悦是唯一一个真演员。
“这是左悦老师。”陈希对新晋的网红演员说。
“左老师，你好。”几个人站起来诚诚恳恳，其中一个补充说：“我叫路易，请左老师多多指教我们演戏。
路易说毕恭敬地鞠躬，其余人露出尴尬表情又鞠躬着。
“叫我左哥就可以了。”左悦伸出双手晃动说。左悦扫视过去，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至于四个九十后，亲眼见到给网暴的受害者本尊，都露出好奇神色。
一众人坐下，陈希又重申说：“这一集将播放大家商议剧本和排练的事。内容就是让大家自由发挥写一个十五分钟的剧，还要参与演出，然后给观众投票出最喜欢的剧。
我们这一组是负责输掉的，但其中一个可以被选入晋升组内，路易是晋升那个。左老师负责领导你们，但又要做出没什么真能耐表现，江洪负责当猪队友跟左老师抬杠，路易负责饰演有演技潜质的，文雯负责当搞笑咖位，林琳负责当表演尚可的。
剧本都在你们手上了，观众喜欢监察细微动作来鉴别大家的性格，所以拍摄过程中，你们如果有违背了个性动作的，会被喊卡，对白可以临时发挥，但一定要符合自己的饰演出来的人格。
我们会比以前更精益求精，利用剪接和拍摄作出最逼真的真人秀。你们没意见吧？ 我们这组负责当标靶，给隔壁组当绿叶。”
除了路易，三个九十后赔笑着，左悦耸肩着说：“不就演戏嘛。好。”
“我就来想红一红，我脸皮厚，不怕骂。”江洪笑嘻嘻地说，左悦对他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一小时后开始拍摄，请大家先阅读的剧本。”
剧本有着流程和大概对白，大家熟读着自己的人格和流程，大体的句子都打算即场发挥。
一个摄影师进来，助理说：“请大家表现出初次见面，不熟悉的样子，负责做猪队友的不要笑得那么灿烂。”
左悦由门口进来，带着淡淡的资深演员气质，他说：“各位年轻人好，叫我左哥就成。”
“您好，左哥。”众人按着饰演的性格，展露出不同弧度的笑容，左悦突然觉得他们的演技都不赖，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今天这个节目呢，要我们啊，来准备写剧本，然后在舞台上表演。今日是负责写，明天负责演，就十五分钟的舞台剧，最好抓紧时间排练。因为我资历比你们深些啊，我要在舞台领着你们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见？”
左悦将一个臭屁三线演员演得淋漓尽致，刹那的气质转变，四个年轻都双眼流露出钦佩，导演不禁喊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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