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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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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云鬓簪!”余思幼得了机会,二话不说将真气注入灵宝之中。经过先前一战,她对这捡来的宝贝已有了些心得,一出手就是三黄三绿六只鹂鸟,成功牵制住左右两翅。又见她撒土成针,飞针化剑,为这怪物添上许多新伤。

血蝠体内的血液越发滚烫,这在让它狂躁的同时,无疑也加强了它的愈合力。余思幼虽能凭《盎然诀》轻易攻入体表,却难以予其致命一击。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鼓起白肉,继而转成红色,愈发光泽。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拉锯战,却听一个声音大呼道:“它体内的妖气已经沸腾,愈合不过是妖气外泄的表象。”

“你说得轻巧!”余思幼回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浑身大小伤口密密麻麻,非但全然不受影响,反倒愈战愈勇,肢翼健壮,宛若重生。你要我如何坚持?”

“无需入里,只消继续割破体表,总有一击能叫妖气全部泄出。到那时它不过是只寻常蝙蝠而已!”

春知夏高看游冶一眼,转念又想:或许只是沾了先祖的光。

余思幼难敌盛怒,向春知夏求援:“首席……”

春知夏会意,做了承诺:“放手去做。”

“是!”余思幼大喜,不单单是得了首席的保证,这背后更是春知夏对自己的肯定。要知道,撇除首席的身份,长生中四季堂主从来只对各自继阵弟子上心,春知夏尤为如此。在名门大派之下求得上位者些许怜悯,是多么难得。

自要牟足了劲,不教首席失望。“回。”余思幼轻轻碰了碰唇,三重云鬓簪涡旋般回到了她手中。随后她将毕生所学所悟皆放在这一式中。“残物竞天!”但见云鬓簪团云成凤冠,簪身长作颈,恍惚间耳畔传来一声凤鸣,一只栩栩如生的鸾凤从余思幼手中飞出……

慢着,这只青色鸾凤只有头、冠和颈——春知夏视线循着鸾凤的长颈一直追到余思幼的手心。再跳到她的脸上,同样青白交接。果然有些勉强了,春知夏心想。

鸾凤的长喙正抵在血翅蝠的腹上,两物相撞,激烈非常。鸟喙深深刺入血蝠腹内,很快妖血四溅,如炽热的融铁般落于附近各处。强大的愈合力没让沸腾的妖血外流多久,继而把鸟喙卡在腹内,交汇处皮肉不断被撕扯,又不断重生,再不断地冒出焦腐的气味。这样的不间断持续了近半炷香,余思幼修为不济,初见颓势。游冶见时机成熟,上前帮忙,打出一道真气顶住,道:“这种修补方式消耗极大,我想它很快就要到极限了。”

余思幼全身心投入,刚稍一马虎,身下立刻退开半步,持着云鬓簪的手也麻了大半截。游冶的真气触及血蝠,并非在切实地帮助同门余思幼,而是通过接触判断它体内的情况。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长久沸腾的血液几乎都化作了血气,连脏器都收到了不小的影响。只要看准下一次伤口出现的时机,点燃混入其体内的发丝,灼热之气便会瞬间倾泻,破体而出。

就是现在!

“砰!”巨响之下,回音无数。跟着耳朵一同受罪的,还有眼睛,以至于裸露在外皮肤,全都被笼罩在粘稠与滚烫之中。别说余思幼因这样的轰响远远甩开,任是春知夏也无法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做出恰当的决断。血雾弥漫,无暇其他。眼下只能先救下两人……慢着,只能看见余思幼的身形。来不及了,春知夏只能先拉起她,以腕力转了几个剑花,暂时驱散附近的血雾。

余思幼被春知夏一手搭着,勉强站立。“首席,我没事。”

“血雾是否有毒尚不能明确,你刚受了冲击,不要多言。”

余思幼欣慰,一舒愁眉。又像是想起什么,“弟子未见游冶踪影。”

说话间,血雾又聚集起来,春知夏单手翻了剑花,仍不见游冶,唯有河边留下一片蝙蝠的尸体,犹如一片黑色碎布。“血雾遮眼,寻人不便。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余思幼听言,劝慰道:“既没见游冶的尸体,就仍有希望——有了!书言水雾同源,剑风吹不散的,指不定河水能够化解。”余思幼欲伸手取水,被春知夏拦下,“首席?”

春知夏剑气贯通,水面现出一道碾痕,一转眼,冒出数十数百水珠,顺着剑气倾向剑身。春知夏再用真气向内里一震,水珠化作细密无眼的网,将飘来的血雾挡在面前。春知夏一面转还,一面对余思幼说道:“河水诡异。先有蝙蝠点水断翅,后有河妖暴戾猖獗。方才你想用手激出《盎然诀》的做法,不妥。”

余思幼低下了头。换做平常,她一定能够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不会犯下此种错误。皆是因为自己太想要做些事,做些能帮首席的事……

直到血雾被春知夏凝成一颗血球,眼前一览无余,春知夏才略带担忧地说道:“时间紧迫。”

另一路,天意般地,第二只血翅蝠——同样硕大的翅膀,同样鲜艳的赤色,同样低沉的吼声。迎来死亡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扇开扇闭,干净利落。闻解语身后的弟子们个个踏过蝙蝠的尸体,如同踩着泥土一般自在。伴着一句“时间紧迫”,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宽阔的河岸边,步入狭窄的新路。

而就在春知夏为游冶失踪之事添上几分烦心的时候,游冶早已经跳入莽生河中,照着她的指示游向更深处。或许是顺流的关系,游冶只觉稍加发力,脚底的真气轻易将自己推出十几尺。除了包裹着的刺痛感时时袭来,并无太多不适。此时又听到那个声音督促道:“你身上的疼痛感越是减轻,证明我们离莽生花越近。释放体内的真气,再快些。”

游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带着些许盘算。即刻被河底暗涌的河水冲洗成平淡,仿佛不曾出现过,又或者被当做是无聊的臆想。总之,不必深究。

河底光线稀疏,游冶不知游了多久。提醒他浮上河面的,是褪去的刺痛感。没有任何看守,也没有任何陷阱,有的只是一朵孤零零的花。白花瓣,青枝叶,黄须根,有的只是一朵平平无奇的花。不知为何,游冶的心中泛起怜悯,连河面也跟着一起泛起涟漪。游冶一触碰,灵气萤火一阵浓郁,勾出男女不辨的脸孔。接着极盛转衰,形、容消散。瞬间冰冷的感觉渗浸全身,又稍瞬即逝。刚刚那一眼,饱含千万年的孤寂,厚重地让人胸口发闷。游冶在看它,它也注视着游冶,回神莽生花已在游冶手中。耳边响起的是她不耐烦的声音:“还不将我的尸骨找个静谧隐蔽之处铺好。磨磨蹭蹭等他们追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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