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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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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

昂沁夫不太在乎迟到这件事,毕竟自己也不时迟到,从三分钟到半小时不等,不能严人宽己,连自己都做不好的,无谓要求别人。

……说好五分钟后回家,现在已过了快三十二分钟。

催促另一半回家感觉就像对他有所不信任,昂沁夫从来没做过这回事,倒是瑟于特交往之初便习惯主动交代要去哪儿做什么或可能回家的时间,不方便接电话的场合也会传个讯息告知。

不怕被骗也不怕被伤害的昂沁夫,一直以来都对他的做法有些不解,后来才知道,其实瑟于特怕被怀疑回头走以前跟人家老婆偷情的老路,于是自愿提供可以追查的全部讯息。

昂沁夫放任他那样做,因为理解到唯有如此可以使瑟于特安心。听起来很荒谬,不过就像有些人通过约束伴侣来获得安全感,放浪惯了的瑟于特尚未习惯一般的恋爱,以为先把自己打包绑住,好让对方一试上手,就再也不用因性子难以驾驭而苦恼伤神。

替香蕉搔痒头部脸颊,把小鸟逗开心了,忐忑不安反增。昂沁夫决定破例催促瑟于特回家。等待他接电话的时间里,昂沁夫小声地在向不知名的什么东西祈祷另一半平安无事。

电话铃声在门边响起:瑟于特回家了。

你一声不吭,居然是跑去买酒?让人瞎担心,快把我给急死……

瑟于特将一大束鲜花塞到昂沁夫手上。

是给我的?

香蕉站在昂沁夫的肩上,很快就对花产生了好奇,拉长鸟身徐徐凑近。

这些花是可以吃的吗?

……俄罗斯人收到花后习惯吃掉?

瑟于特无力地趴在伸缩餐桌上,晚餐是他喜欢的,但已经放冷。

昂沁夫忧心忡忡,手放在另一半背上:喂……你怎么了?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遇上的很可能是那家伙。那个杀人犯。

什么?等等,别告诉我是真的。这玩笑我笑不出。绝对笑不出。

让你失望了,是真的。

昂沁夫反射性地搂紧另一半,他很希望瑟于特会偷笑几声然后得意洋洋地说又唬弄到你了,然而并没有。

他没有受任何外伤,身上没有血迹,仅有逃离鬼门关后的疲困。

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昂沁夫先流眼泪。

太多不好的想象跟画面令他比当事人更不安;虽然很不甘心,但他只好让瑟于特安慰他,明明角色应该要调换,由没事的人抱紧被吓呆的那方才对。

嘘,嘘……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个混蛋……

香蕉飞上瑟于特的肩,能活着听这小鹦鹉在耳边骚扰真好。

换个角度想,我见到凶手后能活着回家,手边有其他人没有的珍贵情报。是不是很厉害?

那家伙的脸部特征跟体型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他找出来,宰掉给贝贝吃。

不,千万别这样做。

我说,下一次你真的被杀的话怎么办?我到底该做什么事好保护你不会出事?为什么那家伙会找上你?我不想你遭到任何不幸……

瑟于特沉默以对,他不断地安抚伴侣,不想他做傻事。

谁都不想自己喜欢的人是遭逢不幸的那个,包括杀人魔。

喂,谁批准了你自作主张找上无关的人?谁批准你这天杀人?

第十次祭牲,五月十七日十一点三十八分被献上,主题是万千繁花。

奉上至今最高精度的手艺,匠心独到,臻于至善,花费近五分钟打造出来的作品,在祂们眼中或许只是幼童稚作,可是那包含了他全部的心意,洁如白玉的敬信仰德之灵。

数万次的切割,活体切片,连骨刺身,薄如花瓣。

刻意地改写意识的存在时间,目前这匹幸福之人尚在血流凝结的无止尽无法形容的凄厉痛楚里哀求生命的解放。

把眼睛切开却不损害晶体的过程使他不得不凝神静气,内脏跟大脑的切片、布置,相比之下没那么困难。

人类的身体能开出多层次的红色鲜花,红与白,夹杂蓝与紫;脊液、脑液、水液滋润了灿烂的肉片,看起来就像一品可吃的花肴。

你委托我的工作,我重新翻看合约,没有一则声明说有义务为了你而更改日子。

我有好好地写明你要服从我的指令。

总纲,所有条目之父,说明一切以完成目标的猎杀为最优先事项。

……狮子小屁孩,别惹火我——

总之,我杀了,这个世界的各项数值更动了,完成今月的任务了。

他先行中断这场无聊的对话。

比起数量,还是在质量方面加强更好,他心想。

原本最幸福的那个人,他和他伴侣的数值已大幅地改变。他们已不是最幸福的人,直降至不幸的边缘,两人的幸福潜能值本来就比一般人稍低,能在之前某一瞬间超前所有人,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力量作用。

结婚周年纪念……

他忽然记起,自己和卡列夫在十一个月前结了婚。

他妈的畜生!婊养猫咪!有屁了不起的!

消失了一个白昼的阿纳托利将手机捏碎,掷到地板上,昂沁夫家一楼的天花板、地板与地基被手机一直线地掷穿。

糟糕——阿纳托利的心理状态由气愤跳转到慌张,他在巴特尔老爷上楼敲门前就先冲到一楼道歉。

托利,是什么事令你被纠正的坏习惯又回来?

昂沁夫的父亲巴特尔,长相比他儿子有更明显的东方感,不过那密麻麻的大胡子总让他被误会有的是鞑靼血统而非蒙古血统。

巴特尔老爷你听我说,那只猫咪不听指令偏要在这天杀人,而且他本来打算杀的是昂沁夫的老公!很坏是不是?果然不该见他可怜就伸手,猫咪总是难相处!

噢,杀了萨瓦什也不错,那我儿子就会回家,说不定他吃过苦了会乐意跟我们一伙人的首席结婚。

阿纳托利对这回答不以为然:明明你内心早就承认萨瓦什配得起昂沁夫,你两父子对他怎么都那么不诚实,多委屈他不是?现在他不幸地被猫咪找上门,这人怎么那么惨。

我儿子有没有事?

放心,我不可能让昂沁夫有事!阿纳托利拍拍胸膛,他总感觉小孩子的身体不好使,难以熟悉,根骨肉都太过薄脆,连救命恩人都保护不好的话,我哪有颜面归家,哪能跟贝贝、香蕉、竹炭和小萨瓦什交代?竹炭是香蕉的弟弟,他特别爱捉弄哥哥,每次都把大家看得发笑;小萨瓦什则是最近托利自己在养的虎皮鹦鹉,跟香蕉很亲,但年纪小小就懂得赶走竹碳独占香蕉大哥,瑟于特看得有亲切感,便赐给他这名字。

我发现喜欢我儿子的女人都很自私,喜欢我儿子的男人则是满腔献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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