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1/2）

方瑜有些动容，愣了良久，口中才呢喃出一句话，“父皇当真就这么狠心？”

方晏笑了笑，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方瑜，就只好道：“你父皇狠心，你还有我呀，我让人替方余姚召集三军助他造反，圣上听到这消息不知道会怎样想。不过看圣上一直以来的态度，大概会选择相信他，毕竟这世间所有的真相都抵不过“证据”二字，所以我得给圣上摆出这个证据。”

方瑜本来平复了情绪，这会儿听到这些话，一时间又愣住了，直到方晏叫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随即又抬袖子蹭蹭脸颊，转移话题道：“二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方晏似乎料到了方瑜要问什么，就挑眉问道：“瑜儿不信二哥？”

方瑜抿着唇，辨诉道：“我信。只是……”他说着话音一顿，又道：“若二哥偷换皇兄和心曲的虎符是为了起兵兴复前朝，本就是我父皇对不住皇伯伯在先，我可以帮你。”

方晏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还是不信我。”见方瑜又有话要说，方晏便抢先道：“瑜儿——我确实有这么想过，但是自从你被立为太子后，我就想，瑜儿一定能做个好皇帝，对吧？”

方瑜有些无奈道：“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晏这回却假装没听到，而是调转马头，背对着方瑜看向远处，叹息道：“三弟，看来我们是离不开长安了，你现在肯定想追那小姑娘吧？其实我也想看你抢亲的样子。”

方晏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总喜欢“瑜儿瑜儿”地叫方瑜，从前觉得这称呼又恶心又姑娘气，所以最烦他这么叫，但方瑜也清楚那是方晏拿他当亲弟弟看待。如今方晏改口叫他“三弟”，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因为那口气里多少有了疏远之意。

这么一想，方瑜心里有些酸，便迟疑着不肯走，“二哥，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要不，你就当作我方才在抽风，别理会，好不好？”

方晏依旧不回头，但终究还是故作轻松地点了个头，“好瑜儿，快去找人家小姑娘吧。”

根本用不着方瑜去找，方晏的话音一落，他们的身后就突兀地响起了陈心曲的声音：“方瑜哥哥！”

方瑜眼睫一颤动，本能地调转马头寻声望过去，他一回身，远远地就清晰地看见了陈心曲如火般的嫁衣，虽觉得刺眼，但他的口气还是缓和了不少，“心曲？”

方晏也跟着转过身来，抬首看着那一身红衣的少女，一言不发。

方瑜急切着要去找陈心曲，没抓稳缰绳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方晏赶紧一把抓住他，但方瑜还是磕到了手臂，他却也没在意，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心曲，你没事吧？”

陈心曲满眼愧疚地看着方瑜，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重复着对不起，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了一句极淡的话，“方瑜哥哥，对不起。”

方瑜受宠若惊似的看着她，愣了片刻才磕磕绊绊地开口道：“心曲，我、我不怪你了，以后我们好好的。”

他们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远处就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步伐整齐的踏地声——那声音震天响，似有不少人正朝着他们这里小跑过来。

方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瑜身后，忽然开口道：“瑜儿，差不多行了，办正事要紧。”

陈心曲却看向方晏，难得地露了一丝笑容，“二哥，谢谢你。”

方晏笑着调侃道：“记得请客就行啦，喜酒也行啊。”

陈心曲笑道：“一定。”

却方瑜听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

陈心曲却与方晏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谁也没打算解释点什么。

但方瑜何等聪明，很快就从其中反应过来，“你们串通好了哇？”

所以那半块虎符就两人联手换掉的吧？

这么一想，方瑜看到方晏时，更觉冤枉了人，无边的愧疚便涌上了心头。

方晏似乎看出方瑜情绪，便笑着转移话题道：“瑜儿，你怎么这么聪明？看来二哥这个师父还是很厉害的。”

方瑜无奈道：“行吧，我不跟你理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晏道：“这么敷衍呀，叫声师父听听？”

方瑜正想怼回去，一名身穿铠甲的青年先那些哒哒的马蹄声一步，快马加鞭来到方晏面前。

他很快掏出完整的虎符双手呈递给方晏，又一脸恭敬道：“禀燕王殿下，属下已让人给宫里透了点风声，这会儿，圣上应该知道了。”

方晏没说话，那人便自主退开了，方瑜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又听耳畔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有没有把握？”

方晏却爽朗一笑道：“有没有把握，那要看瑜儿你这身功夫还有这些将士能挡多久，能不能等到圣上的圣旨了，毕竟你二哥善文不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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