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1/2）

待所有人都撤出去以后，陈心曲眼眸里的光芒彻底冷淡下来，她猛地回头盯着方余姚，一字一句道：“虎符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毁了它。”

方余姚面不改色，只是稍微皱眉道：“我已经答应了放你们离开！”

陈心曲压根不以为然，“离开？说得挺轻巧的，我拿了方瑜哥哥的虎符，他哪里还愿意跟我走？”

方余姚哑口无言，只好道：“你想怎样？”

陈心曲道：“我有个条件！”

方余姚也冷笑一声，“行啊，不过，我凭什么信你？作为交换，我也有个条件。”

……

方瑜回去以后没多久就醒了，在长安街瞎晃了一圈，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得了一些关于陈心曲的疯言疯语，本来来势汹汹地要去找方余姚要人的他，忽然改道去了酒坊。

后来是方晏进去把他拖出来的，他是真没想到，一时没来得及看顾，眨眼那混蛋就跑了。

方晏将那小王八蛋扔床上，再将酒坛一抢，过程干净利落，他又阴阳怪气地问，“瑜儿，你小子抽风抽出新境界了？哎不对，我怎么记得你是一杯倒来的？啧啧，这一坛子你得多久才会醒？”

方瑜早就在酒水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还特别的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要不是见他胸口有轻微的起伏，方晏估计要叫人喊大夫了。

方瑜：“……”

方晏：“……”

方瑜没回应他，他便一晃手中的酒坛，顺手往口中送去。

喝下一大口后，他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势点了个头，“好瑜儿，你眼光不错，这酒够香。”

“……”

方晏忽而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看向方瑜，又唉声叹气起来：“每次都是我给你收烂摊子，你醒来可得谢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方晏大半夜潜入方余姚府上，结果迷路了，绕了好大的圈子差点走不出去，好容易才在一个院子深处找到了陈心曲。

彼时陈心曲正在看书，但她一手握上却空洞无光，也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发呆。

方晏扒拉在窗头咳了一声，压着声线道：“姑娘，你在做什么？”

陈心曲被响动惊了，心生戒心的同时，眸色清冷地看向门外，“谁？”

方晏正了正领子，又装出一副一本正经从正门走了进来，陈心曲立刻防备似的站起身，但见是方晏，当下又松了口气，还有些惊喜，“二哥？”

方晏咳嗽一声，轻笑道：“嗯，来看看你。”

陈心曲欣喜道：“方瑜哥哥怎样了？”

方晏却没轻易回答，而是故作沉重地叹息一声，“你说瑜儿啊？唉，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方晏也确实没打算回答陈心曲的问题，便又一本正经道：“行了丫头，告诉我，你和瑜儿怎么了？”

陈心曲抬眼看着他，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不自觉地生了一丝警惕。

方晏却不恼，反而笑问道：“不信我？陈姑娘，我这个人，从来只偏袒我三弟，其他人不论是谁，我也不会在意，若非为了瑜儿，我想，我是懒得来这一趟的。”

陈心曲又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唤了一声，“二哥。”

方晏一展折扇，一边含笑看着她，一边认真地听她诉说完有关的一切。

陈心曲说完后，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悔，却又及时恢复了冷静淡然，“二哥？”

方晏听了并没有多大情绪，只是神情淡然地问：“所以你把虎符给皇兄了？”

陈心曲缓缓摇头，“没有，也不会。”

陈心曲想了想，又道：“方余姚不信我，他虽答应我想办法让方瑜哥哥回边境，却只能是我与他成亲那天才放他走。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牵制我，反正我也不信他——方余姚城府深沉，谁也想不到他会做什么，但我也不能眼看着方瑜哥哥成为给人续命的血祭。至于虎符，我绝不会给他。”

方晏敛了眉目，这才冲她轻笑道：“那半块虎符，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陈心曲迟疑了一下，不太情愿地掏出那半块虎符，递交给方晏。

方晏拿过那半块虎符后，先是偏身背对着陈心曲，放在烛光下看了一眼，过程中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虎符纹路上摩挲，再旋身转回来时，已将带着余温的虎符递还给陈心曲。

方晏点头道：“行，就这样吧，我得走了，被皇兄发现就惨了，我可不想也遭他记恨。”

陈心曲却忽然叫住了他，“二哥，拜托你。”

方晏难得地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把匕首，道：“保护好自己。”

方瑜酗酒的情况持续了三个月，连方晏都拿他没办法，到最后方晏那王八蛋不劝了不说，还整天带着他一起干，偶尔还拽着他去青楼晃悠，每次都是方瑜先回来，简直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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