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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潇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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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枝向两位管事打听起府中内务之前的景况,两人都一一答了。好在年关早已过了,大多事务都已了结清楚。只是春时已至,还要请些花匠进府来打理草木。朝中已发下了青苗钱,因而相府城外的田庄也到了收租税的时候。

还有,冯管事小心道,“少夫人,之前过年的时候,静海使节送来的礼,有些拨到东厢去了,只是似乎还……没有账目入库?”

谢枝听他说了,才想起之前骊秋跟她提过一嘴。只是她那时候把心思都花在照顾李承玉身上了,也没把这事搁到心上。结果这一搁置,已经是换了个季了。她道,“这事是我思虑不周了。既然这样,不如二位管事先同我回趟东厢,把东西都点清楚了,也省得再来回跑一趟了。”

二人称是,便跟着她身后往东边拐了。

只是踏进了院子,谢枝看着眼前的场面,脚步都顿了下来,困惑地侧了侧脑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原本莳花弄草,洒扫庭院的丫鬟们不见了,院子里头显得寂静得诡异。朗朗的晴空下,只有绿叶寂寞地遮着幼嫩的花枝。

身边的骊秋也奇怪地“咦”了一声,小跑着绕着庭院四周的檐廊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一个人影。她回到谢枝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都不在了。”

照理说,承玉应该已经回来了才是啊。谢枝心里想着,又怕他出了什么事,赶紧急急地迈着步子踏过五色卵石铺就的小径,一把推开舒光居的门,往内室的方向走。

只是刚打起纱帘,她就愣住了。李承玉正沉默地坐在床沿上,因窗上笼着窗纱,屋内又未点灯,光线很是昏暗。他就这样孤独而安静地凝固着,模糊的面目上揣摩不出到底是什么神情。

谢枝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可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料想也跟今天院子里的古怪有关。于是她走过去,跪坐在脚踏前,双臂环着他的膝盖,放轻了声音问道,“承玉,你这是怎么了?”

李承玉低头望着她。虽然屋子里头有些暗,可是他依然能够望到这双眼睛深处的纯净澹然。于是他伸手把住她的手臂,把她扶到自己身边坐下,脸上露出点聊胜于无的笑来,“没什么,就是坐坐,想些事情罢了。”

谢枝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他忽然这样低沉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找不到半点可堪自己揣摩的神色,于是只好旁敲侧击地问道,“今日院子里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不在了?”

“哦,我丢了样东西,就让人去审审是不是有谁顺走了。”

谢枝抿了抿嘴,权当他说的是真话了。她放过了这一茬,从袖中拿出那个小锦盒来,捧到他面前,“你瞧,这是之前母亲叫我过去时交给我的。”

李承玉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的目光从木面上掠过,停驻在谢枝的脸上,“母亲果然很喜欢你。”

谢枝歪了歪脑袋,道,“与其说母亲是喜欢我,莫过如说,她是太在意你。”

说完这句话,她顿了顿,仔细地看着李承玉脸上是否有何起伏。李承玉却只是笑笑,握着她的手腕叫她把那锦盒再放回袖中,“你呀,也开始跟我玩心眼了。”

谢枝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我方才带了于嬷嬷和冯管事回来,要点点之前静海送来的礼。要不你也去帮我看看,我这可是头一回,要是出了什么疏漏,那不叫人看笑话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未必是有多担心自己,只是怕李承玉一个人坐在这儿会出什么事。

李承玉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为了免她挂念,倒还真应了下来。

静海送来的东西还搁在耳房里头未曾动过,几口楠木箱子上都快蒙上层灰了。谢枝和骊秋还有两位管事,一箱箱地打开来点验。

李承玉兀自坐在一把圈椅上,默默地想自己的事。

他之前在父亲的书房里,把谢临渊为官以来的同僚都筛选了一遍,几乎都与户部没什么牵扯。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毕竟地方上千千万万的官吏,能进入京城的也不过只有寥寥罢了。

没有人情可攀,再加上谢枝曾经提过,她父亲俸禄微薄,不过勉强糊口而已,因此用钱收买一事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既然如此,谢临渊又是何以能让户部的人替他瞒天过海呢?

李承玉的指腹摩挲着圈椅把手,木质的纹理轻微地膈着肌肤,莫名有种钝痛。他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件事。

从谢枝踏进李家的门那一刻开始,在谢临渊背后的某个人,其实就布下了针对李家的局。

而谢枝能进门,源头就在于自己的昏迷。他之前当真以为只是自己又生了病,可是现在想来,一切表面的巧合,或许抽丝剥茧之后,就能窥见其后的真相。所以他才让唐寻把院里,还有之前伺候过他的下人,都一一带去审问。

他微微垂首,一手开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上一枚碧玉的扳指。这是他沉思的时候惯常的小动作,而现在余光里闪现的某种光彩又把他的心思唤了回来。

他侧过头望去,那是一株七八尺高的红珊瑚,横生的枝干在阳光下仿若流光溢彩。他微微眯起眼,透出种少见的凌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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