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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唇脂(上) “阿灵……蓉儿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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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蓉儿的性子孤僻,你虽不像她,却也不够柔顺,凡事切莫凭一时意气……你们要明白,若是自己不能改变,就只能等着被世事所改变……”

“蓉儿,阿灵……记住,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

师父…师父……

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改变,这些又都是为什么,师父……求求你,别离开我和师姐…………

“人固有一死。师父,你我,任谁也无法逃脱,又何必悲伤。”

欸……纵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到了至亲面前,总还是没有师姐能看得开。

以前除师父师姐以外,自己面对的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很少与年纪相仿的正常人来往。

所以……若不能和那家伙的朋友们好好相处,又该当如何。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就一个人再回到这儿受死。

又是一叹。

可若说温柔和顺,这世间除了师父,灵雎脑子里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事实上,无论是容貌还是性子,平心而论,她都觉得念端实乃平生所见无可媲美的第一人。只可惜,这样温婉标致的人物,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出现了。

其实她心里也时常纳闷,师父生前心心念的那个男人,那个她爱了一辈子都没有结果的男人——

对这样的女子都不动心,除了修仙炼道,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过想来师父临终那句叮嘱,又想起她生平深恶痛绝的,想起医家的门规,这个男人怎么想都该是个剑客,一个没有感情的剑客。

不知为何,那张从未谋面的剑客的脸,竟在如斯噤若寒蝉的阒静的夜中在她脑子里慢慢地与某人的脸重合。

看来,师父是对的。

可师父自己还不是爱上了那个剑客。

哎呦烦死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能给我说明白?!!!

就这样,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与新朋友相见,想着师父那辈人千头万绪的纠葛,灵雎在内室的床上翻滚折腾到现在,一夜未眠。

终于她扔了枕头,喘着粗气,顶着个熊猫眼,翻来滚去后的某灵此时犹如一只不得不爬出窝的小鸡仔,边扭一扭边抖搂抖搂被子。

此时天还未亮,极不情愿地下床点蜡,本想收拾一下行囊,掀开衣柜,只看了一眼便觉不遂意,“Duang——”一声又给阖上。

诸事不顺,现下,她索性坐于窗边,对镜自照:

一盏茶工夫过去了。。

两盏茶工夫过去了。。。

一炷香工夫过去了。。。。。

一顿饭工夫过去了…………………………

烦上加烦。

emmmm……经反复审视,天仙觉得她这张熬夜脸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又过一晌,她自妆奁倒数第二层掏出一盒今夜白,攥着什么神器一般郑重其事,还在犹豫要不要用。

犹豫个啥?难道要等着被diss诚心用熬夜脸见人么?

于是洗完脸,刚抹完黑眼圈,抽出最后一层的抽屉,正要取玉诀如往常般系于腰间,

透过铜镜,忽见背后花素绫背后,多出一道漆黑人影,差点没把她凳子给吓翻。

嚯嚯嚯!为啥无论她起多早这家伙都比她还早??!

你咋不说人家卫庄大人看你大黑天儿不睡觉照半天镜子还瘆得慌呢?

“自觉早起,不错。”

这是…在夸她?

不但夸人了,还一挑帘子就往里走。

“楚天青暂且不要带,于你的身份不利。”

雪眸眸色沉沉,疏离的银色被烛光晃得有些昏黄而不真切。

所以熬夜脸的事实还是被发现了??

“噢……”

尽管被夸得心情挺好,好在灵雎还不至于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也真心不想泼他冷水,但这时候不解释的话误会只能越来越深,于是小心觑着卫庄的脸,支支吾吾道:

“那个…我这么早起……其实不是……其实我是想……emm我想…我想……”

想?

你就算是想什么你能不用这么有歧义的表达方式么??

灵雎眼见卫庄脸色有些难以言说,知道又碰了钉子,一向对这种含糊不清不得要领的回答最不耐烦,在流沙你这么回话是要领盒饭的知道不?

“给我直说。”

忍了好久,然而话自口中出,卫庄几乎要被自己的宽容慈悲感动了。

这要是被截个图啥的,传出去,倒要看看外边舆论凭什么总一边倒说只有师哥才是救世主。

而灵雎思绪却到了别处:

她的这些衣服还是两年前师姐在时找人做的,好看是好看,但终究旧了些。还有……

心底却另生出一番计较。

又看了看妆奁,那些瓶罐也还是师姐买的,瓶中膏体已干。的确,除非面圣,念端师徒素日是很少用这些。

“我一会要去铜锣镇。”

说着把楚天青放入包裹,起身回头直视卫庄再无交谈,只一副“够直接了吧”的神气。

是够直接。

也够事儿多。

“铜锣镇?”

那地方倒是前天搜山找她的空当去过,镇子虽不大,但终究是在韩国地界。

“衣饰有些旧了。况且,跟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回,反正今儿起早,去趟镇子,正好早去早回。”

正好?

你咋这正好??

“这件就不错。”

他无意一般瞟一眼灵雎身上刚睡醒还未及换下的鹅黄衣裙,尝试以赞留人。

又夸人?

虽是夸人,灵雎可一点没听出他赞扬的语气,只坚持道:

“路不远,我快去快回,”

她尽量忽略心里一再被夸的一丢丢欣喜,语气带一点撺掇道:

“你不知道,那儿很热闹,我也好几天没去了,再不热闹热闹,身上就没人气儿了。”

呵,个天仙要什么人气儿。

“你要真不愿意去,看家也行,,”

根据以往心得,灵雎现然是拿准了卫庄对逛街这种事必然杳无兴趣。

呵,开玩笑,卫庄大人的心思是能轻而易举就被你拿准的吗?

话说你随口就叫卫庄大人看家这也未免太freestyle了。

果不其然卫庄对这种自不量力型安排只蔑然一哂,心道紫兰轩地处新郑最繁华之处,自己什么热闹没见过,轮得着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只是这铜锣镇在韩国境内,毕竟是姬无夜势力所及之处。

眼见陪逛街势在必行,那你就别指望某人会出什么好气儿了。

然而灵雎见他一言不合就掉头就走,还是那种要走快点爷不等你的那种走,也是一头雾水,为啥明明是她对这附近更为熟悉,和这家伙一起走偏偏有一种被头前带路的感觉。

不过她也够乖觉,立马就乖乖跟着,这卫庄大人难得给的台阶,能不下么?

于是也不追究,掩了门,与他同行。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林中鸟儿也如以往般叫个不停。

几缕朝霞溢出的淡淡光华,似点点碎金般,洒落院落四周。

晨风拂过红润面颊,瓶中红枫枝叶摇曳,发出飒飒的声响,格外清灵清心。

因村镇地处韩国,卫庄身侧便多了把鲨齿。

灵雎看见这把剑,注视了它一会,唯一的疑惑就是它的剑鞘是哪来的。毕竟救他的时候可没这东西。emmm…可能是闪现吧,时有时无。

忽然,她好像又想到别的什么,脱口道:

“这剑,也是你师父传你的?”

“不然?”

他蓦地抬眉,倒不意她一向不谙武学,会突然对鲨齿感兴趣。

“这个剑好神奇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会发光的剑呢~”

卫庄神色微有诧异,暗中瞥了眼鲨齿,并无异常,再看灵雎时,眸中多几分疑窦。

“真的!”

见他不信,灵雎重重“啧”了一声,此时她大约需要一张桌子拍:

“那时你还在昏迷,”

“衣服上、剑上都是血,我就想把它们都清理干净,”

“可擦剑的时候,不小心被它割伤了手指,谁知这剑竟突然发光了,你说是不是特神?”

灵雎说得眉飞色舞,神色真如在说一桩奇闻一般。

“哦?”

心下顿时疑云大起,然而不得吹爆卫庄大人对面部肌肉的控制程度,不想让它动它还就不敢动容。以至于灵雎还沾沾自喜卫庄这么寡淡的人能对自己的描述产生兴趣。可见水平之高,引人入胜。

那时师父赐剑,只赐了他而不赐师哥,还在一段时间内一定程度上给他造成了某种继承人上的误导。

得得得,这事不能想,一想可就想起师父给他挖坑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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