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2/2）

“宫里头当真透了口风来？”裴夫人捧着一杯茶，神色不安。她平素一贯是个喜恶不流之人，现下也是这般外露的神态，“陛下当真还有个皇子？这可真是天大的本事。什么来头，摸清没有？”

裴璧云淡淡道：“肃间王挡着，想必是探不到什么消息。”

“太子殿下的身子不好，肃间王急匆匆送了第二个皇子还朝，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裴家家主裴昌龄冷笑一声，一双眼冒出精干的光，“怎的，他还想要这天下改姓韦不成？”

裴夫人按了按太阳穴，道：“如今瑾瑜是东宫正妃，便是璧云再不喜那太子，咱们的生息，也是与太子绑在一块儿的。”

裴璧云低声道：“儿子明白。”顿了顿，他道，“虽不是很确定，但有消息说……那二殿下，极有可能是……郁家那二少爷。”

裴昌龄道：“肃间王对郁家那个庶出的少爷格外看重些，塞在府里日夜教导。非亲非故的，图什么？璧云这么一说，倒也是有些道理。”

裴夫人的眼顷刻眯了起来，她拿帕子按了按嘴，道：“好一个郁家，可真是深藏不漏，耐得住寂寞。不声不响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裴璧云道：“郁家恐怕也只是受圣命所为……”

“圣命？”裴夫人冷笑不止，“璧云，你是怕我这个做母亲的对郁家生了嫌隙，不让晴若过门吗？我倒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和她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只是他郁家若有半分对不起咱们裴家，那这桩婚事，恐怕就不能继续了。”

“母亲……”裴璧云欲言又止。

“你不必多说。”裴夫人道，“事儿就这么定了。”见裴璧云似乎依旧有所疑虑，裴夫人严肃道，“璧云，这可是事关天家帝位的大事。若是有那一天——你要在你妹妹和晴若之间做个抉择，你会选谁？”

裴璧云抬头，道：“此事绝不可能发生。”

“绝不可能发生？”裴夫人慢悠悠道，“你要想此事绝不发生，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别娶那郁家的大小姐。从前咱们和东宫毫无瓜葛，那你自然是想娶就娶。可如今咱们和东宫在一条船上，你待如何？”

裴夫人很有自信。

这样简单的道理，裴璧云不会不懂。

她自己的儿子，她最明白。

***

陛下似乎是有个二皇子的消息，在高臣间隐隐流传了多日，但一直未有证明。一眨眼，便到了年关之日。新年将至，宫里宫外皆是飞雪连天、张灯结彩，屋檐下一水儿的红色宫灯，瞧着便喜气极了。

除夜傍晚，郁家几个便进了宫，到宫中参加宫宴。因“陛下是否有二皇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宫里过年的氛围也不如往日热闹，反而有些诡谲，瞧着倒像是暗流涌动不止的水面。

孔氏领着晴若，到了举办宫宴的南泰殿，一路仔细叮嘱道：“一会儿，你可得帮母亲瞧瞧琳琅瘦了没、胖了没。自回门归宁后，她便一直被关在东宫里，十天半个月都没消息，也不知过得如何。”

“女儿省得。”晴若道。

南泰殿里暖意融融，八角宫灯流光溢彩。虽是寒冬，但数个暖盆将室内烘熏的宛如春日，翩翩起舞的舞姬们都只穿一袭薄衫，衣裙翻飞仿佛蝴蝶似的。

晴若跟着母亲坐下没多久，哥哥郁瀚文便凑过来，低声道：“妹妹，裴公子在外头转角处等你呢，你不去见见？”

晴若小声道：“这样众目睽睽的，怕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与他都要成亲了，见一面算的了什么。”郁瀚文催促，“还不快去？”

晴若想了想，拗不过兄长，提起裙摆朝外走去。刚出南泰宫，便是一团雪花打着转扑过来，冷的晴若打了个哆嗦。

裴璧云见了她，蹙眉道：“小心别冷着。”说罢，便将一个小手炉塞入她袖间。

“裴公子……”晴若摩挲了下肩膀，低声道，“什么事儿呀？这宫宴可不比别的场合，宾客众多……”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与你说说话。”裴璧云低头，道，“若儿，你放心。我会好好娶你过门，与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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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们快撕逼鸭，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