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书（2/2）

非白神尊趁天道势弱炼化地府，又以天道所生诛神与天道抗衡，两方各退一步，自此地府大印归他所有。

他炼化十九层为无间，立下四方鬼王规则，天人五衰下的诸神心有不甘者堕入十九层，笙是诸神黄昏中从十九层踏出来的那一个。

没有受天人五衰的神自辟虚无境，以此表明不在染指六界的决心。从此再无天生神格，后天神格皆受天道管辖，神族势微。

山雨欲来的前兆是难以置信的平静。

正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的阿婵额上汗珠大颗大颗地落下，难得命运之神眷顾她，火山鬼使直接把自己明年的工资输得干干净净。

白无常心思活络：“阿婵，你把你的心拿出来看看。”

阿婵面带疑惑，不过还是放在麻将牌，手照着自己胸口挖去，她的心被她一手拿着，有力地跳动着。

黑无常看向完好无损的心，大吃一惊：“你好了，你缺了一角的心回来了。”

阿婵有些茫然，她静静地端详自己的心，好一会儿才把它又放进身体，高兴道：“所以你们不能再说我缺心眼了，我不缺心眼。”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得，看来还是缺。

阿婵的高兴并没有保持太久，她痛得弯下腰去，从椅子上滑下在地上翻滚，没缘由地她大叫：“扶风……扶风出事了！”

火山鬼使把驱使鬼气缓解阿婵的痛苦，就这短短片刻，黑白无常已换上他们各自的黑白袍和高帽，时刻准备着。

阿婵扶着桌子站起来：“他……他在十九层地狱，快去找他。”

黑白无常二话不说便往十九层地狱行去。地府里已经许久不见两人这副打扮，一见便知有异动，因而各处鬼差也牢牢看住自己辖区里的鬼魂。

十九层地狱前，扶风仍然昏迷不醒。

从二十层出来的明华淡淡瞥了他一眼，掐指捏算。既然有人来救他，那就让他待在这里便是。明华如一阵烟，消失在原地。

黑白无常赶来时只看到扶风孤独的躺在地上，过年后从不离手的法杖也没见踪影，两手空空。白无常探他鼻息，黑无常探其灵魂，幸好都在。

白无常背起扶风向王宫去，阿婵已在庭院等候多时，药鬼也候在一旁。

把扶风放在床上，药鬼细细地为他把脉，面色凝重：“他的灵魂虽在，但很虚弱。”

“怎么会？”阿婵焦急道。

药鬼摇头：“好像他自愿把灵魂奉献出去一样，不过被献祭者并没有将他吸食干净，所以……”

“不知二位大人所用养魂石可还在？”药鬼转头看向黑白无常。

黑无常从怀里取出养魂石：“只剩这么点了。”

聊胜于无，总归还有指甲盖大小，药鬼驱力将养魂石置于扶风眉心，轻叹道：“也不知道够不够。”

“如果有足够的养魂石，是能将他的魂养回来的。”药鬼补充道。

阿婵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扶风，轻声道：“我去北海求。”

果然还是缺心眼。阿婵没多想就往外冲，还是白无常死命拦着，黑无常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把黑伞递给她：“北海水清，用这伞挡着点。”

阿婵道谢：“谢谢你们。”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城城主府后院，阿夏吃了果子后熟睡，皇帝眷恋地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想离开。

魑黎活动筋骨：“总算是自由了。”

他面带不屑：“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选择你来做这件事。”

皇帝做了多年的皇帝，他目光一沉，眉心浮现出丝丝黑气：“风水轮流转，时至今日你依旧要跪伏在朕的脚边，一如昔日你跪在州府之前求粮一样。”

“只因为，朕为皇，汝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