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书（2/2）

“她在底下等着他，我便在这忘川上守着她，直到她等来她要等得人。”摆渡人划船，年岁太久，他都要忘记了她的音容笑貌，只记得裙摆牡丹开得正艳。

不多时便到河对岸，再走上一截路就是阎王宫。地府里的人除了老人都没见过她，因而不知她的身份。

她欲重唤雾气，黑白无常正好结伴从王宫里出来。甫一抬头就看见明华温柔的脸，两人顿时恭敬弯腰：“拜见明华大神。”

黑无常心里一突突，明华大神既然来了这里，也不知道她去见过老板娘没，想着等会儿要去给老板娘报信。

地府鬼差虽没见过明华，却也知明华的名号，守在王宫前的护卫垂首问安：“拜见明华大神。”

明华微微一笑，便让他们起来。

“我去见过她了，你现在去怕也是晚了。”明华淡淡道，将黑无常心里所想毫不留情的戳穿，“不过她还不知道我是谁。”

白无常暗中掐着黑无常腰上软肉，为他忠心简直要五体投地，这样无时无刻地为老板娘着想，难怪他会是老板娘面前的最大红人。

黑无常只好拱手道：“是。”

两人侧开身子让明华进去，准备一路随侍。她却道：“你们自己玩去吧，我就随便转转。”

得了解脱的黑白无常如脱缰的野马向忘川酒肆飞奔而去，才坐在渡船上就开始掐架：“老黑子啊老黑子，我算是真的佩服起你来了。”

黑无常听出他的讽刺，眼睛一瞪：“有本事你也行，没本事就闭嘴。”

摆渡人安静如鸡，不想参与两人的争斗。

才上了岸两人争先恐后地往忘川酒肆跑，白无常挥鞭绑住黑无常的腰：“你以为这次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黑无常回头大喊：“不要脸！偷窃别人的创意你好意思吗？”

白无常超过黑无常：“说得像你有脸一样，前几日打麻将输给我的钱都还没给我，早上还叫我给你买吃的！”

黑无常也用鞭子绑住白无常的脚，白无常没注意随即就倒在地上，因手里还握着鞭子，黑无常也被绊倒，两人算是摔进了忘川酒肆。

南琉璃坐在秋千上看见这一幕，捧腹大笑：“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两人磕磕绊绊地凑到南琉璃跟前，异口同声说：“老板娘刚才见过这么一个人吗？”

两人同时将明华的面容幻化出来，南琉璃抬头一看。哟嚯，这不是刚才同自己讨要鱼汤的漂亮姐姐么，她当然见过。

“当然！这姐姐还找我买了半碗鱼汤，我忍痛割爱卖给了她。”南琉璃如偷腥得猫一样，正要从空间里取出布匹给两人欣赏。

黑无常喘着粗气：“老板娘你叫她什么？”

指着半空中的明华幻象的手有点哆嗦，姐姐？老板娘唤大老板的娘为姐姐？那大老板该怎么叫老板娘？小姨妈？

不得不说在这里黑无常同明华想一路去了。

“不行吗？她看着年轻貌美，是该叫姐姐呀。”南琉璃疑惑。

黑白无常又同声道：“当然不行！”

白无常收回幻象，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说：“老板娘你知道那是谁吗？”

“谁？”南琉璃不在意地说。

白无常又道：“虚无境里的明华大神，明华大神晓得伐？大老板他亲娘！”

南琉璃：“哦，季非白他……”

黑白无常：咦老板娘这么冷静地吗？难不成是表面稳如狗，实际内心慌得很？

“什么？明华大神！！！”南琉璃紧紧地扣着秋千藤。

南琉璃心怦怦跳。刚才那漂亮姐姐，不，漂亮阿姨是季非白的娘，南琉璃只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样，好一会儿没动静。

良久，她扯出微笑：“他娘……可真他娘的好看。”

黑无常伸手在南琉璃跟前晃了晃，瞧瞧老板娘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受了惊吓。

“骂人可就不对了。”季非白从酒肆外慢慢走进来。

阿娘也太狠了，在地府外设了一层禁制，偏偏就拦住他一个人，好歹现在终于收了禁制。他火急火燎地往忘川酒肆赶，哪里知道才回来就听见小猫咪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