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书(1/2)
阿夏说得实在是言辞恳切,南琉璃审视的目光落在蜉蝣身上,蜉蝣一脸懵逼的提着鱼。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蜉蝣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掳走得人吧?”
南琉璃走到他身前从他手里提过鱼,说:“我……还是相信你的。”
然后她就拎着鱼闪到一旁,这分明就是怀疑的表现。蜉蝣突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本身来这儿是怕她二人打起来好劝架,没想到现在这两人隐隐有站在同一战线的意思。
蜉蝣两手一摊:“那我就站在这里,鬼姬大人来搜就是,我要是掳走皇帝就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好了。”说完他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把围绕在他身侧的鬼气赶走,好让阿夏看个清楚。
阿夏食指间有鬼气缭绕,见蜉蝣这么大方,一时又觉得自己想错了,但事关陛下马虎不得,只好说声得罪了。她食指间的鬼气随她心动往蜉蝣周身探去,能隔绝魂魄气息的东西蜉蝣是万万不可能有的。
蜉蝣身上压根没有陛下的气息,阿夏收回鬼气,微微皱眉:“得罪了。”
蜉蝣即自证清白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但气愤总归是有,他只拱手告辞,便甩着手往朱红木门外走去。门在他踏出之后又“吱呀”一声关上,留下南琉璃同阿夏大眼瞪小眼。
阿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同方才南琉璃打量蜉蝣的目光一样。南琉璃虽望着蜉蝣离去的方向,但猫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让她锋利的指甲伸出来,蠢蠢欲动。
既然不是蜉蝣,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彩绸又绕着阿夏飞舞,毛茸茸的九条尾巴也在南琉璃身后飘动,两人剑拔弩张,战意一触即发。
忽然阿夏身侧的彩绸软下去,她一瞬间收起所有战意,脸上露出珍宝失而复得的喜悦。南琉璃不在状态内,她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瞬还在同她对峙的阿夏收起所有防备往后院匆匆行去。
本着凑热闹的心思她快步跟上,却不想在长廊上看见扶风的身影。阿夏由于心太急与扶风擦肩而过,只把他当成纸人没有细想,她走进庭院,皇帝才躺在贵妃椅上,他张开双臂:“夏夏快来。”
阿夏泪如泉涌,扑在皇帝身上:“陛下方才去了哪里,可叫我好找。”
皇帝轻抚她的背安慰道:“我刚才醒来见你不在身边便起身寻找,路过长廊时不知怎么的进了一处地方,那地方又黑又冷。夏夏你知道我在那里面看见什么了吗?”
深渊的入口即在长廊,不过深渊有封印,一般鬼魂根本发现不了。而阿夏身为南城的主人,自然知道深渊里羁押着谁,她不动声色道:“我猜陛下看到了魑黎大将军。”
虽在和皇帝说话,阿夏却放出五识,搜索到长廊时心底的困惑迎刃而解。扶风拄着法杖同南琉璃在长廊上慢慢地走,他们的谈话声可听见个大概。
扶风手紧紧握着法杖似有离不开之意,他长叹道:“我作为魑黎的接引人,隔了这么久才敢来看他,他要是没有被非墨战神控制,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南琉璃嗤之以鼻:“就算他没有被关在这儿,也不会有多好过。”以为她是普通小妖,便趁她修出九尾最虚弱时想要吸她修为的鬼差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六界平起平坐,妖界可不怕地府,妖界只是怕季非白一人而已。而季非白对地府的情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非墨被囚禁在二十层地狱的缘故。
只是后来救她的凡人是地府的主人季非白,她又与他有情缘,因着这些弯弯绕绕她才没有将具体的情况告诉妖界中人。只说自己历雷劫被季非白所救,对魑黎想要吃她的事只字不提。
扶风轻笑:“还不知老板娘同魑黎也有旧日恩怨……”
“恩怨是有,算不上什么大恩怨,只是心中意难平罢了。”南琉璃的话随风飘进阿夏的耳朵,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阿夏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她的视线,阿夏收回五识,心中了然。或许是扶风打开封印时陛下正好就在长廊处,将陛下卷了进去罢了,毕竟她刚才确实没有探查深渊里的情况,也算是她疏忽了。
“他在人间那么受人尊崇,想不到到了地府却要被囚禁,可叹世事无常。”皇帝闭上眼,回忆起魑黎率领铁骑踏破宫门,踏碎满地繁荣奢华,在探星楼下对自己的辱骂。谁料风水轮流转,到底还是他成了阶下囚。
阿夏轻掩住皇帝的嘴,自信道:“世事无常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皇帝环着阿夏的手缩紧:“我瞧着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阿夏抬起头扯出抹笑容:“没有,约莫是陛下看岔了吧。”看来最近还是不能再用白纸画人了,毕竟最近精元流失得太多,又没有很好的修养,才显得自己虚弱无力。
出了南城扶风同她便分开了,他说自己要去巡视十八层地狱的情况,南琉璃则是欢天喜地地拎着鱼往王都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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