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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怨十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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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停住脚步,两只手插在衣兜里,斜靠一株毛竹,歪头瞧着他:“是吗?那你眼光可挺毒的,随手一顺,就把最值钱的顺来了——那纸符上可不是普通的颜料,是朱砂混了毕方羽毛碎屑写上去的,招来的也是货真价实的三昧真火,天地人神皆可烧,你就不怕一时玩脱了,把自己也赔进去?”

闻止淡淡地说:“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不了这么多。”

魏离瞥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叼住,掐头去尾,棱角打磨光滑,这才端出一脸云淡风轻:“你喜欢逞个人英雄主义,那是你的事,不过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要是不小心玩丢了,我可没耐性再捡回来一次。”

闻止习惯了这姑娘的色厉内荏,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温和地应了声:“好。”

他俩回到祖宅时,丁允行已经应付完应氏太子爷,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等在客房里,脸色很不好看。

魏小姐似乎也知道自己把人撂下的做法不太地道,干咳一声,有些僵硬地转开话头:“那个……我可能要请两天假。”

丁总本就神色不善,听了这话更加没好气:“干嘛?你渡假还没渡够?”

魏小姐很淡定:“应氏创始人是怎么成的吸血魔物,这事还有许多疑点没弄清,我得回冥府向冥王报备一声,顺便再查查应唯源的生平记录,看有什么线索——你方才和应世渊谈了半天,有没有问出什么?”

她谈到正事,丁总再不爽也只能把“内部矛盾”暂且搁置:“他说他只依稀有点印象,大约是他六七岁的时候,他祖父,也就是应唯源,有段时间身体很不好,住院了好一阵子,差点挺不过去。后来不知怎的,老人家的病忽然莫名其妙痊愈了,非但如此,精神头比青年人还健壮,大人们都说这是老人家前半生善事做多了,受到神佛的庇佑。”

魏离和丁允行互相看了眼,经历了地下室浴血惊魂的一幕,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说法了。

“这之后的事,应世渊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阵子家里的帮佣总是莫名其妙失踪。没多久,应唯源忽然不见了,家里人说他是急病去世,应世渊当时还小,没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应铮发现了父亲的异变,把他关进地下室,又将祖宅改建,试图把他困死在里面。所谓的‘急病去世’只是个唬弄媒体的说法。”

丁允行想起那满身血腥的男人舔在自己脸上的那口,就浑身不得劲,整个人都不好了:“特么的,他们早把这房子一把火烧了,也就没后面那么多破事。”

闻止沉吟片刻,问道:“那应世渊有没有提到,他祖父是怎么变成一个吸血怪物的?”

丁允行摇摇头:“那就没说了,不过想想也是,应氏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创始人的名誉和企业声誉几乎是一体的,于公于私,他肯定不希望家丑外扬,当然是能避讳就避讳了。”

这个反应也算意料之中,魏离和闻止都没显得太失望……不过这两位七情轻易不上脸,失望大约也看不出来。

应世渊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太极功夫炉火纯青,祖宅血案又追溯久远,他一句“年纪太小不知情”,就能推脱的一干二净。而“应氏创始人变身吸血怪物”这个说法又太耸人听闻,在“无神论”光芒笼罩的当今社会,舆论和公众相不相信姑且不论,警方内部就通不过。

基于种种考虑,荆队长最终和应氏达成妥协,压下实情不上报,对外只宣称这些人是“意外”身故。

至于死者家属是否相信,又会如何哭天抢地地和应氏讨价还价,就不在警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管怎样,这桩“密室失踪案”总算暂告一段落,当天下午,魏离载着丁允行和闻止回到市区。

魏小姐可能是急着赶回冥界,连公寓都来不及回,直接把两位男士撂在楼底下,自己开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丁允行和闻止面面相觑一阵,茫然且无辜地问:“她是赶着去投胎吗?”

闻警官默然片刻,不知该不该告诉丁总,他这番误打误撞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接下来的一周,丁允行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魏小姐这一撒手撂挑子,所有积压下来的工作都得他一肩挑起,每天加班到深夜不说,还得随时随地忍受客户发来的夺命追魂call。

“那姓魏的死丫头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逮着闻止来送“爱心晚餐”的机会,当牛做马一个星期的丁总终于忍无可忍,把一腔苦水全倒出来,“她知不知道我帮她顶了多少工作?她要再不回来,咱俩也不用签什么鬼契约了,直接把我送回冥界投胎比较直接一点。”

闻止拧开保温壶,他今天熬了鲜笋汤,特意放了火腿提鲜,盖子刚一打开,丁允行的口水就下来了。

“你说你每次都弄得这么丰盛,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找个机会,我也请你吃一顿吧,”这小子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和嘴却没停过,不多会儿,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他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把空碗往闻止跟前一推,“对了,你喜欢哪个地方的菜系?有什么忌口吗?”

闻止又给他倒了一碗,很自然地说:“南方菜,清淡一些,别放辣。”

丁允行鼓着腮帮子:“你不能吃辣?”

闻止下意识地答道:“阿离一吃辣就上火……”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然而,这点不经意间爆出的料已经足够八卦成精的丁总眼睛发亮,他刨根究底地问道:“喂,你跟阿离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她以前是干什么的?话说你俩都是闷葫芦的性子,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闻止扯了两张纸巾,将溅在桌面上的汤汁擦净,好半天才低声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丁允行一伸脖子,跟个大王八似的将脸贴到闻止跟前:“她以前不是闷葫芦吗?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闻警官突然理解魏小姐每次用手将这货拨拉开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看得出来,这男人性格内向克制,不太想当着别人面谈论自己和“前女友”的过去,然而,或许是不愿丁允行一直戴着“非常人”的有色眼镜看待魏离,也或许是因为憋了这么久,他确实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总之,在丁总软磨硬泡的纠缠下,这人固若金汤的防线居然被撬开了一条缝:“她以前……很活泼,也很爱说笑,如果我不开口,她一个人能叽叽喳喳一整天。”

丁允行有点不相信,这也很正常,毕竟他认识魏小姐这么久,这姑娘一直是严重的“交际障碍症”晚期患者,丁总把脑洞开到没边,也想象不出她说笑起来是什么鬼样子:“她、她很活泼?还爱说笑?不是……她能有多活泼?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闻止思忖许久,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比较合适的说法:“大概比你稍微活泼一点。”

丁允行:“……”

有那么一瞬间,丁总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七彩纷呈,变幻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憋出一句:“那……那是挺活泼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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