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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造作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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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结账离店, 继续乘七宝阶道前往阿修罗王宫殿。

途中, 马究诘谈起了印度教与佛教的渊源, 道两教派虽同源古印度, 但有着截然不同的教义。佛教宣扬众生平等, 唯一佛祖信奉。印度教则信仰多神, 且有着森严的种姓制度,融入佛教后也没有根本的改变。直到今天, 差别对待仍显而易见。七宝阶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李思忒也发现了变化。

到达七重金山顶层的长放逸天后,七宝阶道便分作了四条, 横亘七重香水海,往四大部洲为终。若要去其他散落海上的部洲,或地下的金、水、风三轮,须另转通道。

李思忒一双眼于上空俯瞰,见那七座山高低错落, 酷似行龙, 色同佛门七宝,间隔之海光华蒸腾, 瑞霭漫漫;一双耳听马究诘侃侃而谈:“自古以来, 器世间的地上地下, 往来何处, 分的极为细致。通往地下之途,互不相通, 距离颇远, 且地上者可下不可返。印度教规定, 所居者地位之高低自上而下分级,不可通婚,不可结盟。恶,永生是恶,不可为善怜,不可得飞升……”

马究诘说话间,三人已至北俱芦洲。

李思忒听着有些糊涂,问:“这里的恶是指除人外的所有族类?”

“没错。”马究诘潇洒地甩给他两字,率先走出七宝阶道的大门。

北俱芦洲的传送站较忉利天所见更宽大、热闹,八山八海之上,各部洲的行客往来其中,相色各异,着装缤纷。

李思忒正被印度教的规矩惹得来了脾气,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无甚留意,只吸吸鼻子,觉着香气清新怡然,便快步在马究诘身后,义正言辞地说: “怎么能一概而论呢?没做恶事,不曾害人,只因非人身就被定义为恶,还不能正名与改变,这也太刻薄、武断、不公平。难道人就没有大奸大恶吗?佛教既然融纳了印度教,为什么不纠正一下他们的教义呢?”

孙明瑷则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也不插话。

马究诘扭头撇了他一眼,扬扬嘴角,道:“看来你对印度宗教的历史很欠缺。你是不是也觉得印度是佛国?”不待李思忒回答,自顾道:“首先,给你纠正一下,印度从来不是真正意义的佛国。佛教是世界性宗教,印度教则为印度统治阶级服务。从古至今,在印度,印度教一直占有统治地位。两个教派的教义与信仰差异巨大,早年间一度水火不容。直至近代,才得以和平共处。与其说佛教融纳印度教,倒不如说两者一个为寻正根源,一个为对外扩张,各取所需,结为同盟。”

李思忒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觉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眼前这两个朋友口中说的关于宗教的种种,三句不离争斗,鲜少提及凡间诸多崇拜者交诵的伟、光、正事迹,不禁让他咋舌、疑虑:是自己太天真,还是他们被阴谋论荼毒的太深。

“那……”他跟着马究诘在站内七拐八拐,心思全在回味着刚才的话,联想到菩提祖师本源也是古印度,如今在天界德高望重、享誉盛名,很好奇在印度他又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便想问问孙明瑷,可刚一侧头开口,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跃过孙明瑷娇俏的脸,直直地望着斜前方的景象。

最先吸引他的是遍地的金黄,于日光下灿灿夺目,像由地下蒸腾的一层薄薄雾气,在各路行者、车马的脚踝、轮轴处弥漫、浮动。因着距离,他看的不尽清晰,但感觉那铺地的金黄并非沙粒或石砖,而是真正的金子。

他观察到入迷,腿脚机械地跟着马究诘的步伐,目光顺着地面继续延伸远处,只见道路之外皆为园林,面积或大或小,金黄的地面上生着一种绀青色的草,形态皆右旋宛转,高长四指,似孔雀的翎毛,簇簇郁茂。最奇特的是,有大人、孩童在园林中散步、玩耍,踩压草叶时,草叶则偃下,脚提起后,草叶还复立。不单草叶如此,各花果亦如此,采摘一个,即生新物,拔了一株,即起新芽。再看更高的杂树,树上有各色瓜果,多看两眼便觉胃口生津,枝头时有不大的鸟儿飞来歇停,喙启颈动,自在鸣叫。那灵动、可爱的姿态,让他未闻其声,却是可想而知的和谐动听、高雅微妙。

相比须弥山之巅的忉利天所见,他更喜欢北俱芦洲的环境,没有浓厚的宗教气息,处处透着世外桃源、无拘无束、宁静祥和的自然魅力。

可随着他离站门越近,便越生疑惑,终是忍不住开口,向两个朋友求解:“不对啊。《西游记》里说北俱芦洲,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可我看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嗜血、残暴,也不觉得缺少食物,与书中说的完全不同。”

马究诘脚步一顿,回头打量傻子般地看了他两秒,又呵呵地笑了两声,才开口道:“原来你脑袋里是一团浆糊。你能不能不要把《西游记》总挂嘴边。你知道《西游记》是什么体裁吗?”

李思忒不假思索地答道:“中国古代第一部浪漫主义章回体长篇神魔。”

马究诘没搭理他,转而对孙明瑷挑挑眉,戏虐道:“书呆子这称呼该换了人吧。”

“既然是,必有虚构,不能全做依据。佛典所载的北俱芦洲,于四大部洲中果报最胜。黄金为地,昼夜常明。土壤蕴藏平等、寂静、净洁、无刺四德。洲内各物为大众共有。能来此洲者,生前皆不曾杀生,不盗他物,不行邪淫,不妄言,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嗔,一心向善。居此洲后,寿足千岁,命终,便往生忉利天或他化自在天。但因无佛出世,便被佛教归类为学佛的八难之一。”孙明瑷走至李思忒右侧,含笑提醒。

李思忒了然又尴尬,腹诽吴承恩胡编乱造,笑问:“出了站台往哪儿去?”

“向北三十里,海底隧道直达阿修罗王国。”马究诘走出站门,深吸口气,挺挺肩,赞了句“郁单越香胜佛光,洗心神清气爽”,指着右手边百米外车水马龙的一处,边走边道:“先去候车区。”

“等等。”孙明瑷蹙眉,侧耳,警惕地环视四周,道:“你们听见鸟叫了吗?”

马究诘回头看了眼李思忒,有些莫名。李思忒则跟着孙明瑷的目光东张西望,一头雾水道:“听见了啊。附近的树上好多只……”

“不是那些。”她打断他,脸上的表情渐冷,脚缓缓向前移动,未至三步,猛然转身,抬头。

几乎同时,一只五尺高的黑羽赤喙大鸟自站门顶空乍现,在孙明瑷的头顶盘旋不止,扑打的双翅激起劲风阵阵,惹得行客或驻足惊叹观赏,或匆忙躲避。

李思忒与马究诘赶忙跑到孙明瑷左右。

黑鸟嘶鸣,声锵锵而尖厉,一股血腥之气冲鼻,一双暗红的双目透着股凶气。

旁观者未见黑鸟行害人之举,却也被其阵势吓得纷纷离去。

黑鸟垂颈迫近三人。李思忒这才发现,黑鸟茶碗大小的双目中竟清晰地呈现着一个人脸,第一眼只觉得那脸清清秀秀,稚气未退,嘴角勾起,眉目传情,被暗红的眼珠衬的煞是鬼魅、阴鸷。第二眼时,他愕然认出,那脸正是自己在天宴时见过的阿曼离。

他语无伦次,“这”、“那”了两次,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扭头看向孙明瑷与马究诘。

另两人自然也发现了问题。孙明瑷的面色尤为沉重,但无先语,静观其变。

黑鸟亦不吭哧,引脖昂首,口吐人言:“小瑷,你对与我相关的一切还是那么敏感。我很高兴。”

李思忒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如此暧昧的话从一只鸟的嘴里说出来,诡异到极点,忙环顾四周,见行客们神色如常,好似未闻,稍稍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孙明瑷被旁人用惊怪的眼神打量。

孙明瑷声色凛冽道:“你要干什么?李思忒的法器是不是你拿的?”

“安住林合欢苑,不见不散。”黑鸟轻笑两声,一句道罢,原地升起一团熊熊炽焰,火光中隐约看见几根黑羽在其中翻飞,一眨眼,半点痕迹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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