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奇景(1/2)
须弥山与四大部洲是李思忒从《西游记》开篇第一章得知, 当时就觉得新奇, 可继续品读后, 却发现书中只讲东胜神洲, 其他三洲鲜少提及。后来, 他查了相关资料, 才知其中真谛,与《西游记》中所讲也有些出入。
原来, 真正的须弥山与四大部洲实为古印度教婆罗门所创,后被佛教采用, 成为包罗天地万象,区分芸芸众生的佛门宇宙观与教谕。
《阿含经》载,须弥山有八山八海绕其四周,由四宝所成,北为黄金、东为白银、南为琉璃、西为颇梨。四方的虚空之色, 也由这些宝物所反映。七金山与须弥山间的七个内海, 充满八功德水,七金山与外海碱海之间隔着铁围山。碱海上耸立着四大部洲, 又称 “须弥四洲”。
其东, 为胜神洲, 梵语弗于逮, 东狭西广,形如半月。居住之人, 面如半月之形。人身长八肘, 寿二百五十岁。
其西, 为牛贺洲,梵语瞿耶尼,多牛、多马、多珠玉,土形、人面皆如满月,身长十六肘。人寿五百岁。《西游记》中灵山所在。
其南,为赡部洲,梵语阎浮提,南狭北广,形如车厢。人面亦如地形。人身多长三肘半,于中有长四肘者。人寿百岁。中夭者多。
其北,为俱芦洲,梵语郁单越。其土正方。犹如池沼。人身长三十二肘。人寿一千岁。命无中夭。
而须弥山本身所承载的诸多奇异的神佛分类,以及六道轮回,体系庞大而复杂,纵使细细读过,也难领会通透。从前,李思忒每每将这些记载当作虚无的传说品咂时,都要慨叹一下编写者脑洞的深邃与想象的宏伟。
在他的印象中,天庭、灵山都只是以须弥山为中心而形成的一部分。天庭的真实存在已让他目瞪口呆,而当下,又得知须弥山不虚,当真是即惊诧又兴奋。
较之影视剧中频频展现的天庭,他更想亲眼见识一下被佛教定为世界中央的须弥山。他相信,定是叹为观止的盛景。
马究诘对李思忒的疑问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法解释,若要道来,便是话长,于是只点点头,随即看着孙明瑷,关切地轻声道:“明瑷,你没关系吧?或许,是其他神仙作怪,要么再查查别的线索?”
孙明瑷摇摇头,嘴角微微一牵,似笑非笑,眼神中有不明的情愫闪动,“我早该想到是他。从开明兽的音像中不难看出伪装者是个男的,且平日多有顽劣、猥琐的行为习惯。细数正神上仙,有几个是那德行?就算有,又有几个有化身九天玄女去偷窃的胆量?没有谁比他的嫌疑更大。”
李思忒微微一愣,回味着孙明瑷的话,品咂着字句中带着的点点愠怒与冰渣,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好似带了极重的主观臆断。
他忽而想起宴请希腊神的那一次瑶池天宴,自己谈及阿曼离时她的反应,不禁心生疑惑:难道她与阿曼离有什么前尘旧怨?
马究诘耸了耸眉心,犹豫道:“可就算是阿曼离偷了,也可能不会告知他父亲。说不定另有地方藏匿。阿修罗王性情善变、暴戾。如果我们冒然前往,万一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就得落得个身残志坚的下场。”
孙明瑷摇摇头,说:“但我们必须通过他父亲找到他。阿修罗王与我爸尚有交情,况且有九天玄女在,只要我们言辞得当,相信他总要给些薄面,不会肆意冲突。倘若我们直接寻阿曼离,恐怕正遂了他的愿,被他耍的团团转。”
马究诘沉吟片刻,轻舒口气,点头道好。
因对天庭、佛界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甚了解,李思忒没有提出异议,觉得听着在理,也表示认同。
三人即刻向须弥山出发。
“我们怎么去?”李思忒忍不住开口。之所以急着了解,是因阿修罗王的地盘,比较特殊,说是须弥山,实则山之北,大海之底。他不会游泳,法术不通,怎么去海底,是个难题。
他问的是孙明瑷。可孙明瑷却自顾前行,目视前方,恍若未闻,微沉的嘴角显着稍许怏态,沉静地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他犹豫是否再问时,被马究诘拍拍肩。
他敏锐的察觉到,手掌的力道与节奏是在示意他不要再问,接着又其听道:“放心,淹不死。”
他勾了勾嘴角,怀着疑惑,不多言,跟着两人一路至北天门。
北天门在《西游记》中鲜少提及,今日一见,除了冷清些,守卫、外观与南天门无大区别,由多闻天王镇守。
多闻天王正数落一个玩忽职守的天兵,见李思忒三人疾步走来,便停止训斥,迎了两步,对孙明瑷笑道:“小圣怎么到这儿来?”
孙明瑷礼貌地回:“去须弥山。麻烦您开一下天虹桥。”
多闻天王疑惑道:“凭小圣的功法,纵使没有大圣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却也足够风驰云走于三千世界,怎么还需要天虹桥这种低端工具呢?”停顿一下,转眼斜睨马究诘,语调中的亲和降了几分,“猪八戒犯天条、违戒律,但儿子没受连累,修为尚在,也不需要。”说罢,极短地轻咳一声,冷冷的目光中带着鄙夷,续道:“至于这位,虽说来历不明,可颇受玉帝与希腊神的青睐,想必也是个身藏奇宝、异法的道行大成者,应该也不用吧?”
李思忒静静地听着,不动声色,心里却对多闻天王阴阳怪气、明讽暗讥的话甚是厌恶,瞄了眼马究诘,也见他淡然处之。
“话虽如此,却还需您通一条捷径。”孙明瑷和善笑着,不骄不躁,带着明显的奉迎。
“好说,好说。”多闻天王慷慨大笑两声,旋即正了神色,环视三人,道:“这丑话可要说前头。能从北天门前往须弥山之辈,皆正神真仙,各有法器或坐骑驱使。天虹桥不过是个响应玉帝提出的扶贫济弱、一视同仁的号召的摆设,是个半成品,传送功能尚不稳定。出了这天门,桥上的祸福,在下可就不管了。”
“我知道。自然与您无关。”孙明瑷点头应下。
多闻天王敛声,一抬左手,掌心之上忽然化出一道白光,流转、交融几秒,凝成一个通体雪缎玉如意,长柄钩,钩头扁如贝叶,中央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宝石。而后,他用右手大拇指,在红宝石上轻轻一按,霎时间红光自指腹四周迸射,甚是夺目。
李思忒看着像凡间常用的指纹验证。
多闻天王撇了三人一眼,将玉如意扔给一旁的天兵,摆手示意,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天兵对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引路先行。三人跟在身后。
李思忒凑近马究诘,低声说:“其他三大天王都和他一样刻薄吗?”
马究诘扶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地回道:“不然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直看门呢?”
这话答的即一言以蔽之,又解气。李思忒不禁抿嘴窃笑。
天兵在最末的白玉阶的角落停住,用脚尖轻点三下玉砖,约莫两米长、宽的玉转如门打开,从底部升起一个一米高的八卦玉盘,材质与玉如意一般。
李思忒细看玉盘,发现不似凡间常见的各种图或物,
中间没有阴阳鱼,而是一个凹陷的如意形状,正与天兵手中的玉如意吻合。分立八方,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三爻正在不断地变换位置,且每一段都蕴藏着深厚的力量。他看不到,却能感觉到。
天兵将玉如意放入凹陷。
八方之爻变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李思忒直觉眼花缭乱,恍惚中好似看到它们飞腾半空,化出道道柔软而斑斓的色带,萦绕并注入红宝石。
他颇觉刺眼,却不愿移开视线,不想错过平日想也想不到的奇景。
红宝石纳光片刻,向前方射出一道七彩光芒。
李思忒随之看去,顿时瞠目结舌,只见一道六、七米宽的七色彩带呈抛物线状,穿透云雾,向远处延伸。
“这……就是天虹桥?”他是问,也是答,带着惊叹。
其实,天虹与凡间常看到雨后彩虹的颜色没什么区别。之所以惊叹,是因他头一次从这样以难企及的角度及高度去观赏,那种横亘天界的宏伟、壮观着实震撼。
他看到天兵对孙明瑷拱手告辞,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天虹桥一个劲地左看右看,眉心渐渐锁紧。
他明白,凡间的彩虹是气象中的光学现象,而天虹则是用凝聚神力的阵法开启,但不论哪一种途径,所呈现出的都是虚幻,是一触碰便可穿透或消散的,绝不是用来踩踏的。
他转头看看孙明瑷与马究诘,想起方才的对话,感觉是要走上天虹桥,心里一下子起了恐惧,倒吸口凉气,问出的话都有点结巴:“就……就这么走上去?”
对他而言,这不是恐高与否的问题,而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睁眼已至阎王殿了。
孙明瑷认真地观察着天虹桥,淡淡地答:“是站上去,然后传送。不过,我们只能站在七彩中的赤色上。千万不要碰到其他颜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思忒越听越紧张,问:“为什么?”
马究诘解释:“天虹桥的七色各有功能,目前已开发的有四色,分别为赤做贯通各界,橙做穿越时空,黄为探索恒星核力,绿为开启鸿蒙之路。剩下三色没有功能,却掉之如同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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