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2)
“我老叔还特意告诉我,让你明天去,明天早上到县城警察局找他!”侯瘸子说完就走了。
牛老三听了侯瘸子的话楞了一会儿,有点莫名其妙,侯大山找他到警察局干啥?有事不能在家里说吗?到警察局能有啥事呢?是好事还是坏事?
屋子里的人听了侯瘸子的话以后,没有人吱声,都看着牛老三,不知道侯大山找牛老三到警察局干啥?按埋说,如果是好事,就用不着到城里的警察局,让人捎个话就中,也用不着牛老三跑到城里。再说了,侯大山也经常回家,有啥话,回家说不中吗?那么说,牛老三是不是犯啥事了?要不到警察局干啥?说不定牛老三犯事了,牛老三也不是一块好饼!
牛老三也在想,是不是坏事呢?我能有啥坏事啊?莫非是跟七凤的事?侯大山是七凤的干爹,他不答应自己跟七凤相好!
“老三啊,让你去,你就去,没啥大不了的。”七凤娘说话了。
海花心儿也不知道侯大山让牛老三到城里干啥?她认为,不可能是坏事,只有她知道七凤的干爹对七凤好,或许,对牛老三也好!
第二天早饭以后,牛老三去了县城,没有去县城的大马车,二十里地的路途,牛老三走去的。当饮马屯的人们看到了牛老三往县城走,背后都嘀咕,牛老三是不是犯啥事了?要不,侯大山找他到警察局干啥?
半城县的警察局在县城的前街,前街的马路比较宽敞,县衙门在前街的路北,警察局在路南,县衙门的对过。牛老三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有警察拿着大枪站岗,站岗的问牛老三找谁?牛老三说找侯局长。警察问牛老三是哪的?牛老三说是饮马屯的。警察问:“你是牛老三吧?”牛老三挺高兴,回答说:“我是饮马屯的牛老三。”警察说:“进去吧,侯局长已经吩咐下来了,你往前走再左拐,门口有牌子。”
牛老三按照门口警察说的往前走,又往左拐,真的看见了局长办公室字样的牌子。局长办公室的门口也有一个警察背着□□站岗。牛老三没等背□□的警察问他,主动地说,我是饮马屯的牛老三。那个警察啥话也没说了,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请”的姿势。牛老三大步迈进了侯局长的办公室。牛老三已经觉得出来,今天可能是好事!
牛老三进了侯局长的办公室,看见侯局长坐在一张黑色大靠椅上,前面是一张大办公桌子。侯局长很有派头,一身黑色的警察制服,帽子放在桌子的一边,有一个警察给他倒水。侯局长桌子对面坐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跟侯局长说话。侯局长看见牛老三进来了,就跟牛老三说了一句话:“老三,你先坐,我还有点公事!”倒水的警察也给牛老三倒了一杯水。
牛老三就坐在侯局长旁边的椅子上,侯局长一上午也没有机会跟牛老三说话,一会儿,这两个人走了,接着又进来几个人,有时候进来的人多,有时候进来的人少,有的是警察,有的不是警察。牛老三坐在一旁也听不明白他们的事情。大多说的是抓人的事,还有什么□□之类的话。侯局长对进来的人很不客气,经常训人,骂他们是饭桶。侯局长骂的都是他手下的警察,那些警察服服帖帖,点头哈腰。在侯局长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打人的声音,有时候打得“噼里啪啦”,有铁链子的声音,还有挨打人的嚎叫声,嚎叫的声音非常恐怖,让牛老三的心一阵阵发紧,牛老三哪见过这个场面啊。
整整一个上午,侯局长都没有停闲,一直快到晌午了,才算安静下来,侯局长还没有功夫跟牛老三说啥事?牛老三不敢动,也不敢走,憋了一泡尿,他坐在椅子上来回动,都没敢说上茅楼。到了晌午下班,站在侯局长门口背□□的警察进来,告诉侯局长饭菜都准备好了,侯局长这才有功夫跟牛老说话。
“老三哪,走吧,跟我到饭馆吃饭。”侯局长要请牛老三吃饭。
“我不饿,我不去吃了。”牛老三有点莫名其妙,待了一大上午就为了吃一顿饭?
“走吧,到晌午了,我有话跟你说,咱俩一边吃一边唠。”侯局长戴上了警察的大沿帽,跟着背□□的警察出了门。
牛老三也跟着侯局长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半城县后边的那条街,也就是半城县最热闹的那条街。这条街有“天天乐”赌馆,还有“大海蓝蓝”窑子馆。这条街有好几家馆子,有一家最有名的馆子叫“闻宝斋”。背□□的警察前面进去了,侯局长和牛老三并肩进去了。他们三个人来到一个雅间,雅间里面一张大方桌子,牛老三和侯局长面对面的坐着。那个背□□的警察出去了,不一会,跑堂的就上了一大桌子菜,还有酒。牛老三一看,这哪是吃饭哪,分明是一桌酒席。这一桌子酒席就是侯局长和牛老三两个人吃,那个背□□的警察不上桌,他站在一旁给侯局长和牛老三倒酒。牛老三也很得意,觉得侯局长一定有好事,更觉得自己也有派头,回去以后一定要跟大伙说说,今天在侯局长这里的派头!
牛老三刚开始不喝酒,背手检的人一再劝,牛老三喝了两盅,这两盅白酒下肚,牛老三晕晕乎乎的觉得非常痛快。
“老三,听说你要张罗分家,有信儿吗?”除了劝酒,这是侯局长第一次唠磕。
“侯局长,我跟大哥大嫂了提了几次了,大哥大嫂子就是不答应,我还不知道咋办呢?”这是牛老三第一次叫侯局长,他觉得在警察局就应该这样叫。
“你想咋办?”侯局长又问。
“我大哥不答应,我也没啥法子……”下面还有话,关于“大长垄”。这句话到了嘴边,牛老三又咽下去了。
“老三哪,你是不是以为你家的‘大长垄’跟我有啥关系呀?实话跟你说吧,你爹出事的那些天我出门了,我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不信,问你二婶!”侯大山说。
“侯局长,我也听说了,那些天你没在饮马屯。”牛老三说。
“老三哪,你以为我在‘大长垄’挖几条暗沟,就以为我咋回事了。告诉你吧,那是我花了钱,白花花的大洋送给了比河屯老朱了。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占了你家的‘大长垄’,我不得好死,我早晚就被一枪给崩了。”侯大山瞪眼发起了毒誓,血淋淋的毒誓。
“侯局长,你的话我信,回去以后,我再跟大哥大嫂子说分家的事。”牛老三又说。
“我说老三哪,你也太实惠了,哪有分家象你这样分家的,说了一句话就分家了。记住,要闹分家!自古以来都是闹分家的,只有闹,才能分家,你不闹能分家吗?。过去和现在都是一个理,有的人为了闹分家,人脑袋打出了狗脑袋!”
无疑,侯大山的话对牛老三是个震撼。
“侯局长,我听你的,回去就闹分家!”
“老三,我可没说让你闹分家,你也别听我的。老三,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我干闺女出嫁,我陪送嫁妆!”侯局长把说的话又收回来了,不愧是警察局长。
牛老三又喝了两盅洒,他觉得今天来到警察局是真正的好事,难得的好事,饮马屯人都羡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