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烽火照西京（2/2）

“可是若是小人弹劾……”

“弹劾便弹劾！大不了不做这鸟统领，去江湖中厮杀快活！”卫杨道：“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先帝对我有恩，这正是我报恩之时！”

他挑开帐门，正要上马，突然心中一动：“你去叫上曹骁，就是高百户天天吹嘘的‘虎种’，随我去关河口！”

“卑职愿随大统领一同前往！”亲兵们纷纷请愿，但是卫杨却摇了摇头：“不可。宗师杀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带上曹骁，只不过是埋伏一只奇兵罢了。”

“还不快去！延误军机，砍你脑袋！”

“是！”

————

太平六年八月十一日，未时。

太阳已经晒得树木只有一点点影子了，曹骁看着身前纵马的卫杨大统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统领？咱们这次是去……？”

“去执行任务。”

卫杨眯了眯眼经，关河口就在前方。他没有和驻守的勇字营打交道的想法，掉转马头向关外行去。

骑行五里，他眼前一亮，一勒缰绳，道：“就是这里！”

曹骁随着他翻身下马，看着周围嶙峋的怪石，好奇地打量着这周围。

卫杨看着这个满脸兴奋之色的少年，道：“你最多，能够背多少片石甲？”

“啊？”曹骁以为他会交代任务，一时没反应过来：“卑职……曾最多披挂二十一片石甲，重达六百五十斤。”

“好，很好。”卫杨看了看远处河中的激流，道：“你先吃饭吧。”

“啊？哦。”

“对了你睡觉打呼噜么？”卫杨走向乱石堆，背对着曹骁问道。

“卑职不打。”

卫杨拒绝了曹骁递过来的干粮：“简单解释一下你的任务。”

“是！”

“放轻松些，其实很简单。你等下吃饱了就给我躲到那些石头堆里面去，等下有个厉害的家伙会从关内逃出来，我会制住他，你负责捅死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

“强调一点，不许发出声音，不许心跳过快，不许睁眼看！”

“那我怎么刺得准？”

“呵呵……”

卫杨持枪而立，摆出一个简单的架势。

枪尖突然刺向曹骁的喉头，曹骁只觉得皮肤一凉，就看卫杨收回了枪。

曹骁不寒而栗。

“记住了没？这是我的气机。现在你闭上眼……默数十五个数之后，朝着感觉到我所在的方向，睁开眼看看。”

一……

二……

曹骁耳中听到极轻的磕碰声音，卫杨放下了枪。

七……他咽下一大口唾沫。

八……

九……卫杨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

十四……

十五……

曹骁蓦地睁开眼！

三十多步外，卫杨正直视他的双眼，微笑。

“要相信你自己，我选你，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