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烽火照西京（1/2）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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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太平四年七月。骁字营。

“曹骁！”一高大将领指着少年骂道：“你小子又在我饭菜里下泻药！”

“还好我看是你端进来的，先喂狗了！”

“你给我滚去喂马十天！！！”

哐当。

饭碗被他扔在地上。

“慢着，地上的狗屎给我扫掉！”

看曹骁穿着普通的军衣，没有披甲，这将领想了想又道：“你现在开始，穿石甲吧！”

入营四年来，曹骁第一次披甲，居然不是最先进的铁甲，而是沉重不方便的石甲。

把大理石敲碎成一臂粗厚度的甲片，然后用粗草绳绑起来，圈成甲胄的形状。

一套石甲的重量有轻有重。越是轻薄的，防护效果越差，但是越重的，越容易制约行动。

在冶铁有成之前，石甲是处罚犯人的刑具；现在大武铁甲普及了，石甲沦为军中惩罚伍卒的项目。

目前来看，石甲所用的石材大约三十斤一片，军需官双手捧着一套甲胄递给曹骁，后者差点没被砸弯下腰。

“这副甲才五片，大概一百六十斤，是最轻的一副石甲了。”军需官看了看曹骁：“别去惹事，喂完马就不要挑刺了。高百夫长虽然训你的时候凶了点，但是他也是为你好啊。再说……想整人，起码不能被发现吧？”

曹骁这时已经艰难地穿好了石甲，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艰难地举起手向军需官行军礼：“小侄谢过郑叔了。”

军需官站在武库门口，看着那个背着一百六十斤臃肿了一大圈的身影慢慢走向马厩。他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

十天后，军需官看着武库门口的身影，疑惑道：“看你这表情……又被罚了？”

“嗯，百夫长说我这身甲片太少了，不安全，让我背七片的。”

少年说话的时候，紧紧握着拳头。

“七片！？”军需官跳了起来：“七片那可是两百二十余斤！你这小身板怎么吃得消？”

“军令如山。”少年比他冷静：“他家狗已经被我宰了炖了。还给他送了一块上好的肉……现在他还在漱口呢。”

“你……当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军需官苦笑道：“那可是百夫长啊，你以为是你家里邻居？真要拿起军法治你，你人头都没了！”

“我知道的，所以我来乖乖认罚了。”少年穿上了七片的石甲，原地蹦了蹦：“郑叔，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几天长高了点？”

“你……卧槽还真是！”

“走啦，我去出操了。”少年行礼，转身小步跑了起来。

军需官疑惑地眨着眼睛：“披着一百五十斤甲……还能偷宰那头獒犬？曹盛这侄子……真是虎种啊！虎种！”

少年慢慢地越跑越快，呼吸沉重了起来。

他身上多了两片石甲，护住两肋外侧，跑起来左右乱晃，像是两柄锤子，敲打他的肋骨。

“呼哧……呼哧……”

他仍然跑着，不知疲倦。

再过一个月，曹骁身上的石甲变成了十片。

再过一个月，他要求郑叔拆卸下甲片加在自己身上。这时他身上的甲片数是十五。

再过一个月，曹骁升什长，高成百夫长笑呵呵地帮他卸下身上的二十一片甲胄：“我损失了一条好狗，却得到了一头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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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六年八月十一日。巳时。

“什么！皇上被刺杀？”卫杨惊愕地张大了嘴，看着帐下的士兵。

“是的，鸽信上说，现在刺客正往勇字营驻守的关河口去，他们可能兵力不足……难以阻挡。”

“唔……”卫杨沉吟一声，道：“取我枪来！”

“大统领！”他身侧的亲兵劝道：“这是朝野动荡之际，切切不可擅离职守啊！”

“非也。”卫杨摇了摇头：“皇……先帝武功高深，能刺杀他的刺客，必然也是宗师境界！勇字营那群孬种，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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