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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包里那两罐青岛——黄志飞抽烟不喝酒,怎么突然喝酒了?
她正疑惑着,抽不冷前面的男人脚步一停,她直接撞上去,一屁股崩在马路牙子边。
“干什么?偷袭我?”魏小江转过身来看她可笑的模样。
黄臻嘴里嘀嘀咕咕地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你怎么突然喝酒了?还去……跑步还是打球了?”
“那你怎么突然谈恋爱了?”魏小江抢白问。
黄臻一紧张,没说话。
魏小江看她,扯起嘴角笑笑:“还成吧。”
“什么还成?”黄臻不解地问。
“我说那小子长得还成,就比我丑一点儿。”魏小江嘚嘚瑟瑟地走进小区里。
黄臻是真觉得黄志飞吃错了药,心里怎么也不明白,怎么真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搁在以前,还不得直接把她拖回家直接骂死?
白天也是,被班主任喊去学校,居然给了自己二十块就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家,黄臻将啤酒罐头取出来,刚才摔地上压倒了一罐,她小心注意黄志飞,将罐子放在桌上。
魏小江也没理她,先去冲澡去了一身汗臭才出来,黄臻已经进了屋。
他拎起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站在客厅里欣赏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啧,普通人。
拿着另一罐敲黄臻的房门。
“又怎么了?”黄臻一只耳朵插着耳机,看他给自己递过啤酒。
“你怎么给我喝啤酒呢?我还没满十八周岁。”黄臻皱着秀气的眉头质问。
“你没偷偷喝过?”魏小江勾着嘴角,“出来,今天的事情,还没跟你聊过,你以为我放过你了?”
“就知道你没忘记。”
黄臻哼了一声,接过啤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一头。
不过啤酒没打开,就是握在手心翻来翻去的把玩。
魏小江坐在单人沙发里,“自己说,不要让我问。”
“没什么可说的。打架就打架。”
厅里的灯罩好多年没清洗,散发下来的光芒昏黄得仿佛古早的梨形黄灯,照在黄臻小鼻子小嘴上,有种青葱岁月感。
魏小江问:“总有个原因,你走路上,别人喊你打架你就去?”
“我妈呢?我这一阵找不到她了。”黄臻岔开话题问。
黄志飞的老婆在黄臻三岁的时候就出轨离婚,这么多年来其实都在一个城市生活。
毕竟是母女,跟黄臻关系不差,至少比黄志飞来得能沟通。
魏小江仔细想了想,才说:“在谈离婚。”
黄臻听了歪着头,垂眸没说话。
她妈一早跟她抱怨现在老公不行,黄志飞也不行,反正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说打架的事儿,别问东问西的。”魏小江河口啤酒,撸一把光头,这动作,他自己想想就能笑死,
“不说打架的事情是吧?那就说刚才的事儿。你选一个吧。”
“什么啊!”黄臻气冲冲地起身就要走。
魏小江抬脚拦住她,“坐下,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脾气这么大?”
黄臻一屁股摔进沙发,鼓着嘴瞪他:“我不想说,我有不想说话的权利!这是我的隐私!你不能干涉!”
什么鬼。
魏小江呵呵冷笑,“你以为我想干涉你?我是想问问你,赢了没?”
黄臻黑白分明的眼睛越看他越有问题,半天才说:“没赢没输。”
魏小江翘着二郎腿,喝着酒,问:“要不给你送个跆拳道班?学两招?”
黄臻感觉有猫腻,“我要去学习了,明天要交的卷子还没写完。”
魏小江摇头,满脸嫌弃:“哦,那你出去玩了下一下午,还去约会,搞半天你连作业都没写好?”
黄臻听到约会两个字,陡然拔高声线:“我控制好时间,可以写完的!”从沙发边绕过他走到门边,又站在门框外看他的光头,总觉得哪儿不对。
哐当一声,门关上。
黄臻给自己闺蜜发信息,“你知道吗?我爸特别奇怪,说话怪里怪气的。”
好一会儿闺蜜回复她:“我妈最近也是,阴阳怪气,你说他们是不是更年期了?”
黄臻拿着自己的小手机,扑在枕头上,想了半天——男的也有更年期吗?
不一会儿,又听见门被敲响,黄臻不耐烦地说:“睡觉了啊!”
“我桌上放了500块钱,你明天下课去商场给我买一双运动鞋……”声音犹豫了下,“再买条运动短裤。”
黄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门外,魏小江摸着后颈子,他今天稍微跑跑就感觉这一身肥肉要抖散了。
汉谟拉比道:“你不会是把黄臻当佣人使吧?”
魏小江道:“让去买个衣服而已,再说女儿给亲爹跑跑腿怎么了?”他将门关上,看看这简陋单调的房间,频频嫌弃。
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去,果真衣服已经买好了放在桌上,两张收银凭证和找零。
魏小江将钱收好,试了试鞋子衣服,刚好。
站在次卧门边说:“衣服刚好。我去跑步了,晚上别给我出门。”
“知道啦,烦死了!”
门一关,楼梯咚咚咚地响。
黄臻才从次卧出来,手里捏着手机,“对啊,你知道吗超奇怪的!更年期的会喜欢锻炼吗?”
闺蜜在电话里说:“你上次不是说你爸去相亲?是不是看上什么人了?”
黄臻从后头倒进沙发里躺着,“你是说——他谈恋爱了?不是吧!”她盯着灯罩,灯罩上有很多灰尘,碍眼。
闺蜜道:“那说不准的,对了你爸多大年纪了?”
“快四十了,三十八吧。”黄臻掐着手指算半天,才确定说,“三十九,三十九。”
“那有可能,跟我叔差不多。我叔前一阵就出轨了,谈了个什么真爱的女的,把我姨给气得半死,半夜还出门捉奸。”
这个话题黄臻不喜欢,她妈当年就是跟男人跑的,这儿一片邻居从她小时候开始指指点点没消停过。她就问:“那你叔也这样?大半夜的跑步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是不可能的了,就是买衣服啊,穿西装,你知道吧,还弄发型。反正我姨来我们家哭,我顺耳听到的。”闺蜜道,“所以我觉得你爸可能是外面有人,没敢告诉你?”
黄臻腿朝天敲着,晃了晃,“不行,他现在有问题,特别严重,我得仔细点,万一真给我找个后妈,我才不要。”
“那咋办?”闺蜜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爸要找老婆,你也拦不住吧?”
黄臻想半天,才说:“我先确定下这是不是真的——这样吧,我明天下了课就去他上班的地方转转。”
“要我陪你去不?”闺蜜问。
“也成。”黄臻道。
“对了,你们家轩哥呢?”闺蜜感兴趣的问,“你俩接吻了吗?”
“哎呀,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黄臻害羞地捂脸,好一会儿才说,“接了。”
“嘿嘿,感觉怎么样?”闺蜜又问。
黄臻仔细捉摸了下,“挺好的。不行,不能跟你说这个,明天我找你去盯我的爸。”
“我明天白天见了你再严刑拷问你这个小妞!”闺蜜笑着打趣。
黄臻收了手机,从沙发上一骨碌站起来,看看大门的方向,再垫着脚悄悄走到主卧。
门一开,她悄咪咪地站在门框边往里面瞧——床单床罩都是新换的,被子老样子,没叠,桌上东西本就不多,现在就更少。
她再回头看看大门,溜进去打开桌柜,伸出两根手指拨弄两下里面的东西,跟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逗留了约莫三分钟赶紧冲出来回到自己房间。
黄臻想,万一她爸真的给她找后妈?她到底是哭呢还是把她妈找来?
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