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衡都（2/2）

寒酸至极。

这样的酒馆自然生意惨淡，因此当他们进来，整座酒馆便只有他们和掌柜的三人。

掌柜的抬头看了段红潮和韩热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好似多看一眼便都浪费。只听掌柜的敷衍说道，“酒瓮里有酒，要买自己舀。一斤一个大钱，零钱不找。”

好恶劣的态度！

段红潮是不以为意，韩热是见怪不怪。

径自找了处方桌坐了下来，自舀自饮。

吃完一口酒，韩热突兀地问道，“在凡尘卖酒有趣吗？”

“跟你有关系吗？”掌柜的抬起头，瞪着韩热。

“当然有关系。”韩热笑道，“我很喜欢在凡尘买酒。”

“你买你的酒，我卖我的酒，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你卖的酒很难喝，我买的酒不想给钱。”

“这是要打架了？”掌柜的淡淡道。

“不错，就是打架。”韩热摩拳擦掌。

其实没必要摩拳擦掌，韩热又不是凡间武夫，动手前得来个预热。

段红潮冷冷看着，事不关己，不言不语。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去后院吧，打坏了桌椅我可没钱修。”

“看出来了。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韩热便掀开厚重的布帘，走进了内宅。

掌柜的尾随而入，段红潮慢悠悠地走进去。

一把无鞘剑竖立在空中。冷光寒彻。

掌柜的脸色凝重起来。“你是三城里的？”

“你猜。”

掌柜的摇头，“不管你是何人，你都不该在这儿动手。”

“我不动手，动剑。”

“强词无意义。”

“那强力呢？”

说罢，韩热轻巧地掐了个剑诀，那柄无鞘剑便“噌”得一声，在空中拉长成了一条银线，向掌柜的眉心而去。

掌柜的冷哼一声，手上的算盘珠“哗啦啦”作响，一道道灰褐色的光芒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挡在了身前。

银线刺在了灰褐色的网上，竟轻飘飘地穿过了网，落在了掌柜的眉心上。

“你瞧，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这点我跟我的兄弟很像。”韩热得意道。

掌柜的一动也不敢动。

银线就贴着掌柜的眉心，只要轻轻一动，便能钻进脑子里。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要干嘛？”

“第一个问题你没资格知道。第二个嘛……”韩热笑着道，“告诉我姬牙在哪里？要不然，你可就惨了。”

掌柜的大惊，“你怎么知道姬牙，你到底是谁？”

韩热有些不耐烦了，“都告诉你了，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再不说出姬牙的下落，我就让你的脑袋破个大洞。”

“衡都。”

“没骗我？”

“我敢吗？”

“敢。”段红潮说这话时，已经离开了数百里了。

韩热想了好半晌，才想通段红潮说的是何人何事。

不由摇了摇头。

“段小弟，以后不要老用蓍草算，还要用心看。”

“看什么？”

“你没看出那人很怂吗？”

衡都不在三城的势力范围内，韩热和段红潮不敢大摇大摆地从三城御剑而去，到了边境线上，便从云端落了下来，扮作凡人继续前进。

走了七天，衡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