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安眠（1/2）

真瞳瞳死了。

无论她死得多荒唐，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她依旧死了。

就像你从新闻从传闻中听说了那么多车祸，甚至见识了不少车祸，当这种悲剧降临在你身边人的身上时，这件事依旧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

但它像一座巨大的墓碑，就这样扎实而不可动摇地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一切都是光天白日之下的现实，你无从躲避。

周水树必须要做出选择。

报警。

或者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他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沉默不言，等太阳升起，就可以去参加“圣战”。这个选择不会伤害任何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更加糟糕。

乔瑾一眼不发地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选择。

天枰已经在他面前架起来，一边是他的未来，真鹿的未来，孙北北的期许。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他该放下砝码了。

“真鹿，北北。”周水树总是惜字如金，好像说得过多，他就会赤字一样，“对不起。”

伴随着他的声音的落下，他再一次拨通了110.

在这个凌晨，警察局肯定不胜其扰。

真鹿和孙北北同时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突然的，乔瑾上前，挂点了周水树的电话。

“你干什么？”周水树说。

乔瑾露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只是你们都没发现吗？瞳瞳腋下夹了一个高尔夫球。”

“诶？”

乔瑾在真瞳瞳的尸体旁慢慢蹲下：“只要在腋下夹一个球，就能够使脉搏停止跳动。如果活着这么做的话，从脉搏上看就像死了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从真瞳瞳腋下取出了一个球。

孙北北说：“这是个桌球。”

乔瑾：“……这不重要。我们再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其实并没有伤口，喷出来的‘血’是某种化学混合物，无毒，可食用。”

乔瑾一边说，一边从真瞳瞳的校服里抓出由立方体盒子和橡胶导管构成的道具。

“总而言之，瞳瞳其实没死。”

真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乔瑾拆穿这一切，脸色越变越难看，就像装瘸被发现的猫。当他从往上淘来的喷血机也被搜出来的时候，他绝望地说：“瞳瞳，起来吧，我们演砸了。”

就像魔术穿帮，舞台剧事故一样，本该一动不动得带幕布落下的真瞳瞳，不得不扭扭捏捏地爬起来。她一边用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晕染开的“血迹”，一边吐了吐舌头，说：“现在是不是一点都不困了？”

她爬起来后，飞快的跑到真鹿身边，低声说：“哥，为什么会被发现，难道我演的不好吗？”

“你演的很棒，特别是死前的眼神，将震惊与恐惧演绎得淋漓尽致。是我没发挥好。”

“哥哥，不是你的责任。我在演绎死亡的时候听到了你慷慨激昂的演讲，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其中充沛的感情。我沉醉进去了，其中的悲愤与决绝，就像我再一次亲临一样。所以是我的错。”

真鹿摇摇头：“是我的错。”

真瞳瞳很坚决：“是我的错。”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能是我的错。”乔瑾微微举起双手，“应该说是我哥哥的错，我刚才出门给我哥打了个电话，把这儿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问他该怎么办？他笑了我20秒，然后就让我来找高尔夫……桌球了。哥哥嘲笑我……还嘲笑北北，水树，他嘲笑我们被这么简单的把戏给骗了，蠢得一逼。”

周水树：“……”

孙北北：“……”

真鹿和真瞳瞳忍不住嘲笑他们俩，回忆刚才他们的反应，确实挺蠢的。

乔瑾咽了一口口说：“真鹿，瞳瞳，我哥哥还说你们竟然会想出这么无聊的把戏，蠢得一逼。”

真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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