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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醉余怀失言感恩宴 艳沙才空降金陵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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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上回顾媚儿遭到陷害,眼见就要被那仪司的狗官判决行刑了,可余怀突然出现,扭转局面,为媚儿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这一月中,余怀和顾媚儿思来想去也没能找到证据或是证人,事情陷入僵局,一筹莫展。眼见快要到一月之限了,余怀无法,只得‘作檄讨罪’。希望借助自己的影响力,来让天下人共击之。

写这样的文章对于余大才子来说那是手到擒来,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满纸,找人传抄多份,分别贴到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有“以文鸳彩凤之区,排封豕长蛇之阵;用诱秦诓楚之计,作摧兰折玉之谋,种夙世之孽冤,煞一时之风景”等语。一夕之间,金陵城的男女老少无一不怜悯顾媚儿的遭遇,声讨那官宦子弟。

那官宦子弟有个叔叔,时任南少司马,见了余怀的檄文,深感大事不妙,自古以来,这些文人骚客虽无实权,但却深得人心,极有号召力,尤其是这些个墨水泼了出来,真是浇的你狗血淋头,骂的你体无完肤,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丑事都都露出来才算完,从唐朝骆宾王作檄文声讨武则天,就可看出其中利害。于是,他马上修书一封,交个自己那个瞎了眼的侄子,逼他撤诉东归,谁不好惹,偏偏去碰这余怀的霉头,险些影响了他满门的仕途。

就这样,这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媚儿心中自是感激不尽,于是特地办了一个‘感恩宴’,请了余怀来,其余作陪的均是秦淮名妓,有赖于顾媚儿的好人缘,除了年纪稍长的马湘兰等人,其余年纪相若的,均悉数到场。

余怀得以一饱眼福,自然是踌躇满志,这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两颊泛上红晕,有了些许醉意,柳如是先说到:“余公子如此为顾姐姐周全,真是情深意重啊!”

余怀笑着说:“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

顾媚儿说道:“虽说你我自幼相识,情同兄妹,不必计较什么,但此番全仗你,我才得以脱身困境,所以请受媚儿一拜!”说着便起身施礼。

余怀赶忙扶起她,说:“你我之间何须讲这些虚礼,快快起身!”

李湘真说道:“果真是一往情深啊,竟都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了,看来秦淮河要办喜事了!”

顾媚儿知道李湘真素来结交余怀,余怀到她的寒秀斋比起自己的迷楼次数都要多些,这一句话正是她醋性大发的表现,媚儿不会和她争论什么,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像个市井泼妇那样,总归不好。随她去吧!

于是媚儿便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姐姐说笑了,咦?怎么没带媚姐儿来,我还提前预备下了她爱吃的点心呢!”

李湘真说道:“留她在家练习,就没带来,不知你还备了她爱吃的点心,不妨,一会儿,我带回去给她,改天再让她来谢你!”

余怀叹道:“真是许久没见媚姐儿了!你老关着她,总也见不着阳光,怕是要憋坏她吧!”

李湘真嗔怪道:“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寒秀斋就是个暗无天日的冰窖,‘外面’才是阳光明媚,真真是苦了我的亲侄女儿!”

众人均知李湘真故意找茬儿,但平日里,余怀的所作所为又有这‘脚踏两只船’的嫌疑,故而都不搭话,且看余大才子今日如何收场。

余怀借着酒劲儿,也来不及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便也嗔道:“难不成还冤枉你了,哪次去你那儿,媚姐儿都是一副哭丧脸,难道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吗?”

李湘真脸上青一块儿,白一块儿极不好看的脸色,说道:“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今日我是来错了,平白无故的遭了骂,告辞!”说着便走了,心想,不知这余怀是真的醉的口不择言,还是有心为之,故意让自己在顾媚儿面前尴尬的下不来台,好在她那儿邀好请功呢!

媚儿见李湘真动了大气,连忙追出去,想同她解释,其实媚儿心中有些欢喜,多年的交往,她对余怀不是没有男女之情,甚至还曾经暗示过他自己有‘摧幢息机,矢脱风尘’的意思。但余怀一直对她若即若离,不肯明确表态,并且常去寒秀斋和李湘真画梅品竹。因此,媚儿不敢主动表白心意了,事情就这样拖着,今日,余怀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李湘真一番,前面又有帮了自己解脱了困境的铺垫,相较之下,媚儿想终究是对我的情意多些,在大家眼中,我就是赢家!但又不能露出得意之色,所以追出来,把面子上的工作做足。

但就在这时,感恩宴上,刘元就先对余怀发难了:“好好的一顿饭,让你搅成这样,你平日里不是和她二人关系最好吗?现在气走了十娘,破坏了顾姐姐的一番美意,主人不在,我看这饭要怎么吃下去!”

崔科接着说道:“就为了一个毛孩子,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当真是不值得啊!”

余怀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今日把李湘真都给骂了,还在乎别人,便反驳道:“毛孩子?媚姐儿这样的年纪,便能做掌中舞,好比当年的赵飞燕,一舞动天下!不知你崔科在这个年纪能做什么,怕是还在家穿开裆裤抹鼻涕呢吧!”

崔科气的不行:“赵飞燕还要有汉成帝来配,你可小心断子绝孙!”

余怀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自古以来,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若真有飞燕合德在身旁,断子绝孙又如何?”

听了他这话,众位美人不禁唏嘘一片,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君子余怀,竟也是一个贪杯好色之人,难不成这世上就真的找不出第二个柳下惠吗?

崔科轻笑一声,说道:“哼,不知阁下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君子之道竟是惦念一个十岁的女童!”

余怀一听这话,顿时酒醒了一半,暗叫不好,今日自己失言了,眼珠一转,转而说道:“刚才是句玩笑话,众位大姐儿不必当真!”

卞赛赛说道:“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我们姐儿几个今天可是有幸见到余大才子的风流了!”

柳如是黯然说道:“呵呵,风流?风流才是男人们的本性!”

尹子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要是没有风流的男人们,又怎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可知我们和他们是个相互依存的关系。”

寇白门说道:“还是姐姐明白!如是刚到,又怎会懂得这些!”

余怀这时的脸色煞是难看,不知该如何解释,用余光扫到众人轻蔑的目光,更是如坐针毡。

米小大接着说道:“正所谓‘风流才子’,才子尽风流!看来真的是自古皆然啊!”

李香君故意指桑骂槐:“想当初那唐寅贵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家中早有几位娇妻,却还到外面勾搭相府的丫鬟,真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风流成性啊!”

连一向胆小沉默,不愿惹事的董小宛也说道:“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抢得着不如抢不着!”

顿小文笑道:“正是呢,婆娘还是别人家的好!”

听了这话,大家都哄堂大笑,只有余怀一人,脸色反而变得愈加难看了。这时,顾媚儿回来了,说道:“大伙儿说什么笑话呢?快说给我听听!”

崔科说道:“不过是姐们儿几个借着酒劲和余大才子开了个玩笑,不想倒惹得余大才子不自在了。”

顾媚儿坐下,说道:“哦?不知是个什么玩笑,说出来给我听听,看到底是不是他小心眼儿!”顾媚儿心里清楚,这崔科并不买自己的帐,平日里不计较也就算了,今日必定是趁自己不在,在这儿刁难余怀了。

李香君说道:“左不过是句玩笑,再说一遍又有何意义呢?”

崔科笑道:“余大才子是媚儿你的座上宾,我等自然比不上,所以先告辞了!”

顾媚儿说道:“众位姐妹都是座上宾,我自问从未怠慢过谁,妹妹这话实在让我寒心哪!”

崔科收回了刚迈出门槛儿的脚说道:“姐姐现在可别急着寒心,以后可该如何是好呢?哈哈。。。。。。。”说完就先走了。

媚儿自然是气得紧,不过也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依旧和大家谈笑风生,其他人自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余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酒过三盏,李香君起身,代大家告辞,众人也都识趣,接连都走了,媚儿本想留下余怀,但余怀执意要走,媚儿也不便强留。

没过多久,秦淮河上又新来了一对儿姐妹花,刚到几日便已大红大紫,被时人称为‘二赵’。很明显,众人是想将其与当年红极一时的‘二乔’姐妹相较,这‘二乔’姐妹便是马娇马嫩姐妹,这姐姐马娇就是势头盖过‘四大美人’的马婉蓉。多年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走红的姐妹花也只有这‘二乔’和‘二赵’了,小宛姐妹和赛赛姐妹也不能出其右,秦淮河上这对姐妹花姓沙,姐姐叫沙才,巧的是妹妹叫沙嫩,正好与马婉蓉的妹妹马嫩的名字有迎合之意。

新人出到秦淮,自然要去拜访马湘兰及众位姐妹。于是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姐妹俩乘坐马车前往幽兰馆。与此同时,如是也懒洋洋的梳妆打扮,不断有丫鬟过来催促,如是敷衍着说:“知道了,马上就来。”可手底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郑如英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亲自过来催她,“怎的这般磨蹭?平日里见你麻利的很啊!”柳如是早就准备好了答复道:“平日里见的人物,皆是稀松平常的,即使怠慢了,爱来的还是会来,可今日是去幽兰馆,如是怕被各位姑娘比下去了,那不是丢您的面子吗?

如英转身便走了,只说道:“快点吧!我在外面等你!”又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破地方,竟还有人趋之若鹜!”

如是没什么事情可以耽搁了,只能慢吞吞地起身,迈出门槛,废了老大的劲儿才上了马车。郑如英一个劲儿的催促车夫快些,骏马飞奔,一会儿,便到了幽兰馆。

谁知到了地方,郑如英反而不着急了,让车夫前去叫门,如是疑惑:这门本就是开着的,何须去叫?待一个小厮抱着长凳出来,郑如英才慢慢的踩着长凳下车,如是跟在后面,这马车上原也是备了长凳的。

依旧是穿过一盆盆开得正好的兰花,花香扑鼻,让如是感到十分舒适,真想有张柔软的大床,自己就躺下歇息了,连梦里都是兰花香,该是多么惬意!

不容她停留,如英快步走向了此行的目的地——幽兰馆的会客主厅。进了里面,时间还好,还有人没到,见她们进门,马湘兰连忙放下茶杯,迎到门口,热情的拉着郑如英的手,说道:“你可好久没来了,众位姐妹都可想你了!”边说,边拉着如英做到右边主坐上,如是的座位被安排到右边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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