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铺垫（2/2）

几个来回下，北晚摸清了她的身手，十分敏捷，擅长近距离攻击，而她与星屠恰好相反，她使的鞭子只适合远攻。

北晚兜了星屠两圈，却也十分吃力，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她觉得没了意思，倏地将鞭子收回。

星屠见时机来了，手握着短刀，一个箭步冲向北晚。

雾雨林的雾愈加浓厚，短刀刺破空气，将雪沫子割碎，刀刃直指北晚。

北晚便站在那不动，一双眸子映着月光下的雪，看着秋诀。

当短刀触及北晚鼻根时，秋诀呵道：“住手。”

这一声还是晚了几分，北晚早有准备，她脚下忽地错开半步，身形向后一矮，那刀便刺进了空气，无声无息。

星屠收手，转身走去，低头向秋诀请罪：“是星屠鲁莽，还请殿下责罚。”

秋诀并未多看星屠一眼，脸上也没责怪之意，他打量北晚，淡笑道：“北大人武功高强，岂是你一般小辈能敌的？既然北大人没伤到，我又何苦责罚你？”

北晚微抬眼皮，略显不快。在短刀刺来的那一刹，也许她与秋诀都在赌，是她先避开还是秋诀先制止。

这一场较量，两人几乎是与此同时在最后一刹做出决定。

所以，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但北晚总觉被人戏弄，她扯了扯唇角道：“殿下说的是。夜深露重，殿下小心招风，北晚先行告辞了。”

“且慢。”秋诀敛了笑意，单手随意一摆，星屠悄悄退下，隐在暗处看着四周林子细枝末节的风吹草动。

北晚握紧鞭子，问：“殿下还有何事？”

秋诀走近北晚，那如霜雪般的眸子似有一道寒光，要穿透她，声音低而沉道：“李笙的事，你在铺垫什么？”

北晚心底一动，脸上却未表露分毫，坦然应道：“妃嫔暴毙案尚未有结果，北晚所做的铺垫，都只为查案而已。”

秋诀不理她那句套词，继续道：“或者说五皇子秋玏的事，你在铺垫什么？”

他说的极缓，一字一句都在逼着北晚原形毕露。

是了。

自她知道妃嫔暴毙案真正的主谋是五皇子秋玏时，她便开始着手布了第一个局，暗示皇帝秋玏故意放走太医院院使李笙，又在沿途命人暗地追杀，好掩盖丑闻想杀人灭口。

第二个局便是她托太子秋诀，在她行册封礼万众瞩目时，让人在敬妃的宝曦宫纵火，最后嫁祸给已故的蒋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绿蜡，而当日绿蜡因得罪敬妃早已命丧黄泉，脖颈上的血洞是北晚的障眼法。让皇帝猜想五皇子秋玏出手杀人的动机与他母妃有关。

第三个局是从五皇子身边亲信下手，以一件大理寺少卿张知达未办好的案子入手，查出张知达受贿，并一举查了张知达为官十余年接手的所有案件，先除去他的左膀，让皇帝对其厌恶恼火。

这些事，自然都是为了妃嫔暴毙案所做的铺垫。

那日皇帝紧急召见她，下的密令便是对李笙杀无赦，就此结案。

一是自妃嫔暴毙案以来，前朝议论不断，后宫人心惶惶，大理寺多日毫无头绪，案子十分棘手，她接手后先扣住了可疑的院使，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案子拖的越久，皇帝越是焦虑。

二是如太子秋诀所言，皇帝不想牵扯出其他，后宫的事必然与后宫的人有关，若真查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皇室的笑话。

所以，北晚押着李笙回京后并没着急审问，也没立即给出妃嫔暴毙案的结果，一个身份尊贵手握兵权的皇子岂是这么容易能扳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