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审问（2/2）

她一改方才面对宗无楼的神色，嘴角勾着淡笑，声音似乎带了些温度，虽温和但说出的话不由让李笙想起被她追杀的那几日，“雪狸峰”这三字叫李笙寒到骨子深处。

李笙冷哼一声：“没被北大人埋在雪狸峰是本官的气运，自妃嫔暴毙案以来，本官配合天策府调查已历经生死，这区区半月又何以称得上久？”

雪从八寸天窗飘落，尽数落在牢中，阴冷潮湿的地牢寒气更甚，被泼过冷水的地面与干瘪的床板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走起路来还有些打滑。

北晚未答话，她抬步踏入牢中，步调缓慢，环视着牢中的布置。

地牢左侧放着一排刑具，刑具崭新，发着锐利的光亮，像是磨尖牙的猛兽，跃跃欲试，试图沾染人类的鲜血。

若要严刑拷打，趁手的物件倒是不少，北晚眼梢扫过李笙，看得出他在极力掩饰心中的慌乱。

北晚道：“大人所言极是。牢中半月无人叨扰，大人休息的可好？”她依旧温声询问，眼神却带了点冷意。

李笙顺着方才北晚环视的目光，看着摆在眼前的刑具，心里清楚，这半月天策府的人没审问没动刑，是想击溃他的心底防线，让他自己招供。

天策府的人不是不动他，而是还未到时候。

“北大人不必在这和本官弯弯绕绕，本官直言，三位妃嫔暴毙一事与本官无关，天策府没有直接证据，是不可以将三品忠臣关在这个鬼地方，本官要面见皇上，本官是否有罪乃由皇上定夺。”

李笙朝天窗的位置拱了拱手，言外之意是天策府的人没权利。

北晚淡笑一声，十分寡淡的看了李笙一眼：“或许，天策府的人是没直接证据，证明大人与妃嫔暴毙案有关，皇上也原没想将大人怎样，可大人似乎健忘。”

话到此，她的声音莫名的轻了下来，双眸定定的看着李笙，让李笙不由地一悚。

这简短的空隙，似乎在给李笙考虑的时间，是坦白，还是继续一字不说。

“什么健忘？”李笙皱眉，不知北晚所言指何。

“头次李大人入狱是因妃嫔暴毙案，可二次入狱，大人心中难道真的不清楚么？”

北晚的眸子带着些寒意，似摄魂般地往李笙眸底看去，让他无所遁形。

李笙心中一凛。

宫中妃嫔暴毙案，查出暴毙之物扬魂花来自太医院，他被天策府的人扣下，可这些与他终究是没直接关系的，是五殿下秋玏命人传话来说，皇帝要杀人灭口，想掩盖后宫丑闻，要天策府立即结案，不必再深查下去，拉他做替死鬼，次日午时三刻便会问斩。

为保命，秋玏让他先逃，京中之事秋玏应允会妥善处理，保李笙家人无恙，筹谋一个万全之策，给他清白，到那时再接他回京复职。

所以……她指的是越狱出逃！

李笙听得出北晚话语中的意思，在未越狱出逃前，皇帝根本未下旨杀他，甚至有要放他的意思。

而北晚和秋玏两人之间必有一个在说谎。

李笙胸口隐隐发疼，他不能就此任由北晚摆布，若想出这牢狱，必得先占其上峰，才能抢占一点先机有谈判的权利。

他缓缓抬头，双眸阴森地看着北晚，一字一顿道：“雪狸峰当日，北大人与太子勾结，筹谋算计什么，才让北大人改了注意不杀本官，将本官押送回京，这些皇上怕是还不知道，北大人！”

话毕，李笙奸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