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传授（1/2）

北晚闻言并未动怒，李笙所言不过是那日在雪狸峰他见太子阻拦，他才有此活命的机会，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其原由。

北晚眼梢扫过一侧，身后的女侍当即明白，转身，将这东西从燃得正旺的铁盆里拿出，递给她。

李笙定睛去看，是把烧红的铁烙。

“你想做什么？”李笙倏地从干瘪的木床站起，怒目圆睁。

北晚疏冷一笑，低声慢言道：“李大人怕是不知，我北晚生平最恨他人威胁。”

铁烙在她手中，她将烧红的那面对准李笙的心口比划了两下。

李笙手心冒汗，一惊，闪躲两下，身形不稳，跌坐在床板上。

“你想怎么样？”他脸色已是煞白，最终强撑不下去，似乎有了些妥协的口吻问。

原是个禁不住吓的，北晚将手猛地一挥，铁烙似剑一般，顷刻间逼近李笙右侧的脸颊，在铁烙与脸颊间仅剩半寸距离时北晚停手，尺度掌握的刚好，李笙顿时觉得铁烙烧掉了脸上细小的汗毛，一股焦糊味淡淡散来。

方才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李笙还未来得及惊慌，便开始后怕起来，朝中传言许是真的。

此地的牢狱如人间炼狱，进来便再难四肢健全出去，而此地的人犹如魑魅魍魉，落在她们手上只能任其摆布，听之任之。

“李大人现在尚有说话的权利，我姑且可听那么一两句，大人若再顾左右而言其他……”

北晚将声线拉长，眼尾扫过牢中刑具，双唇微启，轻声道：“是时候让这些刑具尝尝人血的味道了。”

……

审问完李笙，北晚抬头，天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的，天色已成青灰色， 带着几分微茫的醉意。

出地牢时北晚再次路过兽面巨门，兽门暗处杀机涌动，她眼皮未抬一下，脚步缓缓走过，余光却不知看了那兽门上的铁锁多少眼。

她收了余光，看着前方的路，心道：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这里头关着的无论是人是鬼，她总会见到。

次日卯时未到，天朦胧，北晚穿着黑色貂裘长袍出门，她飞身上了屋檐，身形一晃，瞬间移了数十丈，立在一棵梧桐树顶的树梢上，那树梢极细，根本不足承受一丁点重量，而北晚整个人似羽毛般地飘在枝头上。

几个眨眼间北晚已不见踪影。

这招是“风雪无痕”乃宴七娘的绝学，北晚在天策府四年的时间里学了个精。

到雾雨林时天色初亮，林中大雾还未散去，林间阴冷逼人，昨日的雪已将黄土地覆盖干净，北晚是乘轻功来的，并未在地上留下足迹。

她行到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一旁湖水被冰封，玉亭下，石桌上的茶水尚有余温，她收回摸茶杯的手，抬步出了玉亭。

宗无楼又在这练了一夜的刀，她知道自宗无楼从江湖消失，入天策府以来，他每夜都会在这湖边练刀，一练便是一宿，毫不松懈。

北晚微眯着眸子看向雾雨林深处，心中不是滋味，只刹那一抹刀风从她身后袭来。

她当即转身，头后仰，脖颈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身子一并跟着向后仰去，一只脚尖轻轻点地，身子向右划了半圆，另一只脚飞速朝持刀人手臂踢去。

那人的手臂似与她的身法相牵，她旋身移动的同时，那人手腕随之一转，刀刃仍指向她的咽喉，仅差半分时北晚身形朝左一晃，那把快如风的刀刃飞快朝左一斩，谁知竟扑了一空。

北晚学了宗无楼上次在地牢中的招数，也只虚晃一下，身子却朝右滑出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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