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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不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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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父亲!我杜仲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杜仲打断杜月澜的话。

确实比杜月澜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她没有做好万全之策,一时间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您听我解释一下嘛……行不行?”杜月澜缓缓抬起了头,偷偷瞄了两眼杜仲。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杜仲眼眶红了。她心下一惊,这是气的还是真的被自己伤了心?杜月澜更慌了。

“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李毓最近总是对我献殷勤,我故意做给他看的!”她忙道出自己的用意。

“胡说八道!”杜仲拾起一旁的戒鞭并站起身来,胸腔起起伏伏,“自毁名声,自甘堕落!你竟还敢拿太子爷当挡箭牌?杜月澜!这杜若山庄容不下你了!”

一句话说完,“啪”一声,二尺藤鞭毫无防备地落在了杜月澜的背上。这一鞭子不算太重,比起昔日却要狠得多。她冷不防吃了痛,眉头也皱了起来。

“纵使你有天大的理由,只要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就得受罚!”杜仲说完,又是一狠鞭子下去。

寒冬腊月天,不多时,杜月澜的额角就沁了一层薄汗。

“老爷,求您下手轻一些吧!姑娘身上若是落了疤痕,以后可怎么嫁人啊?!”奶娘张嬷嬷跪在门外,苦苦替杜月澜求情。

“她还能嫁人吗?试问这长安城内还有谁愿意娶她?!”

一句话一鞭子,打得杜月澜有些后悔,后悔今日衣裳没穿厚一些。

“嬷嬷,我没事的,您先回避吧!”杜月澜不忍心让张嬷嬷跟着难受。

张嬷嬷委实看不下去了,掬一把眼老泪之后,带着诸多不忍与长叹声离开了。

“我有错,您打吧,我不会怨您一句。”杜月澜高举家规册,咬着牙言辞恳切道:“但是,今日我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前发誓,我口中若有有半句虚言,”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我杜月澜定将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岂有此理……你还敢用这种话来威胁我是吗?!”闻言,杜仲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再一次下了狠手。

杜月澜疼得泪水在眼眶里嚣张,偏是不改口:“我没有威胁您!我说的句句属实,列祖列宗当前,我再是不成器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啊!”

杜仲抓戒鞭的手垂了下来,许久没有说话。他发现了,今天的杜月澜跟往常确实是判若两人,她眼里的真诚和坚定他此前从未见过。这也是第一次,女儿主动在他面前下跪认错。

“父亲,我想您不会不知道,李毓对我殷勤是意欲何为。”杜月澜目光炯炯,“您呢?您怎么想,难道您也想要我嫁入东宫?”

杜仲已经猜到了她的一些小心思,说:“这天底下哪个为人父母的,不是望儿成龙望女成凤?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寻一个好的归宿才是正途!”

“我今日想跟父亲好好谈谈。”杜月澜不卑不亢,“谈一谈归宿这个问题。”

见父亲不语,杜月澜又道:“若是还没罚够,您就快点打,打完我再与您说正事。”

杜仲举起手中的戒鞭,那只手却只是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去。他心想,这眼下若是个儿子,须得被他打个皮开肉绽。杜月澜再是习武之材,终究也还是个姑娘家。

毕竟这是顽劣女第一次同他说要谈心,她眼神里的认真还毫不参假,杜仲不动手亦默不做声,算是暂时妥协了。

杜月澜保持着跪姿,说:“您也说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那李毓贵为太子,他凭什么看得上我?我就不信父亲您一点想法都没有。”

此言一出,杜仲立马就摸清了杜月澜的思路。

“又如何?”杜仲神色凛然道,“我杜家三代为大昭忠良,上不愧对君主,下不辜负黎明百姓。既是要联姻又有何妨?”

“说得轻巧,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非要手握大权?何不干脆将兵权弃身而去,如此不是更轻松?也省得还要我嫁入宫中。”杜月澜反驳他。

杜仲面色平静地解释道:“边疆外邦未平,天下太平未定,我怎可就此功遂身退?”

解甲归田不难,难的是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些权谋之道,以前那个天真了一世的杜月澜是悟不透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现在深谙这朝堂的水有多深,深谙杜若山庄的处境是多么的岌岌可危。

“什么功遂身退?你分明是已经无路可选。自己一旦失了势,注定就要从一把刀俎,变成了案上鱼肉。”

“混账!”来不及诧异,杜仲直言怒斥道,“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杜月澜抿了抿嘴唇,也意识到自己是口无遮拦了些。

“是……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她前世确实天真且骄纵了一辈子。临死前的一天,李毓都还是宠着她的。直到那一日清晨,长安城刮起了大司马谋反的大风。

灾祸来得猝不及防,当天她就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们,是如何血流断头台的。再一步踏进冷宫之后,她就服毒自尽了。

她死得倒也算是干脆,仿佛从未爱过这个人世间。

稀里糊涂地回到碧玉年华,前世就像是一场梦,她是谙世故了,性子却还是很难一朝就沉稳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爱着以前的那个自己。当然,是撇开李毓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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